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大爱诸天从黄药师开始 >  第九十一章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池,亦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

这一日,四条贩运海盐的私枭船启碇起航,逆流西上,运赴四州,赶往独尊堡。

只见一条巨舶上站有两边人,一边是白衣秀美的女子领着两名容貌不俗的少年,一边是潇洒英俊、风度翩翩的青年与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美须的中年人。

中年人没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跟身边一名颇为妖媚的年轻女子十分亲昵。

前者赫然是被宇文阀追击的傅君婥、寇仲和徐子陵,后者则是宋阀阀主幼子宋师道,和其族叔宋鲁,娇媚女子是宋鲁新收的小妾柳菁。

宋鲁在知自家侄儿,对这番邦女子动心后,见傅君婥只将名字相告,不谈是何来历,便笑问道:

“傅姑娘精华内敛,显具上乘武功,配剑式样充满异国情调,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调教出像姑娘这般高明的人物来?”

“宋先生请见谅,君婥奉有严命,不可泄漏出身分来历。”

傅君婥说完,柳菁用一双剪水秋瞳看向寇徐二人:

“两位小兄弟均长得轩昂英伟,为何却没有随傅姑娘修习武学,不知是姑娘的什么人?”

寇仲大大咧咧的回道:

“我们两兄弟正准备随我们的娘修习上乘武功。”

宋师道一听,神色微变,是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分明年纪轻轻,怎就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子嗣。

傅君婥俏脸微红,清冷气质渐淡,瞪了寇仲一眼,便略显尴尬的开口:

“不要听这小鬼胡诌,他俩是硬要认我作娘。”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如箭矢一般急速而来,船头立着一位头戴斗笠蓝衫人。

“佛魔双界分,人间劫纷纷,善法降甘霖,苦海现佛尊。”

斗笠蓝衫人如清泉流淌,温润而悦耳的声音传到巨舶之余,他一掠而起,转瞬落在众人面前,双手合十:

“新静斋斋主清净缘见过诸位。”

寇徐二人还好,不太了解江湖事,但宋师道等人脸上浮现惊疑不定的神色。

慈航静斋何时换了斋主,可一听新静斋,再瞧来者虽头戴斗笠,但从嗓音还是能听出应该是一位少年,可见他一头垂腰白发,又觉得不太对。

再者,慈航静斋弟子传人向来都是女子,怎会有男弟子,竟还是什么斋主。

“请恕宋某冒昧,敢问新静斋是何意?”宋鲁肃然询问。

庄不染语气轻缓:

“便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作为慈航静斋传人,成为斋主不就是理所当然。”

一旁的宋师道苦笑一声:

“可天下有谁不知,贵派全是修天道的女子。”

“所以,我言的是新静斋。”

顿时,众人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更加弄不清来人的身份。

庄不染看向傅君婥:

“想必你就是最近风头颇盛,敢刺王杀驾的罗刹女。”

宋阀一干人听后,立马醒悟,难怪方才傅君婥不肯吐露来历,尤其是宋师道神情莫名,显得很是怅然。

“我虽自小待在高丽,但也听说慈航静斋是中原正道武林之首,何时会听那昏君差遣,又成宇文阀打手?”

“于此世之中,我为肩抗人间正道的新静斋斋主,你刺杀杨广,我既不在意,也不关心,但你坏了我中原武林规矩,是不是要给一个交代。”

庄不染不紧不慢的道:

“若是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中原,域外诸多小国,岂不是要笑我中原无人了。”

此话一出,寇徐二人怎会还不知这是来找麻烦的,正想说什么之际,傅君婥率先开口:

“正想讨教慈航静斋名震天下的剑术。”

“久闻令师的武功集中原、西域和高丽之大成,自出枢机,故能与雄霸西域的武尊毕玄,中原的道家宁道奇并称当世三大宗师。”

庄不染语气透着一丝欣然:

“我亦是想见一见闻名天下的《奕剑术》。”

说完,随手摘下斗笠,露出风华绝代的身姿,看得在场的人愣了许久。

细长的一弯月眉轻飞入鬓,妩媚的丹凤眼似睁还闭,而清亮容不得半点杂质眸子,立时就把那张脸由风情万种的妩媚变成了端庄肃穆的冷然。

“慈航静斋的仙子,果然名不虚传,仅是男装扮相,就已远胜世间女子。”

宋鲁似是觉得自己猜到什么,一脸佩服的称赞道:

“哪怕清仙子女扮男装的技艺再怎么非凡,依旧遮盖不了超凡脱俗的仙姿。”

“宋先生,你作为宋阀有名的高手,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更是闯出了银须的名头。”

蓝衫少年平淡开口: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的喉结是假的,亦做了裹胸之举?”

“呃难道不是吗?”宋鲁迟疑道。

庄不染置若罔闻,淡道:

“罗刹女,作为一名刺客,你该不会想让我主动出手吧。”

“苍啷”一声,傅君婥拔出手中长剑。

只见她身形如星落,剑气凝为一点,剑锋直取蓝衫少年的要害之处。

庄不染周身气劲微震,似是震荡到傅君婥剑法间隙之处,使她瞬间悚然动容,单凭一股圆润如意的气机就迫使自身不得不退,只觉得再度进招,定将凶多吉少。

如何不知这是一位难以想象的高手,比追击自己的宇文化及强了不知多少。

她面现狠厉果决之色,化作鬼魅般的轻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剑化成万千芒影,显然是不顾一切的拼命打法。

此番,也让四周的人退到不被误伤的角落,但对于尚未练武的寇仲二人而言,远处打斗激起的劲旋,仍刮得他们肤痛欲裂,难以睁目。

蓝衫少年负手而立,不过是挥一挥袖袍,便让傅君婥久攻不下。

“剑招如执子落定天元,迫使敌手陷入被动防御。”

“剑术又强调料敌先机与棋理布局,与人交手视为棋局,通过观察对手真气流动与招式破绽,提前封锁其行动路径。”

“便是欲用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功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着,始能制敌。

庄不染慢条斯理的点评:

“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其精义正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欣赏,品味。”

他说到这,袖袍席卷出的劲风一变,竟硬生生将傅君婥手中长剑绞碎,化作点点星芒坠入大江。

“心中杂念太多,尽是一些不忿怨怼,《奕剑术》在你手中.可惜了。”

话音刚落,傅君婥又被一股劲气击飞,所幸船足够大,不然定跌落进大江,她脸色苍白的瘫软倒地欧,咳出一大口鲜血。

“集中原、西域和高丽之大成的内功心法,的确很是不凡。”

“竟还融合了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道家至理,内力绵长且具渗透性,既可隔空震伤敌人经脉,真气又能如潮汐般与天地共鸣。”

“是以哪怕我震断了你的心脉,你倒是还能苟延残喘几日。”

蓝衫少年欣然笑道: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望你能及时返回高丽,将与我交手的情况告知。”

“如此一来,今后与你师交手,也不算是我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