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  第200章 终极对决定胜负

我攥紧腰间平安扣,指节发白。

松脂混着硫磺的气味钻进鼻腔,像根烧红的铁签子往脑子里扎。

营外那十几团"流星"正越变越大,我甚至能看清油布上凝结的黑褐色松脂——左贤王这招是要把我们连人带营寨烧成焦炭。

"老周!"我扯开嗓子喊联盟将军,他正蹲在斥候身边止血,抬头时眼角还挂着血珠子。"让所有火头军把马槽拆了,泼粪水!

马厩旁边堆的干草全搬河里泡着!"

老周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是防火烧连营!"他抄起腰刀往地上一剁,"三队去拆马槽,五队跟我抬水!

其余人把帐篷布全浇湿!"

营里霎时炸了锅。

我望着天空中越来越近的"流星",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曾瑶的话又在耳边响:"最狠的招儿都藏在最后,可要是最后那招儿没使出来......"她总爱捧着烤红薯跟我分析战局,红薯皮裂开时"啪"的一声,像极了投石机甩动的闷响。

第一块燃烧的油布"轰"地砸在营门旁的草垛上。

火苗腾地窜起两丈高,火星子借着风势往四周乱溅。

我抄起半桶水泼过去,湿了半边身子,却见第二块、第三块接二连三地落下来。

有块油布砸在炊事班的铜锅上,滚烫的松脂溅在士兵脸上,那小子抱着脸满地打滚,惨叫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陆公子!"曾瑶不知从哪钻出来,手里提着两桶泥浆。

她发梢沾着草屑,额角有道血痕,却还冲我笑:"我让后厨把昨天剩下的豆汁全倒泥浆里了,黏糊糊的能扑火!"

我接过木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老茧——这丫头总说女仆要"文武双全",上个月还偷着跟刀盾兵学劈柴。

泥浆泼在火上,腾起大片白汽,松脂的焦糊味混着豆汁酸臭,熏得人直皱鼻子。

等砸过来的二十多块油布全被扑灭,东边的天色已经大亮。

我抹了把脸上的泥,看见左贤王的营寨方向飘起两柱青烟——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有问题。"我扯住老周的胳膊。

他身上还滴着水,甲胄都泡软了。"投石机射程有限,他们没必要大费周章烧咱们营寨,除非......"

"除非这是障眼法。"曾瑶突然插话。

她正蹲在地上拨拉烧剩的油布,指尖捏起片焦黑的布角,"您看,这些油布浸的松脂不够,烧不穿湿帐篷。

左贤王根本没指望靠火攻灭咱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

知识洞察眼突然发烫,这是要发动的前兆。

我咬咬牙,闭上眼——代价是十分钟失忆,但现在必须看清左贤王的真正意图。

再睁眼时,四周的声音变得模糊。

我看见左贤王的大帐里,那个裹着狼皮的男人正拍案大笑,他身后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骑兵统领。"等陆尘忙着救火,咱们的铁浮屠从西边绕过去,直接冲他中军!"

"叮"的一声,平安扣在腰间发烫。

我猛地捂住太阳穴——十分钟到了。

记忆像被抽走的丝线,只余下碎片:铁浮屠、西边、骑兵......

"老周!"我抓住他的甲带,"让所有弩手去西边山坡埋伏,把拒马桩全搬过去!

左贤王的精锐骑兵要从那儿抄咱们后路!"

老周瞪圆了眼:"您咋知道的?"

"别问!"我扯过曾瑶的手往马厩跑,"你带二十个机灵小子,把马粪全堆在西边林子里,越多越好!"

曾瑶没多问,转身就朝马厩喊人。

我翻身上马,冲老周吼:"你带三千人正面敲战鼓,要敲得山响!

左贤王以为咱们被火攻打懵了,咱们就给他演场戏!"

马蹄声踏碎晨雾时,我回头看了眼营寨。

老周的战鼓已经擂起来,"咚——咚——"的声响震得鸟群扑棱棱乱飞。

左贤王的营门开了,黑鸦鸦的步兵像蚂蚁似的涌出来,可他们的前锋刚走到半里地,突然全都停住了——西边的林子里冒起了浓烟。

那是曾瑶带人烧的马粪。

我勒住马,看着浓烟裹着刺鼻的氨味往天上窜。

左贤王的斥候肯定会回报:陆尘的中军在西边!

"走!"我抽了马屁股一鞭。

我们这队三百人的轻骑早绕到了左贤王大营后方,此刻正藏在一片矮松林里。

我看见铁浮屠的旗帜了——青铜面具的骑兵统领正带着五千精骑往西狂奔,他们的马镫擦着草尖,甲片在太阳下泛着冷光。

"放火箭!"我抽出背后的长弓。

三十支火箭划破空气,精准地扎进铁浮屠的草料车。

干草遇火就着,腾起的火焰像条火龙,瞬间吞没了三辆大车。

骑兵统领猛地勒住马。

他的青铜面具在火光里泛着幽蓝,转身时我看见他护心镜上的狼头纹饰——左贤王最器重的"狼吻"卫。

"杀!"我吼了一嗓子。

三百轻骑跟着我冲出去,马刀在晨风中划出银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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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吻卫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砍翻了前队的旗手。

曾瑶的声音从右边传来:"陆公子,他们的马厩在那边!"

我转头,看见曾瑶正挥着短刀砍马厩的栅栏。

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往外冲,踩翻了好几个正在装箭的弩手。

我抄起马刀劈断一根拴马绳,突然听见"咔"的一声——是弩机上弦的动静。

"小心!"曾瑶扑过来。

一支弩箭擦着我的耳尖飞过,扎进身后的树干。

她的发带散了,青丝缠在我颈间,带着股淡淡的红薯香。

"谢了。"我反手搂住她的腰,带她跃上一匹惊马。

马背上的狼吻卫还没坐稳,就被我一刀劈落马下。

曾瑶抽出他腰间的火折子,"嗤"地扔进马厩的干草堆——那是左贤王给铁浮屠备的三日粮草。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狼吻卫的骑兵们看着被烧的粮草和战马,终于乱了阵脚。

有几个想往回跑,却被我们的轻骑截住。

我看见青铜面具被砍落在地,露出底下一张满是刀疤的脸——骑兵统领正瞪着我,眼里的凶光比刀还利。

"去你娘的!"我一刀捅进他的心口。

他的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东边突然传来喊杀声。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老周的三千人正举着盾牌冲向左贤王的步兵。

左贤王的人本来就等着铁浮屠包抄,此刻后方起火、骑兵溃散,顿时乱成一锅粥。

老周的刀盾兵像把钢刀,直接捅进了他们的中军。

"陆公子!

左贤王跑了!"有士兵喊。

我抬头,看见左贤王的狼头旗正往北边移动,他本人骑在黑马上,身边跟着百来个亲卫。

"追!"我踢了马腹一下。

曾瑶拽住我的胳膊:"您伤了!"我这才发现左肩上有道血口子,应该是刚才混战中被砍的。

但顾不上了——左贤王要是跑了,这场仗就算赢了一半。

我们追出两里地,在一片河滩截住了左贤王。

他的亲卫已经只剩三十多个,全都缩在他身后,像群被踩了尾巴的狼。

"陆尘!"左贤王扯着嗓子喊,"你不过是个南蛮子,凭什么跟我争草原?"

我勒住马,血顺着指尖滴在马镫上。"就凭你烧我营寨时,"我笑了笑,"没算到我身边有个会烧马粪的丫头。"

曾瑶在我身后嗤笑一声。

左贤王的脸涨得通红,突然抽出弯刀就冲过来。

我甩了甩马刀上的血,迎了上去——这一刀,我等了三个月。

刀光交错的瞬间,我听见"当啷"一声。

左贤王的刀飞了,我的刀尖抵在他咽喉上。

他的亲卫们全跪了,钢刀砸在地上,响成一片。

老周的人很快围了过来。

士兵们欢呼着把左贤王捆成粽子,有人把狼头旗砍倒,扔在泥里踩了又踩。

我跳下马,腿一软差点栽倒。

曾瑶扶住我,从怀里掏出块烤红薯——不知道什么时候烤的,还热乎着。

"先吃口。"她把红薯塞进我手里。

焦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子,我突然有点想掉眼泪。

三个月前我还在现代开跑车,现在却站在五胡的河滩上,怀里揣着块救命的烤红薯。

"陆公子!"有士兵跑过来,"左贤王的大帐里搜出些东西,您看看?"

他递来个檀木盒子。

我打开,里面是块羊脂玉佩,雕着朵并蒂莲。

曾瑶突然僵住了——她脖子上也挂着块类似的玉佩,不过雕的是单朵莲花。

"这......"她指尖发抖,"我娘说这是我出生时......"

东边的天空突然阴了下来。

远处传来闷雷似的马蹄声——不是我们的人。

我抬头,看见北边的地平线扬起尘土,不知道又是哪路诸侯的军队。

曾瑶的红薯在我手里凉了。

我望着她发愣的侧脸,又看了看远处的尘烟,突然觉得这胜利不过是个开始。

五胡的乱局里,我们刚翻过第一座山,后面的路......

"走。"我把玉佩收进盒子,"回营。"

曾瑶没说话,只是攥紧了脖子上的玉佩。

风掀起她的裙角,我看见她脚边有片碎玉——和盒子里的并蒂莲正好能拼成完整的莲花。

马蹄声越来越近。我摸了摸腰间的平安扣,这次它暖得像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