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谭侨的讲述。

头顶上的大银幕中,也随即浮现出了两地警署联合抓捕嫌犯的记录。

在得到刘广庆等人所提供的线索之后,蜀州鲁州两地的警署,便以最快的速度开始了行动。

而最快的线索来源,自然就是鲁州...

刘广庆的养父。

毕竟当初的他,可是亲手从人贩子手中买下了刘广庆的母亲。

随后,才导致了这一桩桩遗憾的发生。

于情于理,这家伙都难逃其咎。

虽然按照刘广庆的说法,这位养父自从上次回家,带走了爷爷攒下的钱财后,便“不翼而飞”了。

但对于专业的调查人员来说...

只要人还活着,就不可能留不下一点痕迹。

最终,在鲁州警署的追查之下。

这位名叫刘国峰的养父,终于被查到了位置。

鲁州警署即刻出动,当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他的所在...

令人惊讶的是...

这刘国峰被抓到时,居然正在当地的一家商K包厢中花天酒地。

难以想象,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

一个已经贫穷到需要向半只脚迈入棺材中的老父母要钱的人。

在外,居然是如此光鲜亮丽,西装革履。

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还显得有些刚毅。

不过,那双飘忽不定,不断朝着四周观察的小眼睛。

却将他的本心表露无遗。

在谭侨带人破开紧闭门扉时,包厢中总共有四个大男人,五个小姑娘。

包厢的屏幕里,播放着一首颇具年代感的老歌。

包厢的桌面上,则放着不少用来庆祝的香槟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些人是刚谈了笔颇具规模的大生意。

但转念一想...

能来这种寒酸地方装模作样的人...

能干什么正经生意呢?

在场的这些家伙,似乎完全没想到警署会如此突然,毫无征兆地找上门来。

顿时都被吓得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随后,刘国峰似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连忙将旁边陪酒的姑娘抓了过来。

随后抓起桌上放着的香槟刀,抵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随后,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警员们:

“妈的,死条子...”

“都别过来!”

这下好了。

原本就罪无可赦,现在又多了几项诸如挟持人质,持刀伤人,扰乱公共秩序之类的罪名。

亲自上阵的谭侨,也懒得与之对话。

他的确很善言辞...

不过他的言辞,都是针对迷途知返,心怀善意的人准备的。

眼前这家伙...

根本不值得。

谭侨直接快步走到前排。

随后,从旁边年轻特警的手中接过泰瑟枪。

眯起眼睛,两腿自然伸直,小腿稍稍前倾。

身体稍向右侧,照门与双目平行.

随后...

“啪——”

压缩气罐骤然发动。

钢针拖拽着极细的电线,直直地略过人质的侧脸,钉在了后面的刘国峰侧脸上。

“噼噼啪啪——”

一阵电流激荡的声音响起。

刘国峰的脸颊,因为高压电流的作用,开始不断剧烈抽搐起来。

整个人的身体顿时失去控制,无力地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被他当成人质挟持的小姑娘,则是一脸惊恐地蹲在地上。

脸色苍白,大气也不敢出。

旁边的年轻特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谭侨一眼。

似乎很难相信,这位老警员,是怎么敢在对方挟持了人质的情况下,主动站出来开枪射击的。

谭侨则是将发射完后的泰瑟枪塞回他手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掉在地上的钝口香槟刀。

而后,淡定地开口回道:

“礼盒装的劣质勾兑酒,怎么可能附赠开了刃的香槟刀啊?”

后方的警员们一拥而上。

顿时便将这个包厢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论其余那些人和刘国峰是什么关系...

现在,他们都是嫌疑人。

将倒在地上,抽抽得直翻白眼的刘国峰抬回警署之后。

这个张狂暴戾了大半辈子的家伙,终于也是戴上了自己心仪的银手镯。

坐在忏悔椅上,垂头丧气,哪里还有之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他的脸颊上,还带着之前泰瑟枪射击留下的针孔。

不过因为提前调好了出力,钢针并没有深入太多。

最多,也只是让他的脸酥酥麻麻,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而已。

谭侨带着摄像机,走入了审讯室中,亲自审问。

如许许多多被抓捕归案的嫌疑人一样。

刘国峰也低着头,一脸自责难过的样子。

面对着警员们的严厉质问,真是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我...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我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

“我不能坐牢啊...”

只是很可惜...

迟到的忏悔,根本毫无价值。

平日作恶多端。

到了审判的时候,便无一人为其伸冤。

参与人口贩卖,对买来的受害者进行非法拘禁...

不仅没有对自己的父母施以赡养责任,还为了要钱,直接导致了自己父亲旧疾复发,不幸去世。

再加上拘捕时持刀伤人,公然挑衅警员。

犯下此等过错...

他的往后余生,注定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

至于剩下的几人,也是同理。

虽然面对杀上门的警员时,没有表现得太过激。

但他们,也是实打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此时此刻,再多辞藻也都不过是空洞。

再好心的人,也无法将其宽恕。

而通过从这些人口中获取到的信息。

联合蜀州警署的大型抓捕行动。

两地均顺利抓获了不下二十人规模的人口贩卖团伙。

经过后期的审问,才逐渐得知。

这么多年来,刘国峰一直都在处心积虑地妄图加入这个组织,跟着“大哥”一起赚笔大钱。

当年突然返回家中抢钱,也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组织”,迫于这些年来社会制度的不断完善,变得越来越难以行动,需要什么所谓的资金支持。

刘国峰估计是想好好表现一下,由此获得“大哥”的赏识,好加入其中。

但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自己跟了人家几十年...

人家都从未将他当回事过。

“组织”里几乎大多数人都是彼此的亲属。

这样才能保证,在某人被抓获后,可以不暴露剩下人的行踪。

刘国峰那么多年都没有想通这个道理...

或许也是被这份决心所打动...

那个所谓的“组织”今天才愿意派人,过来和他谈谈所谓“生意”上的事情。

当然最后,他们也成功毁在了这家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