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内的烛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壁上，像群魔乱舞。
萧凡指尖摩挲着怀中的信笺，幽绿的锁链之眼在布料下若隐若现，烫得他心口发疼——这是系统给出的预警，他再熟悉不过。
"都围近些。"萧凡将信笺平铺在石桌上，烛火映得纸面泛着冷光，"这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得嚼碎了分析。"
令狐冲凑上前，剑眉微蹙："我前日在福州城听老乞丐说，有商队在漠北见过这种绿纸，说是用阴山寒潭里的毒苔泡制的，沾了血才显字。"他指腹轻触信笺边缘，"你们看这折痕，前三道是新的，最后一道压着旧痕，应该是被反复阅读过。"
黄药师拈起信笺对着烛火，瞳孔微缩："纸纹里渗着星点金粉，这是西域月氏国的秘艺，十年前我在波斯船商手里见过一卷《天方异谈》，用的就是这种纸。"他袖口轻振，三枚透骨钉"叮"地钉在墙上，"能搞到月氏秘纸，还知晓我们的动向......暗影阁的手，比我想的更长。"
张无忌突然按住信笺，九阳真气如温泉般漫开："有股阴寒之气顺着纸纹钻进来，像是......被封印过的怨魂。"他额角渗出细汗，"我在光明顶见过类似的邪术，当年波斯宗教的'血魂印'就是用活人怨气养符纸。"
洪七公一拍大腿，酒葫芦在腰间晃出脆响："管他什么邪术，老子先把送信的狗贼揍成肉饼！"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你们说这'引路人'......会不会和黑木崖有关？
二十年前我当丐帮帮主时，听长老说过，日月神教迁到黑木崖前，那地方是座死山，崖底埋着前朝镇压的魔道巨擘，锁链能绕山三圈。"
"黑木崖？"萧凡心中一动，系统突然发出轻鸣——这是触发关键线索的提示。
他想起在《笑傲江湖》世界时，曾听风清扬提过，黑木崖的岩石呈墨黑色，崖顶有棵千年古松，松枝上缠着锈迹斑斑的锁链，"信里提到'崖顶孤松现真章'，莫不是指那棵松树？"
一灯大师合掌低诵佛号："老衲年轻时游历滇南，曾在一本《南诏野史》里见过记载，黑木者，地狱木也，专镇阴邪。
若那锁链之眼与崖底封印有关......"他目光扫过信笺上的图案，"怕是有人想破封而出。"
众人越说越紧，石屋的温度仿佛降了几度。
萧凡握紧短刃，掌心的血痕因激动而发烫——这是他在《神雕侠侣》世界与金轮法王激战时留下的旧伤，每次遇到生死危机就会作痛。"我带冲哥、无忌、七公去黑木崖。"他指节叩了叩桌面，"药师前辈、丘真人、王真人留在中原，查暗影阁的其他线索。"
黄药师抚须而笑："我正想试试新炼的十香软筋散，对付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再合适不过。"丘处机抽出腰间长剑，剑鸣如龙吟："全真教虽不涉江湖纷争，但邪魔犯我道门，岂有坐视之理？"王处一握紧拂尘，目光灼灼："我这就去联络北方各大门派，暗影阁要掀风浪，总得问问江湖答不答应。"
子时三刻，众人收拾妥当。
萧凡将信笺贴身收好，锁链之眼隔着衣襟贴着心口，像块烧红的炭。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石屋，令狐冲当先踏出门槛，突然顿住脚步："有杀气。"
月光被云层撕成碎片，林子里的狼嚎戛然而止。
二十余道黑影从四周的树冠跃下，落地时竟没半分声响。
他们身着玄色劲装，面覆青铜鬼面，鬼面眉心刻着与信笺相同的锁链之眼！
"果然来了。"萧凡反手抽出短刃，系统在识海轰鸣——这是检测到可复制技能的提示。
为首的鬼面人抬手，腕间铁索"哗啦"作响，铁索末端是枚带倒刺的青铜锥，"你们不该看那封信。"他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更不该去黑木崖。"
令狐冲长剑出鞘，独孤九剑的剑意如春风化雨："要拦我们？
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话音未落，他已抢上两步，剑尖直取鬼面人咽喉。
鬼面人铁索一旋，竟以守为攻，倒刺擦着令狐冲的剑脊划过，在剑身上留下深痕。
"好邪门的招式！"张无忌双手结印，九阳真气如浪潮般涌出，乾坤大挪移运转到第七层，接住鬼面人袭来的铁索。
但那铁索像是活物，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倒刺扎入皮肤，一缕幽绿的血气顺着伤口钻入体内。"小心！"萧凡大喝，短刃划出银弧，将铁索斩断。
他趁机抓住鬼面人的手腕，系统瞬间复制了对方的"锁魂索"功法，同时吸收了那缕幽绿血气——剧痛从掌心传来，这血气竟在他体内凝结成细小的锁链！
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终于拍出，"亢龙有悔"的掌力掀飞三个鬼面人，撞得树桩轰然断裂："小萧，这些龟孙的内力阴得很，像掺了毒！"他话音未落，又有十余个鬼面人从林中窜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萧凡擦了擦短刃上的血迹，锁链之眼在他怀中发烫，比之前更甚。
为首的鬼面人扯下鬼面，露出一张爬满青斑的脸，嘴角咧到耳根："你们以为能活着到黑木崖？"他身后的鬼面人同时举起铁索，月光下，无数锁链之眼在铁索上若隐若现，"告诉你们个秘密......"青斑脸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像是女人的笑声，"黑木崖的锁链，早断了。"
林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比之前更密、更急。
萧凡望着逐渐逼近的鬼面人，突然闻到一缕熟悉的腥甜——是血，大量的血，顺着山涧往下淌的血。
他握紧短刃，掌心的血痕裂开口子，鲜血滴在信笺上，锁链之眼突然睁开，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冲哥，护好后背！
无忌，用圣火令心法破他们的锁！"萧凡大喝一声，短刃上泛起幽蓝的光——这是系统复制技能后的能量具象化。
青斑脸的笑容更盛，他手腕一抖，铁索如灵蛇般缠向萧凡的脖颈。
就在铁索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萧凡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钟响，沉闷、悠长，像是从地底传来的。
青斑脸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惊恐："不可能......他还没醒......"
"谁没醒？"萧凡抓住机会，短刃刺入青斑脸的胸口。
但对方的身体突然变得像水一样，短刃穿胸而过，只留下一团幽绿的雾气。
雾气消散前，传来最后一句话："锁链之眼，照见因果......你们，都是局中人。"
山风卷着雾气散开，鬼面人们竟同时后退，消失在林子里。
萧凡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口的信笺烫得几乎要烧穿衣物。
他摸出信笺，发现锁链之眼的图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裂痕，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走！"萧凡将信笺塞回怀中，"黑木崖，现在就去！"
众人对视一眼，握紧兵器，踏入了那片被月光染成墨色的山林。
林子里，狼嚎再次响起，这一次，还混着某种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黑木崖的方向，缓缓逼近。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林梢，鬼面人消失的方向只余下几截断裂的铁索，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冷光。
萧凡单膝跪地，指尖轻触地面未干的血渍——那是方才被洪七公掌力掀翻的鬼面人留下的，血色里竟凝着细若游丝的锁链纹路，与他掌心旧伤渗出的血混在一起，像两簇纠缠的幽火。
"萧兄弟，你看这个。"张无忌蹲在他身侧，拾起半枚青铜鬼面，断裂处露出内里刻着的小字，"这纹路...和光明顶密道里的蚀骨符几乎一样。"他指腹抚过鬼面眉心的锁链之眼，九阳真气微微震颤，"当年波斯三使来中原时，用的就是这种阴毒的刻纹，专破护体真气。"
萧凡接过鬼面，系统在识海发出轻鸣，一行淡金色的文字浮现在眼前：【检测到目标技能"锁魂索"与"蚀骨手"相似度87%，与玄难大师"阴煞爪"内力特征重叠63%】。
他瞳孔微缩——玄难是少林派罗汉堂首座，三年前在少室山曾以"阴煞爪"重创过衡山派两位长老，当时萧凡便觉得那门功夫邪得反常，如今竟在此处见到关联。
"冲哥，你记不记得去年在洛阳城外，截杀我们的黑衣人用的是什么兵器？"萧凡转头看向令狐冲，后者正用剑尖挑起一截铁索，剑身上还留着方才交击时的灼痕。
"铁鞭，带倒刺的。"令狐冲剑眉一挑，"当时我用'破鞭式'挑断三根，那倒刺的弧度...和这铁索上的倒刺，像一个模子铸的。"他突然将铁索凑近鼻尖，"还有股子腥气，和玄难那老秃驴袖中飘出的味儿一模一样！"
洪七公扯下酒葫芦猛灌一口，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这么说，这些鬼面人跟玄难脱不了干系？
可那老和尚早被我在嵩山脚下揍成了废人，难道他背后还有更硬的靠山？"
黄药师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已掠上树顶，指尖捏着片带血的碎布："不是玄难，是玄难背后的人。"他跃下时衣袂翻飞，碎布在掌心燃起幽蓝火焰，"这布料浸过南海蝮蛇的毒液，我十年前在暗影阁死士身上见过。"他目光扫过众人，"那封信引我们去黑木崖，鬼面人拦我们去黑木崖...两边唱的，怕都是同一出戏。"
一灯大师合十叹息："老衲方才以一阳指探那鬼面人残留的气血，发现他们体内都有被封禁的痕迹。"他袈裟下的手掌泛起淡金光泽，"像是被人用秘术控了心智，成了只会杀人的傀儡。"
众人面面相觑，林子里的狼嚎不知何时停了，只剩山涧流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萧凡摸向怀中的信笺，锁链之眼的烫意竟比方才更甚，隔着两层衣物都能灼得皮肤发红。
他正要取出查看，张无忌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方才鬼面人消失的林深处，不知何时多出一排脚印。
说是脚印，倒更像被某种利器划出来的痕迹，呈梅花状，每个"花瓣"里都凝着幽绿的血珠，正顺着山涧往黑木崖方向流淌。
"是引路。"萧凡轻声道，系统突然爆发出刺耳鸣响，【检测到目标方位能量波动异常，建议立即启程】的提示在识海炸开。
他抽出短刃在掌心划开一道血口，鲜血滴在信笺上，锁链之眼的裂痕"咔"地又延伸了半寸，裂痕深处隐约能看到黑木崖的轮廓，崖顶那棵千年古松的枝桠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走。"萧凡将信笺贴身收好，短刃在月光下泛起幽蓝光芒——方才复制的"锁魂索"功法已完全融入他的经脉，此刻运转起来，竟能顺着山涧的血腥味感知到前方的危险。
令狐冲拍了拍他肩膀，长剑入鞘时发出清越的嗡鸣；张无忌握紧圣火令，掌心腾起炽热的九阳真气；洪七公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指节捏得咔咔响："老子倒要看看，黑木崖底下埋的，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
众人刚要举步，山风突然卷来一阵阴寒的雾气。
雾气中传来细碎的锁链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极远处拖拽着千钧重的铁链。
萧凡脚步一顿，心口的信笺突然变得冰凉，锁链之眼的裂痕里渗出一滴黑血，在信纸上晕开，竟显出一行新的小字："锁断，魂醒，因果现。"
"加快速度。"萧凡压低声音，目光如刀扫过前方墨色的山林，"他们，等不及了。"
林深处，那阵锁链声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有无数条铁索正从地底破土而出，互相撞击着，朝着黑木崖的方向，缓缓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