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被传送走了后,佩大海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可真是给他吓死了,用袖子擦干净头上的虚汗,他还惊魂未定。
脑中回想起凌墨和陆闲云的面孔,他只觉得不像是好人,哪有好人用那种仿佛随时都可以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看人的。
这绝不是十七八岁人能露出来的表情。
“你也是。”
他幽幽把药王拉下来,药王习惯的用他的衣服垫着地坐下,和他肩挨着肩。
“自从小易死了后,你就故意发通缉令追杀自己,以此躲在药王谷不出来。”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我呸!”他气愤的看着药王,“你出来是因为听到徒弟的死讯,发现他没死后又怕他像小易一样被云家害死,让我给人家送到无缘界去。”
“我有时候真怀疑,是不是小易死的时候把你的脑子也带走了,不然你怎么会想到把你宝贝徒弟推开,你这样他以后肯定会跟你分道扬镳的,你就把人往死路上逼吧。”
药王没有否定,反正只要辞悠活着,他是恨自己,讨厌自己,都无所谓,只要辞悠他活着就行。
“佩大海。”他沙哑道。
佩大海刚说完他没好气道:“这么了!”
“我想她了。”
......
距离天洐宗六人摔下悬崖已经过去三天了。
为了让外面的吃瓜群众相信白长老死了,风长老给他办了个葬礼,特意把他带到天洐宗脚下溜了一圈。
于是他和美其名曰散心的施月,分别站在白长老棺材的旁边,手拿着篮子,看见人就一脸悲痛的撒出去。
白色的铜币纸钱被高高抛在空中,然后缓缓落在棺材的两边,他们走过那撒那,白色的在地上铺出了两条白痕。
现在是清晨,初夏的天还没有那么热,小风一吹,唢呐一响,这个送葬能的像模像样。
......
夜幕......苗疆。
六人感觉一阵眩晕,全被一把扔出了传送阵,整齐的摔倒满是碎石的河边。
小溪流水的声音在夜晚很清晰,哗啦哗啦的。
凌墨趴在大片白石头上面,因为摔到了腰,她表情龇牙咧嘴,手撑着地,石头立马凹进手心里,她才勉强地翻过身来,坐在石头上。
她疑惑的看着周围,并不知道这是哪,皎洁地月光把河面照的闪闪发光,五人和她也是一样,都狼狈地坐在地上。
“我们这是到哪了?”辞悠揉着发痛的头问道。
陆闲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试图重新起一个传送阵回去,神笔在空中画了几下,没反应也没有灵气波动,无奈放弃并回道:“不知道,但这是无缘界。”
用不了灵气的地方只有无缘界,他主要也是没想到药王居然真会给他们送走,这一送,还送到无缘界来了。
“我师傅......他。”辞悠抱歉道,“我替他向你们赔罪。”
“不用。”凌墨果断拒绝,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你跟我们道什么歉?我们是朋友,朋友不用道歉。”
“这里是......”谢必安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