顶着一众人的目光,顾封寒直接单手抱起时眠,远离人群。

时眠感觉自己突然双脚离地,险些吓得惊呼出声。

他搂住顾封寒的脖子,有些疑惑。

这是要干什么?

顾封寒差不多走出去好几百米,直到周围没了人,他才把时眠放下。

然后搂着少年就亲。

时眠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顾封寒堵住了嘴,闷哼声消散在两人的唇齿间,转而变成暧昧又羞人的粘腻水声。

时眠气喘吁吁地推他。

“你干什么?”

顾封寒有点生气。

他把时眠又搂紧了些,让他完全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宝贝,谁跟你说的,我和秦星衍谈过恋爱?”

两个哨兵谈什么恋爱,谈怎么约架还差不多。

时眠懂了。

他低着头,嘴唇发麻,没说话。

顾封寒轻啧一声,急了。

“我有前男友……你不吃醋?”

时眠还是那副样子,顾封寒看的心里窝火又心疼,于是软下声音,温柔地哄。

“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你了,宝宝。”

“没和别人谈过。”

“都是你的。”

时眠唰地抬头。

顾封寒对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时眠歪了歪脑袋:“我当然知道你们没谈过啊。”

顾封寒:“……”

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搂在时眠腰肢处的大手缓缓下移,按在少年敏感的腰窝处。

“开我的玩笑?”

时眠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小棉花糖甜丝丝地凑上去,捧住了顾封寒的脸。

“你好乖啊,顾封寒。”

顾封寒被撩的浑身难受。

他注视着时眠满是笑意的蓝眸,心想他要等不到回去了。

可以现在就做吗?

上将大人开始思考在这里直接做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显然,为0。

陛下还在这。

老师也还在这。

顾封寒不想知道黑暗哨兵的武力值是多少。

他眼中情绪翻涌复杂,然后再次吻住了少年的唇。

腰间的大手也在不安分地揉捏,两人的唇齿间溢出弱音若无地哼咛。

时眠羞得满脸通红。

顾封寒的手很热,贴在皮肤上就是烫的他颤抖,更别提男人还在撩拨他。

“……别摸了。”

时眠喘着气挣扎。

“我会忍不住的。”

顾封寒凑过去亲他的脸蛋。

“忍不住什么?”

时眠眼眶通红,想到了很久之前他自己说过的话。

“……忍不住吃你。”

话音刚落,男人的亲吻就再次落下。

……

第一军团,第七军团已经到达10085荒星。

温初年给他们的命令很简单,占领联邦第一道防线。

联邦第一道防线所覆盖的星球有十五颗,每颗星球上都有驻守的士兵。

由于联邦常年监禁向导,导致向导精神力紊乱严重,联邦向导繁育的后代不再只有哨兵和向导两种性别,在联邦,18岁觉醒后,会产生第三种性别。

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的普通人。

即使只有不到万分之一的概率。

他们被联邦视作弃子,发配到第一道防线的荒星。

十五颗星球,每颗星球上都有几个“无性别人”。

顾封寒坐在秦靖澜旁边,提出自己的疑问。

“联邦第一道防线很牢固,探测和防御系统都很发达,我们很难完美避开联邦的耳目。”

如果必须要和联邦在第一道防线交战,仅凭借第一军团和第七军团,大概远远不够。

温予鹤笑:“你是不是没算上我?”

顾封寒有些诧异:“您的精神丝线,范围大到可以覆盖好几个星球吗?”

温予鹤认真想了想,给出答复。

“两个到三个应该不是问题。”

这要根据实际距离而定。

他们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温初年的声音就响彻在他们耳边的联络器里。

时眠没佩戴这个,顾封寒看着他茫然的眼神,打断了温初年的话。

“二皇子殿下,可以用普通通讯器说话吗?”

温初年的心思何其玲珑。

几分钟后,他们手腕上的通讯器同时振动起来。

包括时眠的。

温初年笑了笑:“首先,恭喜大家打赢第一仗,我是这次战役的远程总指挥官。”

“作战任务很简单,在你们离开10085荒星的那一刻,联邦第一道防线的所有探测和防御系统都会关闭,联邦看不到你们的靠近,请在六小时内占领第一道防线。”

六小时,是秦溯辰计算出来的——联邦中央主脑发现异常并且派遣第一波军队赶到防线所用的最快时间。

“帝国主脑将接入联邦第一道防线主控,六小时后,将对赶到的联邦军队进行远程热武器打击。”

“帝国第二波援军会赶到,诸位需要进军第二道防线。”

这样的时间差闪电战,足够让他们飞快拿下两道防线。

只要帝国士兵能够在荒星上顺利接入帝国主脑权限——其实这一点也不容易,但谁叫联邦非要建那些屏蔽信号的高塔。

秦溯辰已经反黑回去,如今,帝国主脑想要入侵联邦,仅仅只需要帝国士兵们手里的接口。

他们需要找到每个荒星的中控,然后插入接口,现场运算,辅助秦溯辰接入帝国主脑权限。

时眠听的一愣一愣。

“二哥,我们怎么关掉联邦的探测和防御系统?”

如果没有第一步,后面的每一步都不可能实现。

温初年坐在朝会大厅的储君交椅上,他脚下是随时等待命令的朝臣,他的对面,站着眼眶通红的小哨兵。

也是他那让人心疼的小爱人。

“这要问你的班主任。”

温初年回答道。

凯厄斯站在温初年对面,似乎正在极力遏制着身躯的颤抖。

他实在是……等这一天太久了。

“哥哥……”

温初年轻声提醒他:“在这里,你该换个称呼。”

在某些方面,他比温予鹤更加不近人情,也更杀伐果断。

凯厄斯低下头:“殿下,我的人随时待命。”

温初年嘴角笑意依旧,奖励一般摸了摸他的脸颊。

“很乖。”

他小声说。

那是凯厄斯和父亲一起埋了整整十二年的棋。

那些被发配到荒星的无性别人,早已是他们手中的刀,他们蛰伏十二年,摸透了第一道防线的一切,也早已准备好了摧毁这些的条件。

这把刀,十二年前由他父亲第一次拿起,又放到他的手上。

朝会大厅的门被从外侧打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走进来,也带来了今晨的第一缕阳光。

那么耀眼,把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威廉姆斯家主摘下斗篷,在朝会大厅里,站在众臣中央,单膝下跪,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前,低头行礼。

凯厄斯也跟着参见。

他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爱人和他的信仰脚下。

“臣,凯撒·威廉姆斯,参见二皇子殿下。”

“臣,凯厄斯·威廉姆斯,参见二皇子殿下。”

这是威廉姆斯家族来到帝国的第一次见礼。

却已身带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