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柒柒，我可以教你。”
沈封宴带着蛊惑的声音从芯片中传来。
端木云策想拒绝的。
可“不”字还没开口。
大腿上的刺痛引得他皱眉蜷缩。
也不是很疼。
但就是会打断他的思路。
害得他没办法发出完整的音节，压制不住的属于痛感的闷哼脱口而出。
又清醒，又不算清醒。
不成调的声音落进他自己的耳朵里。
带来更大的羞耻感。
这让他根本没办法专心专意去做任何事。
满脑子都被奇怪的思想占领。
手腕上用着力气扭错。
只是没什么成效。
也不知道是沈家兄弟哪个动的手。
能把麻绳系得这么紧，他妈的麻绳质量还这么好。
以后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想是这么想，但他此刻只能紧闭着眸子扭着头。
不情不愿不甘。
他现在的挣扎，倒不是为了逃脱。
只是不想在温柒柒面前……
……这个样子。
不要。
—
麻绳摩擦出的轻微声响落进了温柒柒的耳朵里。
“端木云策。”
他听到她轻声唤他的名字。
“请乖一点。”
对方的语气不算温顺。
微凉。
端木云策有些紧张。
由于看不到，他一只脚不耐烦不知轻重地向前踹了踹，撞到不远处的桌子。
桌子上有人遗落的铃铛从边沿滚落——
“叮叮当——”
铃声清脆。
在这静谧的只能听见两人呼吸声的牢笼里，这一声倒像是导火索。
足以点燃他所有贪念。
—
沈妄的醉意还没过，在踏进地下室的几分钟后，面带危险微笑气势汹汹地来找沈知寒怪责。
“二哥你怎么能把我的子弹都——”
沈知寒在兄弟们投来诧异目光前捂住了他的嘴，嘴上扬着笑，手上却动作麻利地把他拖进最里侧的屋子。
沈妄没有尝试挣扎。
就算是酒力影响，他的本能也告诉他：
跟二哥动手，会有更惨的下场。
兄弟们的喧嚣被一扇门隔绝。
沈知寒放开了沈妄。
随后就是掏出银色手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抵在他的脑袋上：“你今天想要的是这个效果？”
沈妄知道，他的枪里，不是空的。
“在学校安逸了两周，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个身份不是能摆上台面的？”
“如果不是有老五的催眠打掩护，你今天在端木家是不是要给我闹出一条人命？”
“呵。”
沈知寒轻笑一声：
“这条人命还可能是端木家的掌权人端木云璟，或者……”
“是我？”
—
端木云策的脸颊晕开一片潮红。
体温急速上升。
“温柒柒，你……我……”
他开口想解释。
可是双腿保持扎马步的动作维持了太久。
The pain in his muscles mixed with the pain of being stepped on by the heel and the sense of shame, so he could only frown and obey her：
“我，我很乖的。”
大概是这种话只要说出口，后续的“自白”就变得简单起来：
“我会听你的……”
“嘶。”
只是要把话说完整还是有些艰难。
The tip of the girl's shoe moved forward and rolled lightly。
端木云策的表情更加精彩。
他皱着眉，牙咬在唇上，温柒柒力气不断，他就直直咬得下唇泛起血丝的红。
直到温柒柒脚下的重心改变，端木云策才长出一口气：
“话，的……”
他气喘吁吁仰起头，骄傲在片刻被他抛在脑后，他强求又祈求：
“温柒柒。”
“别那么，用力。”
那股子狠劲，让他心有余悸。
温柒柒没有出声。
她能察觉到手心下那双眸子一次又一次紧张地抖动着。
明明隔着块黑布，她还是能感应到少年一次又一次想睁开的念想。
—
端木云策耳机里的男声不再像刚刚那么惬意的语气，反倒是有些冷漠地平淡，像是在压制什么怒火一般：
“你应该主动交代，端木云策。”
一向温和有礼的沈封宴，连“端木小少爷”都不叫了。
“我……”
端木云策真的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没受过这样的挑战。
明明是那么直接的感官，但对方却蒙着他的眼让他连窥探的机会都没有。
只凭靠想象的话……
他已经有反应了。
胀，痛。
全身。
混杂的情绪让他的脸上的潮红重了一个度。
呼吸也难保平稳：
“主动，交代……”
他不知道自己要交代什么。
但沈封宴说什么，他就脑子混沌的思考什么复述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该问他的人一直没开口。
温柒柒略微皱眉。
这样……太为难他了。
他的额头已经细细密密生了一层汗珠。
被荷尔蒙冲击的大脑只能靠着急促的呼吸捕获新鲜空气。
那边沈封宴脸上的笑脸已经彻底消失了，执着一张纸，不悦写进眸子里。
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沈老六沈沐泽用长腿有意无意地踹着他的长裤，试图在纯黑的布料上增添一丝不雅致的灰。
在这种地方，谁也别想干净脱身。
沈沐泽仰头，开口调笑：
“你听到了什么？怎么如临大敌一样？难道是端木家那个小少爷把你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我记得他还挺喜欢骂——”
沈封宴看了眼沈沐泽不老实不尊敬吊儿郎当放肆无畏的坐姿，唇角微勾，把多余的耳机芯片微笑着塞进了他的耳朵里。
同时，闭麦。
另一只手捂住了沈沐泽另一侧的耳朵。
那一瞬间，在沈沐泽诧异不解的目光中，耳机里的声音被沈封宴逐渐放大，挑衅着沈沐泽能接受的底线。
对上沈封宴幽深没有笑意的目光，沈沐泽听到了意味不明的低声chuan息。
急促，剧烈，夹杂着对于隐忍的不耐。
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旋即爆红：“不是，不是，不是！他，他，他？他他妈的在干什么！？！”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沈封宴低笑，不但没给沈沐泽解答，还拿走了那只耳机芯片。
独留下沈沐泽一个呆滞在座位上疯狂脑补。
然后腾地跃起！
然后疯狂蹿腾老三沈允去隔壁弄死端木云策。
老三沈允不明所以，但坐不住，但同意，但气势汹汹欣然前往。
随后两人就被大哥一起做了个“开瓢”小手术，警告他们老实一点别破坏了原定的计划。
沈沐泽想托盘而出，但端木云策那种声音他平白无故又学不来，只能红着脸在屋内暴躁地跳“踢踏舞”。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踩了沈允一脚。
“踢踏舞”变成“双人混舞”。
正赶上酒劲刚过的沈老七沈妄被沈老二沈知寒教训过一顿之后回到地下室，还没问什么情况，就被俩人拉着强行“加入”。
“双人混舞”变成了“打架拉架舞”。
沈封宴看着面前“好戏”，冷不丁抬头对上四哥沈辞的眸子，他笑意更盛，旋即坐在沈沐泽坐过的椅子上，纸张被他放在桌子上点了点。
沈辞看懂了他的眼神提示，走到了他身侧，拿起那张纸和他手里的另外半个耳机。
对照着纸张上黑色字体的提示，沈辞沉声开口：
“首先，你需要交代你的……”
沈辞声音顿了顿。
不知道这张纸是谁准备的。
第一行写的居然是“交代你的银行卡密码”。
“……”
第二行是“交代你哥的裤衩都藏在哪里”。
“……”
第三行是“把你家的房子地契值钱的通通偷出来，我们就放过你”。
沈辞低头看向沈封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匿的第二张纸。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之后，他面不改色地把沈封宴的帽衫拉起，随后狠狠扣下。
不顾身下人的反抗，沈辞的声音不疾不徐：
“请交代你接近温柒柒的目的。”
音落，端木云策的神智仍有些涣散：
“我……接近……嘶啊……温柒柒？目的？”
男人的声音不带着感情，冷冰冰的审讯：
“沈家与端木家相识数十年，在两周之前你从未见过温柒柒，也从未打听过她，你们应该全无瓜葛。”
“但自从两周前你们见过一面之后，你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明显过高。”
“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让端木家的小少爷挖通圣斯利亚学院的地道也要来见她……”
“请你交代缘由。”
“提醒你，‘巧合’这种谎言，骗骗小孩可以，别试图想骗过你面前的温柒柒。”
腿上的疼痛感让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没有，目的。”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沈辞还在步步紧逼：
“是你哥端木云璟的指示？”
“还是端木家其余长辈的计策？”
“接近温柒柒又是为了什么？是沈家的地界？沈家的权势？还是二哥手上那些你们夺不走的生意？”
“亦或是......你妄图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声音压低：
“你想要......她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