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棠不禁冷哼一声。

这匹玉镯果然都有问题,不然,这页账册怎么会刚好被扯掉呢?

“嬷嬷,你的姐妹可以看到,被扯掉的那一页,里面的那条撕痕是新的还是旧的?”林棠棠继续追问道。

“是旧的。”

李嬷嬷的话一出,林棠棠便陷入了沉思。

这就说明,玉镯一事,可以追溯到长公主年幼的时候。

按照这样的推断,有人在那时便已经做局了?

那人将玉镯给了先皇后,先皇后又将玉镯赏赐给了其他人。

其中两个玉镯去了西境,一个给了自己娘家人,一个现在在陈穗手中。

一共是四个。

林棠棠左思右想,一时半会也没有想明白,这些玉镯背后之人的用意。

“嬷嬷,你继续打听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但是我相信,只要做过便有痕迹,只要用心,便能找出蛛丝马迹。”

“太子妃放心。”李嬷嬷应下,起身告退。

林棠棠看着外面的一轮朗月,想起了还在京郊的太子。

他已经几日没有回东宫了,不知道京郊的瘟疫,现在已经有治疗的方子了吗?

长公主与慧圆,他们还好吗?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林棠棠陷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三皇子府,一阵尖锐的声音从房中响起。

一个侍女从房中跑出,来到了三皇子的寝殿,“殿下,不好了!嫡公子他病倒了!”

“病了找府医不就好了?”

三皇子此时正搂着一个美妾入睡,听到侍女慌慌张张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昨夜闹腾到很晚,今日一早觉得困乏不行,本想多睡一个时辰的,不想却被人扰了安宁。

“可是殿下,嫡公子似乎病得不轻,他浑身上下都起了红疙瘩,看起来怪吓人的?”

侍女在外面小声说道,没有离去。

“红疙瘩?”

三皇子打着哈欠,皱了皱眉头,“本皇子听都没有听说过,也不懂,你先找府医瞧瞧吧。本皇子还要再休息一会,两个时辰之内,不许来打扰本皇子。”

侍女听罢,只得去找府医。

其实,她看到那孩子身上长那些东西,是害怕的,害怕被传染,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着急给他请府医,还一大早跑来跟三皇子汇报。

她带着府医经过回廊时,陈凤迎面而来。

“你们走得这么急,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回禀陈侧妃,嫡公子生病了,奴婢请府医过来瞧瞧。”

虽然陈凤只是暂时住在府内,可是她与三皇子定亲的消息,大家都知道。

凭借陈府与王府的关系,下人们对陈凤都是客客气气的。

“原来是嫡公子不舒服啊,走,我跟你们一起去瞧瞧。”

说罢,还走在了前面。

侍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到府医给孩子查看时,看到他身上的红疙瘩,倒吸了一口冷气。

饶是陈凤知道,这些疙瘩都是假的,可以被洗掉,但是看到孩子身上这个样子,也跟着揪心。

她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用帕子沾水抹其中一个最小的红疙瘩,发现可以擦掉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陈侧妃,嫡公子这个病来势汹汹,属于急症,难治啊。”府医摇了摇头。

“怎么说?”

“这个病除了开方治疗,还需要一味药引子,但是,需要见血。”

“但说无妨,只要能够得到的,我都会想办法给嫡公子弄来。”

“是孩子父亲的心头血。”府医说完,侍女的脸色变了一下。

今日她去找三皇子,三皇子说了让她两个时辰不得去打搅,她可不想再去了,以免触霉头。

陈凤思索了一会,“我去跟殿下说。”

说罢拎着裙摆去找三皇子了。

在陈凤去找三皇子的时候,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去到卫府报信。

此时,卫启在竹林里练习剑法,下人匆匆走进来,递了一张字条给他。

“大爷,这是三皇子府的一个丫鬟送过来的,说是有关于三皇子府上嫡公子的消息。”

卫启立马放下手中剑,上前打开那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王府的嫡公子现在得了急症,需要生父的心头血,但是三皇子却让人两个时辰不去打扰,请求一向喜爱嫡公子的卫启出手帮忙劝说。

卫启看到这字条,立马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往外走时,碰到了卫剑。

“大哥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呢?”卫剑问道。

“出去一趟。”

“是吗?我记得大哥早上并不爱出门。”卫剑看了他脸色一副匆又有些着急的模样,“大哥,你这么早不是去三皇子府吧?”

“那又如何?”

卫启不想跟他再多说什么,径直往外走去。

“大哥,你就算关心那个孩子,也要有个度,不能因为往事,影响了两府之间的关系。”卫氏一族虽然从来都不参与党争,但是也不会轻易去得罪别人。

现在皇帝的儿子,能用的就只有两个,三皇子也占据了一定的分量,因此卫府多少会顾及一些。

卫启的过往,他作为亲弟弟,自然也知道不少。

也正因如此,方才他才刻意提醒了一番。

“我知道。”

卫启没有像往日一样,让自己弟弟不要担心,相反丢了一句,“若是影响了,你便担着。”

卫剑瞧见自己哥哥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这个哥哥虽然平常冷静少言,可任性起来,不管不顾的模样,他是见识过的。

也不知道那孩子发生了何事,让哥哥又开始要任性了?

此时,在三皇子府。

陈凤跟三皇子说完后,三皇子不太愿意割血,他要等会亲自过来看看。

陈凤只得先回到房中。

不久,卫启来了,他看到孩子身上的红疙瘩,当即眉心挤成川字。

“拿碗来。”

“卫爷,您说什么?”

“我说,拿碗来,我来弄心头血。”卫启焦急道。

“不成,这个血只能是亲生父亲的,您这样做,府医说,会适得其反的。”

陈凤坚决不同意,“还是等三皇子来吧。用他的血。”

“他来也没用,只会适得其反。”

见到孩子一直睡着,卫启越来越心急,“我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快,拿碗来!”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三皇子一脸黑沉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