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  第202章 玉佩秘密引风波

我攥着袖管里那半块碎玉,指节被烫得发红。

平安扣贴着心口,热度像条活物,顺着血脉往骨头缝里钻。

曾瑶的红绳在晨光里晃荡,空落落的,像根抽走了魂的鞭子。

老周的马蹄声还在耳边响,"三天"两个字像块磨盘压在胸口。

大单于的铁蹄能碾碎任何防线,可更让我发寒的是昨夜神秘人咽气前那句——"大单于要的东西,在你最信任的人身上"。

我摸了摸案几,玉佩消失的位置还留着浅淡的压痕。

曾瑶去井边打水,这是她每日的活计,可今早的水担比往常重了吗?

她颈间的玉坠是她娘留下的,说是能保平安,难道那才是关键?

"公子!"

院外传来曾瑶的唤声,我转身时撞翻了茶盏。

她提着水罐站在门口,发梢沾着晨露,见我脸色不对,水罐"当啷"落地:"可是昨夜没睡好?

我这就去煮安神汤。"

她抬手擦汗时,腕间的银镯闪了闪。

我盯着那串镯子,突然想起昨夜用"知识洞察眼"时,玉佩上的符号像极了她腕间银饰的纹路——当时疼得昏过去,现在才后知后觉。

"瑶儿,你娘留下的玉坠,能给我看看吗?"我尽量放轻声音,可喉咙像塞了把碎炭。

曾瑶的手顿在半空,水痕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公子,那玉坠...前日打水时掉进井里了。"

我盯着她泛红的耳尖。这丫头从小跟我,撒谎时耳尖准会红。

"我去捞。"我抄起井边的长竿,竹节刺得掌心生疼。

井水深得发蓝,竿子捅到井底也没碰到硬物。

曾瑶站在井沿边绞着帕子,水痕在她脚边洇出个小水洼,像朵开败的花。

"公子,许是被鱼叼走了。"她声音发颤。

我直起腰,平安扣突然烫得我踉跄。

这东西自打穿越来就跟着我,从不会平白无故发烫——除非有危险临近。

北边的战报像根导火索,联盟将军的帐篷里堆满了羊皮地图。

我攥着半块碎玉推门进去时,老将军正用铜尺敲着雁门关的标记:"三天,够咱们把粮食往山里运两趟。"

"将军,我需要查些旧东西。"我把碎玉拍在案上,"五胡时期的古文字,有没有懂行的人?"

老将军眯眼盯着碎玉:"你说的是藏在粮草库地窖里的那些破书?

上个月有个糟老头来翻,说是研究什么'玄甲卫'。"他喊来亲兵,"带陆公子去地窖,把那个姓陈的老学究找来。"

地窖霉味呛人,烛火在青砖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穿灰布衫的老者正蹲在书堆里,竹片挑起片残卷:"这'玄'字的写法,和《十六国春秋》里的...陆公子?"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眼角有道旧疤,像条褪色的蜈蚣。

我把碎玉递过去:"老先生可识得这上面的符号?"

老者的手指突然发抖,竹片"啪"地掉在地上。

他凑近碎玉,鼻尖几乎要贴上玉面:"这是玄甲卫的家徽!

当年石勒的玄甲卫,专司暗探与寻宝,后来在淝水之战后销声匿迹...公子,这玉从何而来?"

"能开什么?"我想起老者刚才的话,"您说玉佩有开启作用?"

"玄甲卫世代守护着一座藏兵洞,传言里面有能扭转战局的...啊!"

老者突然捂住嘴。

地窖的木门"轰"地被撞开,穿墨绿锦袍的老者立在门口,雪发用银簪束着,眉峰像两把淬了毒的刀:"陈九,你还是改不了多嘴的毛病。"

陈九瞬间瘫在地上,额头撞在砖缝里:"家主...您不是说过不再过问世事?"

墨绿锦袍老者缓步进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我派去的人太没用,连块玉都拿不回来。"他看向我,目光像锥子,"陆公子,把玄甲卫的信物交出来,我保你和你的联盟在大单于铁蹄下多活三日。"

我摸向腰间的短刀,刀鞘是空的——不知何时被他下了手。

曾瑶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手里握着个裹着红布的东西:"公子小心!"红布掀开,曾瑶颈间的玉坠正躺在里面,和我袖管里的碎玉严丝合缝。

"好个藏拙的丫头。"墨绿老者笑了,"玄甲卫的双生玉,果然在你们主仆手里。"他抬手时,袖口露出条青蛇纹身,"交出玉,我留你们全尸;不交..."

他身影一晃,我只觉颈侧一凉。

曾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在老者手背抓出血痕。

陈九突然抄起案上的青铜灯台砸过去,灯油泼在老者身上,火苗"腾"地窜起。

"往粮垛跑!"我拽着曾瑶往地窖外冲。

营地的粮垛堆得像小山,我记得前日让人在周围埋了绊马索。

老者拍灭身上的火,追上来时被索子绊了个踉跄,腰间的玉佩撞在石墩上,发出清响——和曾瑶的玉坠音色一模一样。

"放箭!"我扯着嗓子喊。

联盟的弓箭手从草垛后探出头,羽箭像雨点子似的落。

老者挥袖挡箭,却没注意脚边的麻绳。

我抄起根木棍横扫,他踉跄着撞进装豆子的麻袋,黄豆滚了满地,滑得他直打晃。

"撤到演武场!"我推着曾瑶往前跑。

演武场的兵器架上插满长枪,我抄起杆铁枪,枪头对准老者心口:"玄甲卫的家主,就这点本事?"

老者抹去嘴角的血,目光冷得像冰:"陆尘,你以为能拦我三次?

等大单于的军队踏平这里,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找你。"他转身跃上围墙,青蛇纹身随着动作扭动,"记住了,玄甲卫要的东西,从没有拿不到的。"

曾瑶攥着双生玉的手在抖,玉上还沾着老者的血。

陈九从地窖里爬出来,捧着半卷残书:"那是玄甲卫现任家主,姓萧...当年淝水之战,他们就是靠藏兵洞反败为胜...可洞在哪儿,残卷里没写。"

北边的尘烟更浓了,老周的马蹄声又响起来:"陆公子!

大单于的前锋已经过了雁门关,明早就能到!"

我望着曾瑶手里的玉,又望着围墙外渐远的身影。

平安扣还在发烫,这次烫得我骨头都疼。

玄甲卫、藏兵洞、大单于...这些线头在我脑子里缠成一团乱麻。

更让我不安的是,萧老头临走前那句话——他说"三次",难道之前已经试探过两次?

曾瑶突然拽了拽我衣袖:"公子,玉...在发烫。"

双生玉的纹路里渗出暗红,像血在玉里流动。

陈九凑过来,突然倒抽冷气:"这是...藏兵洞的地图!"

院外传来联盟士兵的喊杀声,我分不清是大单于的前锋到了,还是萧老头的人去而复返。

曾瑶把玉塞进我手里,指尖冰凉:"公子,不管怎样,我信你。"

我望着她泛白的唇,突然想起昨夜用"知识洞察眼"时,玉佩上的符号其实是八个字——"玄甲不死,藏兵不灭"。

当时疼得昏过去,现在才记起来。

平安扣的热度穿透衣襟,烫得我心口发疼。

大单于的战鼓已经能听见了,萧老头的威胁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攥紧双生玉,指缝里渗出血珠。

这乱世里,谁都想当执棋人,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手里的这枚棋子,到底是能破局的利器,还是引火的薪柴?

院外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这次比之前更密。

我拉着曾瑶躲到墙后,看见几个黑衣人影翻上屋顶。

萧老头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像根细针戳进耳朵:"陆公子,第二波,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