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开的一声令下后,整个青山县立刻忙活了起来。
建城的建城,建造化肥厂的建造化肥厂。
这两大工程,可谓是十分耗费银两。
李开的三十八万银两,便花费掉了将近三十万两。
青山商会的收入,也有些入不敷出。
毕竟现在李开要养活的人太多了。
不仅仅有九千的军队要养,还有一万多名工人要养。
购买各种材料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在清风寨内,李开有些发愁,银子是越花越少,从哪里搞些银子来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寒冷的冬天已过。
春天到来。
刚刚开春,从大天王朝的东部,便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高丽国向大天王朝的辽东州发起了进攻。
攻势极为迅猛,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攻破了整个辽东州。
并且还有突破山海关,直往京城去的意思。
大天王朝的内部,是一片混乱。
此刻,在京城的朝堂之上,皇帝赵天极端坐在龙椅之上,愁眉满面。
下方的文武百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的皇帝,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都哑巴了?”
赵天极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高丽弹丸小国,竟敢犯我大天疆土,半个月丢了辽东州!你们一个个食君之禄,此刻倒给朕装聋作哑!”
户部尚书颤巍巍地出列,跪地叩首:“陛下息怒!臣……臣以为,当下不宜开战。”
“不宜开战?”
赵天极怒极反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高丽蛮子打到山海关?”
“非也。”
户部尚书额头抵着金砖,声音发颤:“辽东州偏远苦寒,丢之虽痛,却不足动摇国本。可如今内有福王据江南谋反,外有北境蛮国陈兵百万,兵部尚书又率十万重兵屯于冀州,迟迟不归,我大天早已是强弩之末,若再与高丽开战,怕是……怕是首尾难顾啊!”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七八名文官跟着出列:“臣附议!”
“臣以为,可暂许高丽割让辽东,许以岁币,稳住对方。待平定内乱,再图收复不迟!”
“是啊陛下!国库早已空虚,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如何再战?”
“兵部尚书手握重兵在外,若陛下调兵攻高丽,他趁机……”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像一根毒刺,扎在赵天极心上。
兵部尚书拥兵自重,早已是他的心头大患。
若此时调兵,万一对方趁机谋反,京城怕是真要危矣。
“一群废物!”
一声怒喝从武将队列里传来,镇北将军大步出列,甲胄碰撞发出铿锵声响:“陛下!辽东是我大天的土地,是列祖列宗打下来的基业!岂能说割就割?臣愿率本部兵马,北上抗敌,不把高丽蛮子赶回老家,臣提头来见!”
“镇北将军好大的口气!”
户部尚书冷笑:“您麾下不过三万兵马,且多是老弱,能挡得住高丽的铁骑?到时候赔了兵马又丢了地,怕是连山海关都守不住!”
“你!”
镇北将军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一时语塞。
他知道,户部尚书说的是实话。
国库空虚,军备废弛,他手里的兵,连像样的甲胄都凑不齐。
朝堂上顿时吵成一团。
文官们引经据典,力主议和,说的都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武将们拍案而起,怒斥主和派卖国,却拿不出切实的御敌之策。
赵天极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乱象,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何尝不想打?可国库空了,兵权散了,内忧外患像一张网,把他死死困住。
就在朝堂争论不休时,一名太监匆匆入内,跪地禀报道:“陛下,高丽国使者求见,说有要事商谈。”
赵天极眉头紧锁,冷哼一声:“来得正好!宣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着高丽服饰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手里捧着一卷羊皮地图。
他瞥了眼满朝文武,竟连礼都懒得行,只是对着龙椅上的赵天极拱了拱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大天皇帝陛下,别来无恙?”
“放肆!”
镇北将军怒喝一声:“见了我朝陛下,竟敢不跪?”
高丽使者嗤笑一声,摊开羊皮地图,指着辽东州的位置:“本使是来谈条件的,不是来下跪的。辽东州已在我高丽版图之内,陛下若是识相,就该在这割地书上盖印。”
他顿了顿,伸出五根手指:“另外,再奉上五十万两白银作为‘军费补偿’,我高丽便退至辽东州,不再南下。否则……”
使者的目光扫过殿外的天空,语气带着威胁:“不出三日,我高丽铁骑便能踏破山海关,到时候,可就不是五十万两能解决的了。”
“你敢!”
赵天极猛地拍案,龙椅扶手的裂缝又深了几分:“区区弹丸小国,也敢狮子大开口?”
“是不是狮子大开口,陛下心里清楚。”
使者笑得愈发得意:“如今大天内忧外患,北有蛮国,南有福王,还有个拥兵自重的兵部尚书,陛下觉得,还有力气跟我高丽开战吗?”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满朝文武脸上。
文官们脸色煞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知道,使者说的是实话。
户部尚书悄悄拉了拉镇北将军的衣袖,示意他别冲动。
赵天极看着使者那张傲慢的脸,又看了看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他从军二十载,从未受过这等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
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五十万两白银,太多了。”
赵天极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最多三十万两。”
高丽使者挑眉:“四十万两,少一分都不行。另外,割地书必须盖印,否则免谈。”
“陛下!”
镇北将军跪地叩首:“万万不可啊!割地赔款,乃是国之大耻!臣愿率军死战!”
“死战?”
高丽使者嗤笑:“就凭你那三万老弱残兵?”
赵天极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的怒意已被绝望取代。
他看向一旁的太监:“取玉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