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琢磨半天,颓然地摇摇头。
“我也猜不出是谁想害我,只是感觉那块木牌太刻意了。”
“九哥你觉得是谁想要害我?”
她两只小手抱着屈起来的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歪着头认真看着沈琮。
沈琮将两条腿伸展开,整个人靠在后面的软枕上。
摇头,“证据太少,不足以下结论,等卫言调查吧。”
又斜眼睨着她,轻哼。
又道:“你有时间不如好好思考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应对?难道要眼巴巴等着别人来救?
不可能每次都有好运能遇到救你的人。”
李南柯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眼巴巴等着别人来救,我要靠我自己。”
沈琮眉峰微挑。
“唔,总算还知道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脑子没有进去太多水。
我看你一口一个谢家哥哥叫着,还以为以后要准备靠你的谢家哥哥呢。”
李南柯鼓了鼓脸。
真想知道这家伙有一天舔一下自己的嘴唇,能不能把自己毒死?
沈琮又问:“说说看,你打算怎么靠自己?”
这个问题李南柯还真的认真想了。
上次在汴河边遇险,还有在宫里险些被人打晕陷害,都让她心生警醒。
这次的惊马显然是冲着要她的性命来的。
“我想学武功,不用练得多么高强,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保命的本领就足够了。
嗯,我还要学医术,不能随便被别人下点药就倒了,鬼柳先生去苗疆前留了医书给我。
我可以自己先学,等鬼柳先生回来了再请教,但学武的话......”
李南柯说得头头是道,小拳头紧握着,一副要发愤图强的模样。
说到最后,又小脸一垮。
“我需要请一个会武功的女师父,得要那种知根知底,武功高强,还能住在侯府陪我练习的。
哎呀,这样的人太难找了,怎么办呢?”
李南柯小脸皱皱巴巴,像个又白又软的小包子。
会武功的男人好找,但男人进安平侯府内宅不方便,只能找女师父。
但会武功的女师父却很少,并不好请。
沈琮道:“我会让二风给你找一个。”
“什么?”
李南柯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直起身子,圆溜溜的眸子灿若繁星。
“九哥真的肯帮我找个女师父?”
沈琮盯着小丫头脸上的两个梨涡,似乎在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而懊恼。
“没听清楚就算了!”
“别别别......我听得可清楚了,我刚才听到九哥说会给我找个女师父,你是王爷,说话得一言九鼎,不许反悔哦。”
“呵!”
沈琮喉咙里溢出一抹冷呵。
“你故意在本王面前说起此事,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找一个会武功的女师父?”
李南柯被戳穿了小心思,也不恼怒,暗暗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坐回原处。
她虽然可以让爹爹或者娘亲去镖局帮她请一位女师父,但不知根知底的人,哪里有沈琮给的人用着放心。
就像黄胜一般。
“哎呀,我就知道这点小心思肯定瞒不住九哥,九哥是王爷,认识的人多嘛。
你放心,女师父的束修和月例都从侯府走,可儿是懂得感恩的人,九哥的大恩大德,可儿铭记于心。”
“哦?”
沈琮眯着眼打量着她。
“只是铭记于心?不用上门感谢吗?”
李南柯眨了眨眼,想起来自己先前对谢玄骁说过上门感谢之类的话。
怪不得觉得这话耳熟呢。
她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嘿嘿一笑。
“我和谢家.....谢玄骁又不熟,当然要上门感谢,客套一番。
你看,我和九哥都这么熟啦,就不需要这些虚礼了吧?当然,九哥如果需要,我也是可以带着谢礼上门的。”
沈琮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但眼中多了两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诺,脑袋转过来。”
他转身拉开旁边的小抽屉,朝着李南柯勾了勾手指。
李南柯茫然。
“做什么?”
“让你转过来你转就是了,我还能砍了你的脑袋?”
沈琮哼着,直接伸手托住她的下巴,直接将她的脑袋转过来,面对着他。
下一刻他冰凉的指腹落在了她的额头。
“嘶~疼!”
李南柯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脑袋往后撤。
“别动。”
沈琮冷声道,另外一只手摁在了她后脑勺上,直接将她整个脑袋都固定住了。
李南柯动弹不得,这才反应过来沈琮是在为她上药。
额头上的伤应该是刚才在马车上撞的,似乎肿了个很大的包。
药膏凉沁沁的,带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但沈琮的指腹比药膏还要冰凉,凉得她忍不住又缩了一下。
然后感觉到沈琮撇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放轻了些。
但她还是觉得疼,不由垮着小脸问:“肿的包很大吗?有没有伤口?
我不会破相吧?九哥?”
沈琮用帕子将手指擦干净,才回答她的问题。
“大,有,不会!”
李南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下意识想伸手去摸额头的伤口。
“我觉得好疼,伤口一定很大吧?”
“别乱动!”
沈琮皱眉将她的手臂拉下来,斜睨着她。
“疼才能长记性,回去好好练武,下次再伤了,就没有本王的药膏了,等着留疤吧。”
李南柯挣脱不开他的手,生生忍下想去摸伤口的念头。
沈琮这人说话真的是......
笑嘻嘻歪头看着沈琮,“我知道九哥是关心我,担心我下次还受伤才会这样说的。”
沈琮脸色一滞,随即轻嗤。
“谁关心你了?想多了,本王身上的血咒只有你知道些许线索,本王不过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罢了。”
李南柯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眸,下一刻嘿嘿一笑。
指着他大声道:“你骗人,你的耳朵都红了,我娘亲说耳朵红了代表刚才说的是违心的话。
九哥你刚才没说实话哦!”
沈琮的耳垂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闻言半张耳朵几乎都红了,与他苍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年有些狼狈地甩开李南柯的手,几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闭嘴!你看错了!本王的耳朵一向是这个颜色。”
李南柯撇撇嘴,也不戳穿他。
心想沈琮这人可真别扭,一点都不像十二岁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