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晕十三轮,持续了一会儿才消失。
街上,见到这幅奇景的兽人很多。
“这个不会是凶兆吧?看看,那个光圈像是把太阳困住了。”
“难道这个不是好运气?好难得才见到的神奇景观。”
“对,好运气!沾沾好运气!”
只见一个兽人举起双手,像是在祈福。
后来,越来越多的兽人,虔诚地举起了双手。
姚木兰看得目瞪口呆。
除了祈福的,还有害怕这是凶兆的兽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躲在屋檐下,生怕被日晕的光芒照到。
呵,又不是吸血鬼!
难道照了日光,还能魂飞烟灭?
“当年,祭司同盟会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圣主降世是为了拯救众生;另一派则是认为末日终将到来,而圣主的降世,就是预兆。”
银离没隐瞒,眼神专注又认真,深深地望着姚木兰。
姚木兰微微皱眉,“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
“当年我哥没出事的时候,他是狐族首领的继承人,而我是狐族的大祭司。我只是代替他,暂时管理狐族的大小事务。如今把首领位子还给大哥……”
顿了顿,他忽然心中生出一种猜测,“难道你是因为我不再是狐族首领,才嫌弃我的?”
姚木兰愣怔一瞬,实在是没搞懂一只狐狸的脑回路。
见她没有否认,银离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轻嗤一声,冰蓝色的眸子沉下去,如同凝了一层寒冰,“难怪,你现在对姚守那么好,他既是猴族首领的候选人,又是大祭司。无论如何,他都掌握了猴族的大部分权利。”
“你在胡说什么?”
姚守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骚狐狸,你自己不讨妻主的喜欢,还想挑拨我跟妻主之间的关系。真是不要脸!”
“我说错了吗?”
他挑眉,冷眼瞟了姚守一眼,又转头看向姚木兰,眼中的嫉妒、不满毫不掩饰,甚至还有一丝丝委屈,“既然你喜欢权势,那我把狐族的祭司玉牌给你,你又为什么不要?”
他不明白,狐族比猴族更有实力。
无论是雄厚的财力,还是狐族在信息网络的优势,都优于猴族。
“别说了。”
姚木兰不喜欢跟银离提及这些敏感的话题。
见她逃避,他心中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气氛紧绷,一时之间,无论是姚木兰还是银离,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
“为什么不说?“
银离冷声质问,俊美的面庞上,有一丝丝的裂痕。
他不明白,为什么姚木兰会如此对他冷漠?
甚至是针锋相对!
“你给我祭司玉牌,是什么目的?”
姚木兰说出心中的疑惑。
她不信任银离,从始至终,她都认为银离在欺骗她。
这种消极的情绪,让他无法接受。
两人对峙,僵直的气氛,丝毫不退让。
姚守偷偷地牵住姚木兰的手,见她脸色难看,他的心也像是泡在醋坛子里,咕噜噜地冒着酸。
“你认为,我把祭司玉牌给你,是因为权利交易?”
银离的情绪起伏波动,忽然一阵震动,看向姚木兰的眼神像是浸泡在盐水中,疼痛的瞬间,又带着一瞬的清醒。
“我们之间,难道不是一场交易吗?”
姚木兰的眼神,冷若冰霜。
还有路江。
她视线挪移,扫了他一眼。
不管是狐族大祭司,还是鱼族首领,他们这些居高位者,首先考虑的是部落利益。
而他们带着目的接近她,就算是后来有了几分真心,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就会各种权衡利弊。
银离被气笑了。
他笑得越是灿烂如花、魅惑动人,目光越是冷若冰霜。
“好,既然是交易,那么就在商言商。同样都是兽夫,凭什么姚守能天天跟你睡?我跟路江都是你的兽夫,一碗水端平,都有享受兽夫的权利。”
银离直接把话挑明了。
姚木兰瞬间红温,被他光天化日之下,张嘴闭嘴就是睡觉,气红了脸。
甚至是气得结结巴巴,连回怼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你……你胡说八道……姚守都是变成幼兽睡在我身边……根本没有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我也可以变成小雪狐。之前都算了,今天开始轮流陪你睡。”
银离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没发现,姚木兰气恼得都快脑袋冒烟儿了。
一直没说话的路江,此时也开了口,“我同意。”
“你们太不要脸了!”
姚守挡在姚木兰的身前,龇牙咧嘴地凶着对面不知廉耻的雄性,“妻主愿意跟谁睡,她自己决定。你们有什么脸面逼迫她?”
“姚守,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跟路江都是妻主的兽夫,跟她睡觉,怎么就变成逼迫了?”
银离毕竟拿捏人情世故的能力更强。
这事儿,他又占理。
一时之间,姚守跟姚木兰都无法反驳。
姚木兰气闷,转身上了马车。
姚守冲银离哼了一声,也气哼哼地上了车。
这一回,银离和路江都没有急吼吼地追上去。
反倒是以退为进。
马车行进慢慢悠悠,一路游山玩水。
几个虎族兽人的体力好,平日里也是风餐露宿,日子过得粗糙。
阿一小声蛐蛐,“银离跟路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不坐马车?”
“嘿,夫妻间闹矛盾了呗!你看看,那个姚守猴精猴精的,机灵得很,肯定讨妻主的喜欢。”
阿二笑得意味深长,继续蛐蛐道:“至于银离和路江,上位者都爱面子,喜欢端着,自然没有姚守豁得出去。俗话说,‘脸皮厚,吃的够,脸皮薄,吃不着’。”
阿三挠了挠脑袋,“他们都是兽夫,妻主应该一视同仁。唉,这说明我们的主人,御夫之术,不太行啊!”
……
银离跟路江走在前面,但是听力好,他们聊的八卦,一个字都没漏掉。
银离侧目,眼神戏谑,“路江,你整天摆着那张冷脸,难道还想等着妻主来哄你?”
“你的脸不冷,妻主还不是照样嫌弃你。”
路江怼了他一句,也只是嘴上过过瘾,其实心中明了。
不得姚木兰的喜欢,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是讨人嫌。
前方,马车停了下来。
姚木兰将手搭在姚守的掌心,慢悠悠地走下马车。
银离微眯起眼,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沉声说道:
“要不要做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