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带路,皇帝兴致勃勃。
一行人都在期待长公主讲述的铁树开花。
“父皇,儿臣特请了一位高手,为我们表演铁树开花,会有一些热,稍后大家不要离得太近,在安全范围内停下……”
长公主的话音未落。
旁边的花丛中传来嘈杂暧昧的声音。
皇帝的脚步一滞。
众人都停了下来。
“何人在那边?”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花丛中的声音更加清晰与刺耳。
是男子的喘息声与女子哼唧声。
在这浓浓的夜色中,显得无比放荡与暧昧。
德妃呆若木鸡,胸口一紧。
皇帝听到此声,哪里还不明白的?
“居然敢在御花园行此苟且之事,去,将他们给朕打出来!”
皇帝面色阴沉,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但是又耐不住好奇的心思,目光都瞥向了声音来源。
侍卫得到皇帝的指令后,当即进入那花丛中,用剑柄做棍,对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人一顿胖揍。
花丛中响起了男子杀猪般的嚎叫,与女子求饶的尖叫声。
几十棍下去后,侍卫才放开一个逃跑的口子。
那一男一女仓皇出逃。
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直到看见了亮光,一双黑色缎绣靴落入眼帘。
两人抬头,被一声明黄色的龙袍亮花了眼。
紧接着,看到了皇帝黑如墨色的脸。
内监将灯笼靠近一些,照清楚这两个人的脸。
是南靖国大皇子,旁边的女子是德妃宫中的女官阿真。
两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可是身上青紫依旧看得见,那些都是用力过度之后的痕迹。
林棠棠与长公主对视一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德妃看清楚两人的脸后,眼泪水“哗”地一下子流下。
她脸色发白,手指颤抖着指向两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们……”
大皇子经过这样一闹腾,身上的燥热已无半分。
他看着皇帝黑沉的脸,德妃红透的眼,众人打量嘲讽的眼神,心中不由地慌乱起来。
用手上拽着的一件中衣,拼命地遮住身子。
五皇子此时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暗道一声:不好。
侍卫没有将解药按时送到南靖国大皇子手中。
皇帝眸色喷火,“南靖国大皇子,你说你出来醒酒,便是如此醒的?”
又问德妃,“你说派侍女去请人,便是这样请的?”
看见德妃泪水涟涟的模样,皇帝狐疑道,“德妃,朕还没说你什么,你这般哭哭啼啼作甚?”
“臣妾,臣妾对此事始料未及。”
德妃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一开口,声音竟然哑得有些开不了口。
“父皇,母妃平常比较保守,见到这般场景有一些不适应。”五皇子走到德妃身边,朝着皇帝解释道。
皇帝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未再多说什么。
“让这两个人穿好衣服,再带过来。”
五皇子趁机将德妃拉到一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母妃,今日这事情已经闹大了,你待会便说你愿意让阿真出宫,跟了南靖国大皇子。这样,父皇说不定会消掉一些怒气。”
没想到德妃没有像往日一般点头,而是盯着他,不做应答。
“母妃!您要有点大局观,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你就这般舍不得吗?母妃,您不至于为了一个宫女,置儿臣的前途不顾吧?”五皇子说得理直气壮。
“你的前途?”
“是。”
德妃想起五皇子在宴会上的举动,眼中的泪意更加汹涌了,“这件事情与你的前途有什么关系?你对南靖国大皇子做了什么?”
“母妃,我没想对他做什么,一切都是阴阳巧合。这件事稍后再跟您解释,我们先将现在这个局面掩饰过去。”
今日对林棠棠使用连环计策,他没有完全给跟德妃交底。
只说了器具一事,以及第三个计谋。
在酒水中做文章一事,德妃并不知情。
他瞧见德妃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太阳穴疼。
“母妃,您若再这样哭,父皇看见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德妃咬住嘴唇,狠狠地剜了五皇子一眼。
五皇子一脸莫名其妙。
等到南靖国大皇子与阿真穿好衣裳回来后,母子俩回到了皇帝的身边。
“德妃,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觉得当如何?”
皇帝脸色始终不快。
但他从来不做第一个下论断的人。
“父皇,其实这不过是酒后的一桩风流轶事,南靖国大皇子不过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五皇子见德妃没有开口,便在一旁作答道,“儿臣听说母妃说,她愿意成人之美,将阿真赏赐给南靖国大皇子。”
南靖国大皇子猛然抬头,看向德妃。
宫女阿真忐忑害怕的一颗心,在听到五皇子的话后,雀跃不已。
皇帝问德妃,“你是这样说的?”
德妃看着皇帝,勉强地点了点头。
“五皇子真是信口就来。”
长公主开口反怼,“父皇,依儿臣看来,这不是一桩风流轶事,而是一桩祸乱宫闱的坏事。”
“长公主!你何必将事情往坏处说?南靖国大皇子远道而来,有无姬妾陪伴,欣赏一个女人,怎么了?”
“你管这叫欣赏?那本公主可真不敢苟同。”
长公主摇了摇头,“你也不看他动的是谁的女人!这后宫的所有女人都是父皇的,南靖国大皇子动的可是父皇的女人!他第一次来宫中,便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今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祸事?”
长公主不依不饶,“父皇,今日若不处置好这件事,按照五皇子说的,轻拿轻放,那以后岂不是人人皆可效仿,做出祸乱后宫之事来?儿臣以为,这件事情,应该让内廷司来处置。”
皇帝眉毛蹙起。
他看向内廷司总管,“你说说看,应该如何处理?”
“回禀陛下,按照内廷律法,祸乱后宫者,当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