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枳夏，笛飞声。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单单这两个名字，似乎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也不全都是假的，对吗…”
笛枳夏听出来李相夷好像在自欺欺人，名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可他下一句让她更难受了。
“你爱我对吗？”
从前的李相夷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笛枳夏的眼眶也有些发红，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肯定道：“是，我爱你，我这一生，只爱李相夷一人。”
李相夷这才缓缓抬起头，受伤的眼眸多了些许的希望。
“咳咳…”
笛飞声不合时宜地刻意发声，让两人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
难得在笛飞声脸上看到尴尬。
他犹豫了一会儿，上前了两步，看着拐走笛枳夏的李相夷这副惨样，一直以来对他的那点怨气也散了。
他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想了半天，最后重重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留下一句。
“等你好了，我们再战。”
笛枳夏知道笛飞声的德行，这样的话，已经是他说出最好的关怀了，可她还是想让他走，抬手指了指门。
笛飞声也不磨叽，转头就走，熟练地让人心疼。
正要出门时，被李相夷叫住。
“笛盟主。”
笛飞声回头，有些疑惑。
“谢谢。”
笛飞声没说话，摆了摆手，却在转过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出门的一刹那，又恢复成原来的高冷模样。
屋里没了电灯泡，就好像没了最后一层薄纱，就只剩下两人将自己完完全全展现给了彼此。
李相夷想知道的，笛枳夏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她是如何谋划，如何进入四顾门，一点一点参与到四顾门的一切，如何改变了四顾门的走向，从而避免了与金鸳盟的利益冲突。
可除了骗他，她再没做过任何伤害李相夷的事，也没做过伤害四顾门的事，于是笛枳夏讲述得坦坦荡荡。
“我骗你，你生气了吗？”
笛枳夏问李相夷。
李相夷摇摇头：“没有，我只觉得，你在做对的事。”
他低头想了想，又抬头问道：“那你现在想让我来金鸳盟吗？”
李相夷似乎变了，他的真心被人糟蹋，那些人算计他背叛他，他不想让自己和从前一样在乎四顾门的一切，他甚至不想再当那个张扬轻狂的天下第一…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他想要逃避。
笛枳夏心里清楚，此时的李相夷主动提出这件事，便是他堕落的开始。
当然不是金鸳盟的问题，而是从前的李相夷，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你醒来之前，我都还保持着之前的想法，我想要你，不仅仅成为我的爱人，更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成为金鸳盟最坚实的支柱。可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李相夷就是要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就应该是肆无忌惮，惩恶扬善，成为人人口中的大英雄。”
“李相夷可以不是四顾门的李相夷，但四顾门，必须是李相夷的四顾门。”
李相夷心里清楚，笛枳夏所言的四顾门还有未出现的蛇鼠，这边是他一直以来逃避的理由。
笛枳夏摸着他的脸，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相夷，有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