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弟!”
当回过头看向前面,见到白安年淡然自若的站在自己正前方三丈远的地方,周衡心里哆嗦了一下。
这该不会是阴厉丰已经强行寄生了体魄,追上来了吧?
等看到那熟悉的眼神和戏谑的神色,周衡意识到,面前的这位还是自己熟悉的大道司南白安年。
“阴厉丰呢!”
“你摆脱掉他了!”
“快走!”
唯恐阴厉丰从后面飞扑过来,周衡抬脚就要继续逃遁。
可等看到白安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又把抬起的脚放下了,脸上的神色也变了又变,许久才发出有些尴尬的声音来。
“阴厉丰,被……被你灭掉了?”
既然白安年活着出来了,还不急着奔命,那么只有这一种可能,阴厉丰这个威胁已经不存在了!
阴厉丰,死了……
一时间,周衡还有点无法接受。
虽然遭受了重创,可能剩下的实力十不存一,但毕竟也是法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否则,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很不光彩的逃走。
可自己刚逃,阴厉丰就死了?这也太快了吧!
“死了?死的好啊!”
“白兄弟,我就知道你能行,肯定不会有事!”
“区区一个阴厉丰的残魂,怎么可能威胁到你,还好我没有留在那里,反倒可能拖累于你。”
白安年依旧没多说一句话,径直走了过来。
看到白安年一步步逼近,周衡嘴角抽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在两人相距三尺远时,白安年站住了,淡淡道:“周兄,是不是该把东西拿出来了?”
周衡如梦初醒,勉强笑着,连连点头:“没错,我这就拿出来!我就担心你和阴厉丰厮杀时,把这些好玩意全都毁了,才全都带出来,可不是想独吞,白兄弟不要误会。”
一个个瓶瓶罐罐,还有那七八件道器法宝,还有一匣子的大康金钱,全都从黄金瓶子里倒了出来,摆在了地面上。
白安年看了一眼那黄金瓶子,点头称赞了一句:“真不错。”
有储物空间的道器就和陆地飞舟、风之号角一样,都属于颇为罕见之物。
不提别人,至少作为山主亲传弟子的苏真真苏师姐,就一直想拥有一件储物法宝,可一直也没得偿所愿。
周衡手一抖,急忙把黄金瓶子塞回了怀里,干笑一声,道:“偶然得到的一个小玩意,算不得什么,我听说,鸿蒙道有道法名为内里乾坤,可以自创一个储物空间的。”
见周衡如此宝贝珍视那储物法宝,白安年似笑非笑,没有多说什么,看向了摆在面前的这一堆任何一个修道之人都渴求之物。
扫了一眼,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周衡也清楚,自己私藏任何一件,肯定都会被察觉。
“周兄,这些东西,你我该如何分呢?”白安年看向周衡。
周衡抬手用力搓了一下鼻子,谨慎地说道:“这……白兄弟认为呢?”
白安年则叹了口气:“周兄提前知晓了阴厉丰还活着的消息,的确很重要,此乃一大功,来时路上,我也同意对半分了。”
“不过……”
周衡嘴角一抽,知道,后面的话才是关键。
“不过周兄非要收走阴厉丰的残魂,致使阴厉丰恢复了心智,险些酿成大祸,实属不该,从中减去两成,是不是理所应当?”
一半减去两成,那就是三成?
周衡自知理亏,无话可说,点了点头。
“还有,面对阴厉丰发难,你我二人本应共进退,可周兄先走一步,独留我在那里,幸亏我命不该绝,阴厉丰先一步消亡,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再多拿两成?”
想到是自己闯了大祸,却先逃走了,周衡也老脸发烫,无地自容,不自禁的又点了点头。
“既然周兄肯认,那就好。”白安年也露出了笑容,“那就这么分好了,周兄得其中一成。”
一成!
周衡此刻才突然醒悟,自己就只能分得一成?这也太少了吧。
“白兄弟,一成也……”
“周兄觉得我哪一句话说的没道理吗?”
白安年盯着周衡,一字一句的道:“是你导致的阴厉丰苏醒,是也不是?又是我殿后解决了麻烦,对不对?”
看着这一堆好东西,只能分得一成,周衡心里还是感觉亏得慌。
可是,不等开口,他就感觉到自己头顶上的气运突然波动了起来,染上了不祥的色泽!
周衡心中一凛,此处别无其他情况。
也就是说,自己的气运是受到白安年的影响。
这让他猛然意识到,白安年对自己已经有了杀意,只是一直隐忍未发。
“他是担心杀了我,引来府主家族周家的报复?”
白安年也的确对周衡有了一丝杀心。
贪心引得阴厉丰清醒,是没预料到的意外,也就罢了。
但就在他和阴厉丰僵持,生死未定时,却卷走了所有的东西,独自一人逃走了。
罪该一死!
换做是其他人,他在赶上来时就已经出手了!
但周衡毕竟是府主的后裔血脉,一旦杀死了,不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
也看在永眠教圣地,周衡帮他得了那个灵宝炉鼎的份上。
他也再给周衡一个机会,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一成就一成!”
“白兄弟拿九成,是应得的!”
“我无话可说。”
周衡咬着牙,艰难的用力一点头。
二人都是识货的,只是扫了几眼,就大致的估算出阴厉丰这些遗产的价值,在一千大康金钱上下。
白安年随手捡出了一件法宝还有三瓶子丹药放在了一旁,刚好在一百多金。
而剩下的,就全都是他的了。
在来之前,他已经将腰间的布口袋清出了一些空间,随手一挥,一件件消失在了原地,全都进了袋子里面!
周衡也把那件道器法宝和三瓶丹药收入了囊中,只是脸上没有多少收获的喜悦,心中暗叹。
“唉,我就不应该贪阴厉丰的残魂!”
不贪,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那么得到的就不是一百金,而是整整五百金了!
“周兄,回见!”白安年心满意足。
天河帮的遗产拿到手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白兄弟,后会……有期!”
周衡懊恼的望着白安年大步远去。
在原地呆立了一阵,周衡又一个人走回了那隐蔽至极的山洞口。
他心有不甘,想来看一看,刚刚逃的太匆忙了,说不定有所遗漏。
用命魂感知了一下,确定石室里没有危险,这才走了进来。
空荡荡的石室里,只有同样空空如也的木架子,还有一只死透的野兔子,别无他物了。
他看一眼那灰毛兔子,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对劲。
等看到地面留下的一个圆形痕迹,他猛然意识到,这只兔子是趴在一个蒲团垫子上的。
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