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传遍街头：“高丽人已经被打服了，朴正泰也被斩了！从今天起，白马城安全了！”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有人试探着推开一条门缝，看到街上那些穿着灰色军服、纪律严明的士兵。
他们没有抢掠，没有喧哗，甚至还在帮着扶起倒地的摊贩，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真……真的是大天的乡兵？”
一个老者颤巍巍地走出来，看着地上高丽兵的尸体，又看了看李开，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
马勇上前一步，拍着胸脯道：“我们旅长叫李开，就是青山县的！专门来收拾这些高丽蛮子，还你们一个安稳日子！”
“是李旅长！”
有人突然喊道：“我听说过！青山县的李旅长，不光能打，还会经商，青山县百姓的日子过得好着呢！”
这话一出，百姓们彻底放下了戒备，纷纷走出家门，涌向街头。
有人端来热水，有人拿来刚蒸好的馒头，往士兵手里塞，嘴里不停念叨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
一个中年妇人拉着那个卖包子的姑娘，走到李开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李旅长，谢谢您为我男人报仇！谢谢您救了我女儿！”
姑娘也跟着跪下，泪水涟涟：“谢谢恩人……”
李开连忙扶起她们：“起来吧，这是我们该做的。”
他看着围上来的百姓，他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却也藏着掩不住的苦涩。
有人叹道：“说起来也丢人，咱们大天的城池，还得靠沐阳郡的乡兵来救，朝廷那些官，早就把咱们忘了！”
“可不是嘛！”
旁边的小伙接话道：“高丽人占了辽东州这么久，朝廷除了送银子，屁都没放一个！要不是李旅长带着乡兵来，咱们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朝廷靠不住，还是李旅长靠谱！”
“对！以后咱们就认李旅长！”
议论声越来越大，谴责朝廷不作为的声音此起彼伏，看向李开的眼神却越来越热，带着感激和信赖。
李开心里微动，高声道：“大家放心，只要有我们在，高丽人就别想再欺负你们！”
“好！好！”
百姓们欢呼起来，掌声雷动，比过年还要热闹。
接着，李开便来到了城主府。
命令手下的士兵去寻找大天皇帝送给高丽国的四十万两白银。
两个时辰后，负责搜查府库的士兵匆匆返回，脸色凝重地单膝跪地：“旅长，府库里没有那四十万两白银！我们搜遍了白马城的所有角落，都没找到！”
“不在白马城？”
李开眉头紧锁，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难道金在国早就把银子运走了？
就在这时，马勇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旅长，城里的高丽俘虏清点完了，一共一万五千人，都是守城的士兵和朴正泰的亲兵，您看怎么处置？”
李开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那些蜷缩在街角、眼神惶恐的俘虏，又看向不远处正对着高丽兵尸体唾骂的百姓，声音冷得像冰：“全部斩了。”
“什……什么？”
马勇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旅……旅长，一万五千人啊，全部斩了？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残忍？”
李开猛地转头，指着那些脸上还带着伤痕、眼神里满是恐惧的百姓，声音陡然拔高。
“他们欺辱我大天百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残忍？他们把百姓的头砍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城里的姑娘有多可怜？他们抢走百姓粮食、霸占人家妻女的时候，怎么不嫌自己残忍？”
他一步步逼近马勇，字字如刀：“马勇，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这些高丽兵手上，哪个没沾着大天百姓的血？今天不杀他们，明天他们就敢卷土重来，再屠一次白马城！”
马勇被问得哑口无言，看着那些百姓身上的伤痕，想起朴正泰的暴行，终于咬牙道：“是！属下明白了！”
“传令下去。”
李开转身，不再看那些俘虏。
“找个偏僻的山谷，挖个大坑，把他们全扔进去。”
“是！”
命令很快传遍全军。
士兵们虽然也觉得数量太多，但想起高丽兵的所作所为，想起那些惨死的百姓，一个个眼神变得坚定，开始驱赶俘虏往城外的山谷走去。
俘虏们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哭喊求饶，甚至有人试图反抗，却被士兵们用刀柄狠狠砸倒在地。
他们的哀嚎声、咒骂声在街头回荡，却没能换来一丝怜悯。
白马城的百姓们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当他们看到那些曾经欺辱过自己的高丽兵被押走时，眼神渐渐变了。
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俘虏砸去。
有人跟在队伍后面，高声骂着“报应”。
更有人跑去山谷附近，想亲眼看着这些仇人去死。
山谷里，大坑早已挖好。
一万五千名俘虏被像牲口一样赶进坑底，哭喊声震耳欲聋。
李开站在坑边，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
“放！”
随着马勇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将手里的长矛、砍刀狠狠刺向坑底，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惨叫声、求饶声很快被利刃入肉的声音淹没，鲜血顺着坑壁流淌，染红了山谷的土地。
半个时辰后，山谷里终于安静下来。
站在远处观望的百姓们先是沉默，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杀得好！”
“早就该杀了！”
“谢谢李旅长为我们报仇！”
有人甚至朝着李开的方向跪下磕头，眼里没有恐惧，只有解恨的快意。
李开看着那座被土填平的大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已经泛白。
他不是嗜杀之人，但他明白，在这乱世里，仁慈换不来和平，唯有铁与血，才能让敌人畏惧，才能让百姓安心。
“马勇！”
李开的声音有些沙哑。
“派人继续追查四十万两银子的下落，我怀疑，银子被金在国运回辽东郡了。另外，统计白马城的损失，留下粮食和药品，再派一队人驻守，咱们……去辽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