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用这所谓的‘高人’便能拿捏我?”
“除你之外,宋明澈、宋琦玉不是也都知道吗?”
“南境细作的嘴我都能撬开,想要将你们知道的事问出来,简直易如反掌!”
宋怀姝听着楚风吟的一字一句,只觉得怒火攻心。
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喷出,彻底昏死过去。
慕山看了看地上的主仆俩,眼底凶光闪现。
“世子,这俩怎么处置?”
楚风吟看着地上的主仆,用帕子擦了擦刚刚牵过宋怀姝的手。
“也送去别院!”
也不知道宋锦年见到,又有个宋家人沦为他楚风吟的阶下囚会是什么表情?
宋怀姝说的没错,只要将他们伯府跟兵部尚书的联系斩断,这场大火便烧不到他们父子身上。
现在更棘手的却是宋同初!
想到这,楚风吟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恨不得将宋锦年几个全都剁碎了,送到宋同初面前!
可不行!
现在他知道了,宋同初就是个疯女人!
她真正关心的只有宋锦年。
在没找到解药之前,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一旦找到了解药,他一定要当着宋同初的面,将宋锦年以及所有宋家人,千刀万剐!
……
宋怀姝在一阵颠簸中苏醒过来。
入眼便见身处在一辆散发着恶臭的牛车上。
身边躺着同样被束缚手脚,昏迷不醒的平乐。
不待她将其唤醒,牛车悠悠停靠,宋怀姝只得紧闭双眼继续装昏迷。
不论楚风吟这是将她送去何处,撕破脸后。
既然没趁她昏迷之际,将她主仆杀了,那就还有生机!
不一会儿,有人上车,将她扛了起来。
倒挂在来人背上,周围寂静无声显然不是秦楼楚管腌臜地方。
至此,宋怀姝倒稍稍放下了心,双眼睁开一条缝,只见此处应是某处宅院。
不待她再看,却听到前方有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
“又有人来?这次怎么看着像是贵女?”
背着她的人开口道:
“说是要与那人关在一处,他怎么样?”
“还死不了!”
宋怀姝一阵诧异,没想到楚风吟竟还关了其他人?
没等她疑惑多久,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竟被那人直接扔到了地上。
“啊!”
她瞬间就被甩得眼冒金星、全身剧痛!
而紧随其后的平乐自然也是同样的待遇!
平乐瞬间便醒了过来,颤颤巍巍的挪到了宋怀姝身边。
好在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走出去并带上了门。
至此宋怀姝才有时间打量周围。
此处乃是一间还算宽敞的房间。
房内没有任何家具,只在靠墙的位置,放置了一个四四方方,足有六尺间方的物件!
上面盖了一层油布,宋怀姝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这里是哪啊?楚世子怎的如此丧心病狂?”
平乐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嘴解着宋怀姝身后的绳索。
与此同时,靠墙的那物,竟突然动了起来。
“什么……什么东西?”
宋怀姝主仆二人,惊骇不已,甚至怀疑楚风吟是不是在里面关了什么猛兽?
就在两人面色苍白,几乎又要晕过去之时。
那里面竟然传来了男子,略显颤抖、沙哑的声音:
“你们,是何人?”
宋怀姝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这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却来不及细想,只要不是猛兽就好!
“我乃镇国公府二小姐。你又是何人?为何被关在此处?”
她的话音刚落,却听到那人一阵猛烈的咳嗽!
听着似乎咳出了血来。
一声急过一声的咳嗽,在空旷的房间回荡。
更叫宋怀姝胆寒了三分,许久之后那人才止住咳嗽,轻声问道:
“二妹?”
轰!
便是这声,听不真切的轻唤,瞬间叫宋怀姝如遭雷击!
恰在此时,平乐咬开了她身后的绳索。
宋怀姝只觉周身血液都凝固了,立刻起身就想过去。
谁曾想,刚走一步却因为被束缚太久,手脚酸麻,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可她根本顾不得其他,手脚并用就这般爬到了那处。
她颤颤巍巍伸手触到了油布。
刹那间,脑海中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往!
这个世上男儿万千,可会温柔唤她‘二妹’的,仅有一人!
她的阿兄,宋锦年!
宋怀姝手指颤抖,随即心一横,一把将油布扯开!
哗!
沉甸甸的油布被揭开,露出了一只坚固的铁笼子。
而铁笼正中央,盘膝坐着一个身穿里衣,骨瘦如柴的男子!
却见他周身布满猩红鞭痕,只一双亮眸带笑迎向她。
“阿兄!”
宋怀姝看清眼前的景象,瞬间泪如雨下!
真的是她相隔几十年没见到,活着的阿兄!
两人虽是堂兄妹,可阿兄自幼对她极好,丝毫不比对宋同初差。
身为二房独女的她,十多岁以前,这个世上最亲近、最敬仰的男子,便是阿兄宋锦年!
“真的是姝儿?你有没有受伤?”
宋怀姝泣不成声,她实在是想不到阿兄还活着,且是眼前这幅模样!
想到这背后可能的始作俑者,宋怀姝更觉怒意滔天。
握拳低吼道:
“是楚风吟?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边哭,边在四周找东西,想要将笼子砸开。
可此处一无所有,当即宋怀姝便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铁笼。
只两三下,双手便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二妹,别怕,阿兄没事,你别伤到自己!”
可越是听到宋锦年这般温柔的话语,宋怀姝越是怒不可遏。
她恨楚风吟,恨不得他死!
可她更恨自己!
她甚至差点就嫁给了楚风吟,嫁给了伤害她兄长的恶人!
电光火石间,宋怀姝浑身冰冷。
难道长姐阻止她嫁给楚风吟,是因为……
“阿兄,你怎么在此?楚风吟什么时候将你关起来的?”
“他一直都在凌辱你?”
宋怀姝此刻肝肠寸断,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来,常说楚风吟好,沾沾自喜自己今生守住了好姻缘。
而兄长却在背地里,遭到楚风吟凌辱。
她的一颗心,便揪起来的疼!
直接抬手甩了自己两巴掌!
“我该死,我真该死!我好坏不分,看不清楚风吟的真面目!”
对于宋怀姝跟楚风吟的婚约,宋锦年当然清楚。
此时看到她的模样,也将她的心思猜到了个大概。
现在自是不会再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
只轻声劝慰道:
“没事的二妹,你长姐已经在想办法救咱们,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