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寿宴过去三天了,李府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大夫人对我的监视似乎松懈了些,让我终于有机会与李未央私下见面。
这天清晨,我借着赏花的名义来到李未央的院落。
紫烟见是我,立刻会意地守在门外。
屋内,李未央正在研读一本古籍,见我进来,放下书卷迎了上来。
"三妹,你没事吧?"
她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关切,"这几日大夫人看得紧,我都没机会问你。"
"我没事。"
我压低声音,"玉佩已经安全了。"
李未央瞳孔微缩:"你......知道那玉佩的来历?"
我点点头,将拓跋余告诉我的信息简要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北凉军队的部分。
李未央听完,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他竟然知道这么多......"
她喃喃自语,随即警觉地看着我,"三妹,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早已准备好了说辞:"那日我在书房偶然听见拓跋余与父亲的谈话。二姐,你......真的是北凉公主?"
李未央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不错,我本名心儿,是北凉王嫡女。当年叱云南带兵血洗我北凉王室,我侥幸逃脱,被李家收养......"
虽然早知道剧情,但亲耳听她讲述,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握住她的手:"二姐放心,常茹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我信你。"
李未央回握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这三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
【叮!李未央好感度 20,当前好感度80/100。信任关系升级为"生死之交"。】
正当我们交谈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春桃的惊呼:"小姐,不好了!叱云将军带人闯进府里了!"
我和李未央同时变色。
叱云南?
他来干什么?
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院门已被粗暴地踢开。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鸷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正是叱云南!
"李未央,李常茹。"
他冷笑着,目光如毒蛇般在我们身上扫过,"奉皇上口谕,搜查李府通敌叛国之证!"
通敌叛国?
这罪名可大了!
我强自镇定:"将军此言差矣。李家世代忠良,何来通敌之说?"
叱云南根本不理会我的辩解,一挥手:"搜!特别是这两位小姐的闺房,仔细地搜!"
士兵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屋内,开始翻箱倒柜。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玉佩已经不在,但谁知道李未央房里会不会有其他北凉相关的物品?
"找到了!"
一个士兵从李未央的床榻下抽出一个包袱,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块绣着北凉王室徽记的绢帕!
李未央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则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栽赃!
叱云南早就准备好了"证据"!
"北凉王室的徽记......"
叱云南狞笑着,"李未央,你还有何话说?"
"这不是我的东西!"
李未央厉声道,"分明是你派人放的!"
"大胆!"
叱云南怒喝,"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把这两个逆贼之女拿下!"
士兵们一拥而上,粗暴地扭住我们的手臂。
我奋力挣扎:"放开!家父乃当朝尚书,你们岂敢无礼!"
"李萧然?"
叱云南冷笑,"他自身难保了!此刻恐怕已被押往大理寺问罪!"
什么?
父亲被抓了?
我脑中轰然作响,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带走!"
叱云南一声令下,我和李未央被押着向外走去。
刚出院子,迎面撞上了闻讯赶来的大夫人和李长乐。
我以为她们至少会为李府颜面说几句话,谁知大夫人竟一脸谄媚地对叱云南行礼:
"将军明察秋毫,这两个丫头平日里就鬼鬼祟祟的,果然有问题!"
李长乐更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三妹,没想到你竟与逆贼勾结,真是丢尽了我们李家的脸!"
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对母女为了自保,竟如此落井下石!
"大夫人!"
我厉声道,"李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撇清关系就能独善其身吗?"
大夫人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叱云南不耐烦地打断:"够了!本将军没时间听你们内讧!"
就这样,我和李未央被押上囚车,带往大理寺。
路上,我悄悄握住李未央的手,发现她掌心冰凉。
"别怕,"我低声安慰,"我们会有办法的。"
李未央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常茹,待会儿若有机会,你就把一切推到我身上。你是李家血脉,或许还能......"
"胡说什么!"
我打断她,"我们姐妹同生共死!"
李未央怔怔地看着我,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大理寺阴森可怖,我们被分别关进相邻的牢房。
牢房阴暗潮湿,角落里还有老鼠窸窣作响。
我强忍恐惧,靠在墙边,试图听清隔壁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突然打开,一个狱卒粗鲁地将我拖了出去:"提审!"
我被带到一间刑讯室,叱云南高坐主位,两旁站着凶神恶煞的衙役,各种刑具摆在一旁,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李常茹,"叱云南阴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刑讯室内回响,"本将军给你一个机会。说出李未央的真实身份,以及那枚玉佩的下落,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将军在说什么?常茹听不懂。二姐姐就是李家二小姐,哪有什么真实身份?至于玉佩,更是无稽之谈。"
"嘴硬!"
叱云南拍案而起,"看来不上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拶指!"
衙役上前,强行将我的手指套入拶子中。
这种刑具专门用来夹手指,疼痛钻心。
我咬紧牙关,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招供。
"最后一次机会,"叱云南俯下身,恶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玉佩在哪?"
"不......知道......"
我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行刑!"
衙役用力拉紧拶子,剧痛瞬间从十指传来,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刑讯室的门突然被踹开!
"住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我勉强抬头,看见拓跋余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
"南安王?"
叱云南明显吃了一惊,"您这是......?"
"本王奉皇上口谕,接管此案!"
拓跋余亮出一道明黄色圣旨,"叱云南,你滥用职权,私设刑堂,该当何罪?"
叱云南脸色大变:"殿下明鉴,下官是奉了......"
"奉了谁的命令?"
拓跋余冷笑,"父皇说了,此案交由本王全权处理。来人,把叱云南拿下!"
禁军立刻上前,反剪了叱云南的双臂。
叱云南又惊又怒:"拓跋余!你竟敢......"
"带下去!"
拓跋余厉声喝道。
叱云南被押走后,拓跋余快步走到我面前,亲自为我解开刑具。
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手指,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常茹......"
他的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你还好吗?"
我虚弱地点点头,随即想起更重要的事:"二姐......李未央她......"
"放心,她已经安全了。"
拓跋余小心地扶起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我,然后一把将我抱起。
我无力挣扎,只能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
"为什么......救我们?"
我虚弱地问。
拓跋余低头看我,眼中情绪复杂:"因为......我欠她的。也欠你的。"
出了大理寺,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外。
拓跋余亲自将我抱上车,车内竟坐着安然无恙的李未央!
"二姐!"
我惊喜地想要起身,却因疼痛而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
李未央急忙扶住我,眼中含泪,"你的手......"
"皮外伤而已,不碍事。"
我强颜欢笑,转向拓跋余,"殿下,现在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拓跋余叹了口气,示意马车启程,然后缓缓道出原委。
原来,叱云南一直暗中勾结朝中某些势力,意图不轨。
那枚北凉玉佩确实记载了重要军事机密,但并非北凉的,而是大魏边防的薄弱之处。
叱云南想借此引导柔然入侵,制造混乱,自己好浑水摸鱼。
"至于李未央的身份......"
拓跋余看了一眼李未央,"我早已知晓。当年北凉灭国一案,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李未央急切地问。
拓跋余犹豫片刻:"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总之,你们暂时安全了。父皇已经下令释放李尚书,叱云南也被收押。"
"那大夫人和李长乐呢?"
我忍不住问。
拓跋余冷笑:"那两个蠢货,以为投靠叱云南就能自保。殊不知叱云南早就打算在事成之后除掉她们灭口。"
马车最终停在了南安王府。
拓跋余安排我和李未央住在后院的厢房里,还派了太医来为我疗伤。
"你们暂时住在这里。"
拓跋余嘱咐道,"李府现在还不安全,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送你们回去。"
太医为我包扎好手指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李未央两人。
她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傻丫头,为什么要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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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哽咽,"若你招供了,至少能少受些苦......"
"我怎么可能出卖二姐?"
我勉强笑道,"再说,我知道拓跋余一定会来救我们。"
李未央挑眉:"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我一时语塞。
是啊,我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拓跋余?
在原剧中,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
但现在的他,似乎与剧情中那个冷酷无情的南安王有所不同......
"我......我也不确定。"
我老实承认,"只是有种直觉,他不会真的伤害我们。"
李未央若有所思:"他确实变了。三年前我见过他一次,那时他眼神阴鸷得可怕。如今虽然依旧深不可测,但至少......"
"至少什么?"
"至少看你的眼神里有温度。"
李未央意味深长地说。
我脸一热,正要反驳,门外突然传来侍女的通报声:"殿下到!"
拓跋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瓶:"这是西域进贡的金疮药,对皮肉伤有奇效。"
李未央识趣地起身:"我去看看紫烟安置得如何了。"
说完,冲我眨眨眼,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我和拓跋余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还疼吗?"
他轻声问,目光落在我包扎好的手上。
"好多了。"
我小声回答,"多谢殿下相救。"
拓跋余在床边坐下,打开瓷瓶,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我手上的纱布,重新上药。
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像那个杀伐决断的南安王。
"为什么要冒险?"
他突然问道,"明明交出玉佩就能免受皮肉之苦。"
我看着他低垂的睫毛,轻声道:"因为那关系到二姐的性命。也关系到......殿下的安危。"
拓跋余的手顿了一下:"我的安危?"
"若玉佩落入叱云南之手,他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知道秘密的人,包括殿下您。"
拓跋余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直视我的眼睛:"你......是在担心我?"
我心跳加速,不知如何回答。
是的,我确实担心他,尽管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见我不语,拓跋余轻叹一声,继续为我上药:"李常茹,你真是个谜。明明出身闺阁,却有着不输男儿的胆识。明明可以独善其身,却为了他人甘愿受苦......"
"殿下过誉了。"
我垂下眼帘,"常茹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药上好了,拓跋余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凝视着我,突然说道:"三日后,父皇要在宫中设宴,为你们父女平反昭雪。"
我惊讶地抬头:"这么快?"
"证据确凿,叱云南的阴谋已经败露。"
拓跋余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不过,他的同党还未全部落网。这三日,你和李未央最好待在王府,不要外出。"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殿下,您之前说......北凉灭国另有隐情?"
拓跋余的表情变得复杂:"这件事......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李未央。现在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我还想追问,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殿下,有紧急军情!"
拓跋余立刻起身:"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完,匆匆离去。
我靠在床头,思绪万千。
今日发生的一切太过戏剧性,完全偏离了原剧情。
叱云南提前败露,拓跋余出手相救,我和李未央的关系也更加牢固......
【叮!任务完成度:40%。奖励:中级医术技能。警告:剧情偏离原轨道,后续发展将不可预测。】
系统的提示让我既兴奋又忐忑。
我改变了原剧情,这或许意味着李常茹的命运已经开始转向。
但"不可预测"四个字,又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窗外,夕阳西下,将王府的屋檐染成金色。
我轻轻抚摸包扎好的手指,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最终都能有个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