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祭大典前夜,我站在寝宫露台上,望着夜空中异常明亮的星辰。
自从灵泉事件后,已经过去两天。
商行舟的尸体仍未找到,白帝下令全城戒严,而我的身体在皇室血脉觉醒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指尖轻抬,一缕金色妖力如丝带般环绕。
现在的我能轻易做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妖力外放,凝气成形。
更奇妙的是,心脉处的命运枷锁虽然还在,但那些裂痕让它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束缚我。
"公主,陈公子来了。"
小环在门外轻声禀报。
"请他进来。"
陈长生踏入内室时,我几乎认不出他了。
一袭银白色长袍取代了往日的青衫,黑发用玉冠束起,整个人散发着出尘的气质。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腕上那道暗红纹路如今清晰可见,像一条毒蛇缠绕在皮肤上。
"伤势如何?"
我示意他坐下。
"无碍。"
陈长生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我指尖的金色妖力上,"公主进步神速。"
"血脉觉醒带来的好处。"
我收起妖力,正色道,"你查到什么了?"
陈长生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天机阁的记载。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我展开羊皮纸,上面绘制着一幅古怪的星图,两颗主星被红线缠绕,周围散布着数十颗小星,形成一个庞大的阵法图案。
星图下方有一段文字:
"阴阳命器,千年一现。金者为阴,银者为阳。命劫锁成,双星归位,则天门开,天命可改。"
"阴阳命器?"
我抬头看向陈长生,"这是指我们?"
他点点头,指着两颗主星:"金色代表你,银色代表我。天机阁早在千年前就开始布局,收集特殊命格者,为的就是在特定时刻改写天命。"
"而商行舟就是他们的执行者。"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称我为'命器'。"
"不止如此。"
陈长生轻触自己手腕上的暗红纹路,"我查过自己的身世。作为孤儿被师父收养的经历,很可能是伪造的。天机阁刻意培养我,就为了与公主的命格相配。"
这个真相太过震撼,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不止是白落衡,连陈长生的命运也被操控着。
我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被一双无形的手摆布至今。
"星祭大典就是关键。"
陈长生继续解释,"千年一遇的星辰异象将在明晚达到顶峰,那是天命最易被改写的时刻。天机阁主一定会现身。"
"那我们该怎么做?"
"两条路。"
陈长生伸出两根手指,"一,彻底避开星祭大典,让天机阁的计划落空。二,正面迎战,彻底破除命运枷锁。"
我毫不犹豫:"第二条。逃跑解决不了问题。"
想起梦中那个操控锁链的黑袍人,我握紧拳头,"我要亲眼看看,那个想操纵我们命运的家伙长什么样。"
陈长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就知道公主会这么选。"
他从怀中取出两枚玉佩,一金一银,"这是我特制的护心玉,能在大典上保护我们不被命运枷锁完全控制。"
我接过金色玉佩,触感温润如活物。
"你早就准备好了?"
"自从发现天机阁的存在,我就在研究对策。"
陈长生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明日月圆之时,星辰之力最强。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的命运都将在那时改变。"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我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死在最爱的人手里"。
如果我们的命运早已纠缠,那么他最爱的人会是谁?
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我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明天见,陈长生。"
我轻声道。
他回头看我,嘴角微扬:"明天见,白落衡。"
这一声"白落衡"而非"公主",莫名让我心头一颤。
星祭大典当日,整个白帝城张灯结彩。
作为妖族最重要的祭祀活动,所有贵族和长老都会齐聚观星台,向星辰祈福。
我穿着一袭金色祭袍,腰间系着象征皇室身份的紫玉带。
小环为我梳妆时,手一直在抖。
"紧张?"
我透过铜镜看她。
"公主今天......不一样。"
小环怯生生地说,"眼睛里有金光。"
我凑近镜子,果然发现瞳孔边缘泛着淡淡金晕,这是妖力充盈的表现。
将陈长生给的玉佩挂在颈间,藏入衣领,我深吸一口气:"走吧。"
观星台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
白帝身着隆重礼服,站在中央祭坛旁。
令我意外的是,他身边站着一位从未见过的黑袍人,身形瘦削如竹,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中。
"落衡,过来。"
白帝向我招手,声音比平日低沉。
我缓步上前,警惕地观察那个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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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清面貌,但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审视着我。
"这位是天机阁的星象大师,特意前来主持今日大典。"
白帝介绍道,语气中有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黑袍人微微颔首,伸出苍白如骨的手:"久闻白公主大名。"
我勉强与他虚握一下,触感如蛇般冰冷黏腻。
就在接触的瞬间,颈间的玉佩突然发烫,而黑袍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收紧手指!
"啊!"
我痛呼一声,本能地催动妖力抵抗。
金光从掌心迸发,迫使黑袍人松手。
"落衡!"
白帝厉声喝止,"不得无礼!"
黑袍人却低笑起来:"无妨。白公主果然天赋异禀。"
他转向祭坛,"时辰将至,请公主就位。"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走向指定的位置——祭坛正东方的金色符文圈内。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陈长生在侍卫引领下走上观星台。
他穿着与昨夜相同的银白长袍,在众多妖族中格外醒目。
"人族代表也到了。"
黑袍人声音中带着诡异的愉悦,"请陈公子就位。"
陈长生被引导到祭坛正西方的银色符文圈内,与我遥遥相对。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星祭大典,开始!"
随着黑袍人一声令下,十二名祭司手持骨杖,围绕祭坛跳起诡异的舞蹈。
他们的吟唱声与骨杖敲击声形成奇特韵律,天空中的星辰似乎也随之闪烁得更加剧烈。
黑袍人站在祭坛中央,双手高举,开始吟诵晦涩的咒语。
随着咒语声,祭坛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张庞大的光网。
更可怕的是,我和陈长生脚下的符文圈也开始发光,两条暗红锁链从虚空中浮现,分别缠绕在我们身上!
"现在!"
陈长生大喊一声。
我们同时捏碎胸前的玉佩。
金银双色光芒爆发,与暗红锁链激烈对抗。
黑袍人的咒语声陡然提高,锁链绷得笔直,将我们向祭坛中央拖拽。
"父王!"
我向白帝求救,却看到他站在原地不动,眼中满是挣扎。
"没用的。"
黑袍人冷笑,"白帝陛下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为了妖族延续,牺牲一个公主算什么?"
这句话如冷水浇头。
原来父王早就知情?
我看向白帝,他痛苦地闭上眼,却未发一言。
"白落衡,别分心!"
陈长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集中精神对抗枷锁!"
我咬牙催动体内所有妖力。
皇室血脉完全激活,周身金光如火焰般燃烧。
对面的陈长生也爆发出耀眼的银光,与我的金光在祭坛中央交汇。
"愚蠢!"
黑袍人厉喝,猛地扯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星形刺青的脸,"双生命器,归位!"
他双手一合,缠绕我们的锁链骤然收紧。
剧痛袭来,我感觉灵魂都要被撕成两半。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身影突然冲上祭坛,挡在我与黑袍人之间——
是白帝!
"落衡,走!"
他回头看我,眼中满是悔恨与决绝,"为父错了!"
黑袍人暴怒:"白帝,你敢背叛盟约?"
"她是我女儿!"
白帝怒吼,全身妖力爆发,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隔了锁链的力量。
这短暂的喘息之机让我得以调整妖力。
看向对面,陈长生也在奋力挣扎,银光已经压制了半边锁链。
"陈长生,灵力共鸣!"
我大喊。
虽然相隔甚远,但我们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将全部力量导向心脉处的枷锁。
金银光芒沿着锁链向中央蔓延,与暗红锁链激烈碰撞。
观星台上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祭司们被冲击波震飞,只有黑袍人仍立于祭坛中央,但脸上的刺青已经开始流血。
"你们不可能挣脱!"
他嘶吼着,"双生命器注定为开启天门而牺牲!"
"我们不是任何人的工具!"
我怒喝一声,体内妖力催至极致。
金光中隐约浮现出一只九尾天狐的虚影,仰天长啸。
对面的陈长生也达到极限,银光化作一条腾空巨龙,与天狐遥相呼应。
两股力量在祭坛中央交汇,形成一道金银双色的能量漩涡。
暗红锁链在这股力量下开始崩解,先是出现裂痕,然后寸寸断裂!
"不!"
黑袍人喷出一口鲜血,"这不可能!千年布局怎会......"
最后一声脆响,命运枷锁彻底粉碎!
暗红锁链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夜空中。
与此同时,黑袍人脸上的刺青纷纷爆裂,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你们......会后悔的......"
他踉跄后退,"天命不可违......没有命器承载......灾厄将降临......"
白帝趁机一掌击出,将黑袍人打落观星台。
那人坠入黑暗中,只留下一声凄厉的诅咒:"白帝城......将付出代价!"
随着黑袍人消失,祭坛上的光芒也逐渐熄灭。
我脱力地跪倒在地,全身每一寸骨骼都像被碾碎般疼痛。
抬头看向对面,陈长生同样虚弱不堪,但眼中满是释然。
白帝快步走来,想扶我起来,却被我躲开。
"你早就知道。"
我声音嘶哑,"你默许他们在我身上种下命运枷锁。"
白帝面色灰败:"落衡,为父有不得已的苦衷。天机阁掌控着妖族的命脉,若不顺从,整个白帝城都将......"
"所以你就牺牲我?"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十七年来,你可曾有一刻把我当作女儿,而非工具?"
白帝无言以对,双手微微颤抖。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陈长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公主,看天上!"
我仰头望去,只见夜空中原本明亮的星辰正一颗接一颗地熄灭,就像被无形的手抹去。
更可怕的是,一道漆黑的裂缝正在天幕中央缓缓展开,仿佛天空本身正在撕裂!
"天门......"
白帝面如死灰,"没有命器引导,天门失控了......"
"什么意思?"
我勉强站起,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天机阁想借你们的命格之力打开天门,改写天命。"
白帝绝望地说,"现在枷锁被破,天门却仍在开启,但失去了控制......里面的东西会毁灭一切!"
陈长生拖着伤躯走到我身边:"他说得对。古籍记载,天门之后是混沌之力,若无引导,会将方圆千里夷为平地。"
我望向天空,那道裂缝正在扩大,隐约可见里面翻滚的灰色雾气。
观星台下已经乱作一团,妖族子民惊恐万状,哭喊声此起彼伏。
"有办法阻止吗?"
我急问。
陈长生与白帝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但代价巨大。"
"说!"
"需要两个命格特殊者主动进入天门,引导混沌之力消散。"
陈长生平静地说,"理论上,刚破除命运枷锁的我们是最佳人选。"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我们的命换全城人的命?"
白帝突然跪下:"落衡,为父求你......救救妖族......"
看着这个曾经威严的王者如今跪地哀求,我心中五味杂陈。
他或许不是个好父亲,但确实是个尽责的君王。
"公主,"陈长生轻声道,"这是我查到的最后一个方法。你若不愿,我现在就独自前往。"
我转头看他。
这个与我命运纠缠的人,此刻眼中满是决然。
忽然间,我明白了他的命运枷锁为何是"死在最爱的人手里"——因为按照原定命运,开启天门的任务本该由他一人完成,而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正是对所爱之人的保护。
"不,我们一起。"
我握住他的手,"既然命运将我们绑在一起,那就一起面对。"
陈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坚定:"好,一起。"
白帝老泪纵横:"落衡......"
"父王,"我打断他,"我不是为你,也不是为妖族,而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子民。"
顿了顿,我又道,"但如果我能回来,希望听到你真正的解释和道歉。"
不等他回答,我转向陈长生:"怎么做?"
"将我们剩余的力量注入天门,形成引导通道。"
他指向天空,"但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恐怕......"
"我有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下紫玉带,"这是妖族皇室的传承之物,内含历代妖帝的力量。"
陈长生眼睛一亮:"足够开启通道了!"
我们并肩站在观星台边缘,仰望越来越大的天门裂缝。
城中的混乱声、白帝的呼喊声,一切都在远去。
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他,以及那个即将吞噬我们的黑洞。
"准备好了吗?"
陈长生问。
我握紧紫玉带,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嗯。"
就在我们准备跃向空中的刹那,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袭来,将我们狠狠撞开!
"想牺牲自己?没那么容易!"
黑袍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满脸是血却狞笑不止,"我要你们活着见证天罚!"
这一撞让我们失去平衡,紫玉带脱手飞出,落入黑袍人手中。
他狂笑着将玉带捏碎,里面的力量顿时四散。
"不!"
白帝怒吼,扑向黑袍人。
两人缠斗在一起,滚下观星台。
"现在怎么办?"
我焦急地问陈长生。
他面色凝重:"没有引导之力,天门将在半刻钟后完全开启。到时......"
一声清越的凤鸣突然划破夜空。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火凤凰正从天边飞来,背上站着几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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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陈长生眯起眼,突然露出喜色,"师父!徐有容!"
火凤凰转瞬即至,落在观星台上。
从凤凰背上跳下一名白发老者和一名白衣少女,正是陈长生的师父计道人和圣女徐有容。
"长生,情况危急,长话短说。"
计道人一甩拂尘,"我与有容联手,或可暂封天门,但需要你们二人作为媒介。"
徐有容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这是离山至宝'定星珠',能稳定空间裂缝。但需要两个命格相生的人共同催动。"
陈长生毫不犹豫:"我们愿意一试。"
计道人看向我:"白公主,此举凶险异常,你......"
"别废话了,时间紧迫。"
我直接打断他,"告诉我该怎么做。"
计道人与徐有容交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徐有容将定星珠递给我们:"双手共持,心意相通,将全部力量注入其中。"
我与陈长生面对面站立,四手共托定星珠。
珠体冰凉,却在接触的瞬间开始发光。
"开始!"
我们同时闭上眼睛,引导体内残存的力量。
金色妖力与银色灵力如涓涓细流汇入定星珠,珠内渐渐形成一个微型星空,与天上星辰一一对应。
"有效!"
徐有容惊喜道,"继续!"
力量流失的感觉如同血液被抽干,我咬牙坚持,额头抵在陈长生的肩上。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但始终稳定地输送着灵力。
定星珠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正中天门裂缝。
灰色雾气与光柱接触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天空都在颤抖,星辰明灭不定。
"坚持住!"
计道人双手结印,协助稳定光柱,"裂缝开始闭合了!"
我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即将支撑不住的刹那,陈长生突然轻声说:"白落衡,看。"
勉强抬头,只见天门裂缝正在光柱的作用下缓缓闭合。
那些溢出的灰色雾气被转化为无数光点,如雪花般飘落,所到之处,因战斗而毁坏的建筑奇迹般恢复原状。
"这是......"
"混沌化生。"
计道人欣慰地说,"最危险的力量转化为了最纯粹的生机。"
当最后一丝裂缝消失时,我和陈长生同时瘫软在地。
定星珠滚落一旁,失去了光泽。
徐有容连忙上前为我们检查伤势,计道人则警惕地环顾四周,寻找黑袍人的踪迹。
"他逃了。"
白帝踉跄着走上来,胸前有一道可怕的伤口,"但不会走远......"
"父王!"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按住。
"别动,你伤得不轻。"
白帝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温柔,"落衡,为父......对不起你。"
这句迟来的道歉让我鼻头一酸。
计道人适时地带着徐有容退开,给我们留下私人空间。
"我本该保护你,却成了伤害你的人。"
白帝痛苦地说,"当年天机阁以全族性命相胁,我......我不得不答应他们在你身上种下命锁。"
"那母后呢?"
我突然想起原主记忆中早逝的母亲,"她的死也是......"
白帝闭上眼,点了点头:"她发现了真相,想带你离开......被商行舟害死。我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
一滴泪水滑过他刚毅的面庞,"落衡,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知道,这十七年来,每一次看你叫国师师父,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白帝,脆弱、悔恨、满是父爱。
原主记忆中那个威严疏远的父亲形象正在崩塌,露出血淋淋的真实。
"我需要时间。"
最终我这样回答。
白帝理解地点点头,转向陈长生:"陈公子,多谢你救了小女,也救了白帝城。"
陈长生勉强拱手:"陛下言重了。"
"不,这是事实。"
白帝郑重地说,"从今往后,白帝城与人族永结同盟,共抗天机阁。"
计道人走上前:"正该如此。天机阁此次失败,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我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夜空,心中百感交集。
命运枷锁虽然破除,但更大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黑袍人逃走了,商行舟生死不明,天机阁的阴谋也才揭露了冰山一角。
陈长生似乎感受到我的思绪,轻轻握住我的手:"一步一步来。"
我回握他,点了点头。
是啊,至少今晚,我们拯救了这座城,也拯救了彼此。
至于明天......明天自有明天的挑战。
徐有容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笑着别过脸去。
计道人则摸着胡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帝看看我,又看看陈长生,突然问道:"陈公子,你可有婚约在身?"
"父王!"
我羞恼地喊道,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在这笑声中,我忽然意识到,白落衡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