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笑音浪荡,“盛大指挥家,你不计拍,我哪儿敢进啊。”
足足三秒,她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年元旦晚会表演节目,林荡找不到进拍点,总是抢拍。
她说,“尤其是你,听我指挥。”
那时候他漫不经心的应,“好啊,听你指挥。”
盛风用脚踹他的腰腹,带着几分羞恼,“林荡!”
林荡闷笑几声,任由她踹,侧身从床头柜拿起一个套,咬在唇边。
铝箔纸在黑暗中折射出细碎的光亮。
捉住她抵在他腰腹的那只细腻的脚踝,在掌心摩挲了下,稍稍用力一拉,将她顺势压至身下。
盛风身下的薄被已经皱成团。
寂静中铝箔纸撕破时声响。
细微的,却磨人。
他咬着撕开那东西时,侵略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简直性感撩人得要命。
盛风微不可察的咽了口唾沫。
“宝宝,你放松点儿。”
他气息很沉。
盛风微阂的长睫微颤,尽量让自己放松,他手机好巧不巧的就响个不停。
一声一声的,突兀的响着,他当没听见。
她终于忍不住了,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手背挡在泛红的脸颊,嗓音绵软得不成样子,“电话……”
屏幕的亮光映着两人意乱情迷的模样,盛风咬唇别开视线,不敢看他此刻春潮翻涌的眼睛。
像月光下波光粼粼又深藏暗涌的海水。
稍不留神就会将她吞没干净。
“不接。”他忍得很难受。
可电话一直在响,自动挂断后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
盛风伸手推他,触手之处一片滚热。
她被烫到那样缩回手,细声细语的,“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先接电话吧。”
两人工作性质的缘故,都不能轻易关机,尤其是林荡,一个电话就可能错过重要消息。
林荡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几乎咬牙切齿,“他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盛风看他侧身去拿手机,屏幕荧光映出他薄汗淋漓的侧脸,头发软软的半遮在眼前,眸色氤氲着褪不去的潮色,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就忍无可忍地挂断,手机还没扔回去,对方又打过来。
“谁啊?”
屏幕照亮了室内,盛风难为情地扯过薄被遮住自己。
林荡磨牙,“江明煦。”
盛风愣了下,“这么晚他打电话来做什么啊。”皱了皱秀气的眉心,“可能是有什么事,你接吧。”
在江明煦又打来的时候,林荡耐着性子接通。
接通的那一秒,对方醉醺醺的声音就传过来:
“荡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兄弟我好难受,好无助,好纠结,好痛苦啊,我想找你聊聊天……”
林荡额头青筋微跳,就知道他没什么要紧事。
“那你就继续难受、无助、纠结、痛苦吧。”
说完无情地挂断了电话,把他拖入黑名单。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世界重新恢复安静。
盛风却因为这个小插曲,眼神恢复一丝清明,林荡看得有点气。
这货把他节奏都打乱了!
“粥粥,我们继续。”这次天皇老子打过来,他都不接。
把她挡在身前的薄被掀开,手臂撑着身体,重新覆在她上面。
又按照原来的步骤,先是吻她的唇瓣,直到她逐渐沉迷,拾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又一寸一寸地沿着锁骨往下亲……
盛风也在调整状态,结果这次换作她的电话响个不停。
“我得接个电话……”
她声音软得说不出来,伸手轻轻推他。
林荡看了眼身下,用力闭了闭眼。
盛风刚接通电话,对方无比兴奋的声音就传出来:
“嫂子,你发过来的demo我听了,真的是给我写的吗?太特么好听了!”
盛风看着林荡忍耐的模样,努力压平唇角,“你喜欢就好,不过词的话,你得自己或者找人填。”她不擅长填词,给沈清野作的曲子,也都是他自己填词,盛风想了想,“你可以找江明彦,他写过歌词的,你可以找他试试。”
盛风提这个是想给他俩提供相处的机会。
黎久却问她,“嫂子,你嗓子怎么了,这么沙哑,生病了吗……”
盛风剧烈咳嗽了两声,在林荡幽怨的眼神下,磕磕巴巴的说,“那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不等黎久回复,她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手机放回床头柜,盛风瞄了眼林荡,他怨气好大。
她忍着笑意,唇角依旧没忍住小幅度弯了几分,挪动绵软的身体,手臂主动勾住他的脖颈,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这次谁打电话都不接了。”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把两个人的手机开静音,倒扣。
双手扶着她的软腰,含咬住她的唇瓣,一寸寸的,耐心又细致。
他的唇落于她锁骨上,又要做一遍前戏的节奏。
唔,这已经是第四遍了……
盛风有点受不了了,她颤动着眼睫,嗓音靡软说,“已经可以了……”
他呼吸一下子重起来,欲念漫溢的眼神像是要把她融化掉。
抵达的那一刻,她身体隐隐颤栗着,难忍的喊了疼。
他情动的伏在她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粥粥。”他胸口剧烈起伏,微喘着,眼底弥漫了层摄人心魄的雾气。
将她黏在脸侧的碎发别在她的耳后,又握住她蜷缩的手指抵在心口,声线随她的收紧也跟着不断发紧。
“粥粥。”
他胸口不断起伏,克制的,很轻的,却又无比珍重的,沙哑着嗓音一遍又一遍的念她的名字。
又在放纵求欢中对她表白,“我爱你。”很爱很爱。
不止此刻,是上一刻,也是将来每一刻。
无需任何防备的——
陷入她满是他的眼里,
陷入她给予的爱潮里,
陷入彼此坦诚的爱欲里……
盛风眸色迷离地看着他动情的模样,眼中对她的占有不带半点掩饰。
她快要被他周身的火焰焚烧,又像是快要溺毙在他的深吻中。
盛风抬起酸软的手,抚他意乱情迷的眼眸。
不知道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在哪里,但可以肯定,他比万事万物都要美妙妖娆。
满室缱绻,一派迷靡。
盛风本以为那两个枕头是垫在脑后的,直到这玩意儿出现在她撑不住的软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