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三人思索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林棠棠想劝说是自己多心了,今日碰上五皇子妃是巧合。

可是,种种迹象,都是疑点。

不过,不管五皇子妃意欲何为,她都不怕。

刚回到东宫。

便有线人来报。

三皇子方才去皇帝宫中问乌玉公主一事,被皇帝大骂了一顿,说他只知道儿女情长。

差点还被皇帝打了。

幸好他跑得快。

林棠棠听着,表情很平静。

虽然现在看不出三皇子今日之举的目的,但日久见人心,总会有一日,他会展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就像五皇子妃今日之举一样,也可以看作是五皇子一党的主动之举。

虽然她只看到破绽,并未窥见动机。

但,她相信,主动出击的人,总是先露出自己的尾巴。

她只管拽紧尾巴便好。

又安排了几件事情,林棠棠带着李嬷嬷去仲大夫医馆了。

除了一些药丸,她还要多备一些草药。

她计划接待完南靖使臣后,火速赶往横山。

她将殿内解毒的虫草都定了下来。

仲大夫正准备包起来时,一个皮肤白皙,身材微胖的妇人匆匆赶了进来。

“仲大夫,我们老爷治病要用的虫草可还有?”

“店内今日的虫草都已经售完,夫人可以明日再来。”仲大夫看了林棠棠一眼,对妇人说道。

“可我们老爷每日都要用这个药啊!不用他就浑身发痒。”

妇人看见还未包起来的虫草,眼中一亮。

她抬头一看,是林棠棠。

“林青使,您行行好,能不能匀我们一日的量?明日等医馆有了虫草之后,我亲自送到府上。”

“你认得我?你是何人?”

“林青使的风采,京中谁人不知呢?您当初在围猎大会上对战乌玉公主三局,精彩极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妇人看着她,“我是新任礼部尚书闵行的妻子,杭氏。”

林棠棠想起来了。

杭氏,她听说过。

不过她不喜应酬与交际,平常甚少出门。

都是她的儿媳妇应酬的。

“原来是闵夫人。既然是闵尚书有急用,便匀一些吧。”

林棠棠笑了笑,“只是,殿下去横山之前,闵尚书还好好的,怎么生病了呢?”

“还不是我家老爷管不住嘴。他有轻微的心疾,吃药后一直保养得不错,大夫也叮嘱他,不能饮酒。

可前两日,他从外回来一身酒气,当天晚上浑身瘙痒不止。无奈之下,只能跟陛下告几天假,等养好再去上朝。”

闵夫人说到此时,心中便闷闷。

也不知道是哪些人,硬是要拉着老爷喝酒。

“原来如此。仲大夫,我这份虫草给闵夫人匀一半吧。明日我再派人来采购一些。”

林棠棠说道。

闵尚书是太子的人,要早日好起来才好。

“多谢林青使。不过,哪能劳烦您的人特地来跑一趟呢?”

闵夫人感激道,“明日我让尚书府的人,亲自将虫草送到东宫。”

两人又说了几句,闵夫人便火急火燎地回去了。

林棠棠望着闵夫人的背影,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当天夜里。

林棠棠从暗卫那里得到一个消息。

太医院查不到五皇子妃这一胎的用药记录。

说是五皇子请示了皇帝,五皇子妃的这一胎,除了诊脉的太医,其他人概不知情。

而负责给五皇子妃诊脉的太医,一口笃定,五皇子妃的胎像很好。

林棠棠眸色更深了一分。

翌日晌午。

离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长公主带着南立匆匆地赶来。

“棠棠,宴会快开始了,墨安不在京城,你第一次操办此宴会,我过来给你做帮手。”

“多谢阿姐。”

林棠棠放下手中的册子,“有些物件我拿不准,还想去问问阿姐来着。”

“我这不就来了?”

长公主笑道,“咱们呀,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棠棠连连应是。

“你方才看的那个册子是?”长公主拿起册子。

上面写着南靖风物志。

图文并茂,讲解生动。

“这册子是从哪里来的?好详细。”

“阿姐,这是宣迟给我的,说宴会那一日,南靖国大皇子会来,他是一个挑剔的人,要小心应对才好,可不能犯了他的忌讳。”

“嗯,他有心了,心思很细。”长公主点了点头。

其实宣迟那小子不错。

会说话,做事爽利,人品也好。

当时棠棠被二公主绑架之时,还是他解的围。

若不是有墨安,她觉得他与棠棠也很是般配。

不过,这些都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与林棠棠仔细翻看了册子,记下了南靖国的一些风俗。

两人又一起安排嘉宾席位,核对物品清单。

当看到一物时,林棠棠面色一变。

“阿姐,你觉不觉得这个器具,跟这个册子上的一个图形很像?”

长公主凑近一看,眉眼突突直跳,这是南靖国的大忌讳。

如果宴会那天出现此物,整个东宫与礼部,都会受到大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