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在想什么？
其实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因为他们也在准备着自己的游戏。
当然。
焦头烂额是一定的了。
因为就在他们准备自己游戏的时候！Avalon的三款游戏！都爆了！
特别是《蕴》和《炉石传说》！
如果只是这两款游戏火了，沈仑有心理准备，那还好，只能说Avalon制作游戏方面确实有点东西。
虽然这也让沈仑很头疼，让他差点咬碎了牙……
但至少还算能勉强接受，毕竟他们游戏还在测试，万一测着测着就完蛋了呢！？
可《奇幻西游》热度也不错。
就让他很头疼了！因为这证明ANF渠道联运游戏也起来了！！
更离谱的是，这都没等ANF这个渠道发力。
Avalon放出三款新游戏，就带来了连锁反应。
本来《星穹诗章》是为了针对FGO。
但现在，随着Avalon三款新游戏出来，直接就倒反天罡了！
沈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星穹诗章》没人关注了……甚至都没多少人讨论这款游戏了！
仿佛手游一夜之间，突然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一样。
而面对这种情况，FGO有基本盘，《星穹诗章》可没有。
前者早就靠着优秀的品质吸引了一大波玩家，而《星穹诗章》的人气完全是靠着广告撑起来的。
双方的抗压能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时之间人气被新游戏抢走了，FGO根本无所谓。
但他妈的《星穹诗章》有所谓！
因为马上就要公测了！
好不容易花费了那么高的代价聚拢人气！现在全没了！
那这到底要不要公测！要不要放出？
《星穹诗章》直接进退两难。
沈仑都快疯了。
他万万没想到！
Avalon公布三款新游戏，还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不是。
九霄为了《星穹诗章》投入那么多广告资源，不就是成笑话了吗！！？
更重要的是。
这是昨天的消息了。
到了今天。
随着玩家间自发传播，《炉石传说》和《蕴》的热度更高了。
而且。
还有个让沈仑感觉天塌了的消息传来了……《蕴》在海外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你说什么！！？”
沈仑正在《星穹诗章》项目组，评估这款游戏到底要不要放出。
现在这款游戏的情况真的很不妙，哪怕是前段时间放出，情况都不会如此不妙的。
因为那时候的竞争者只有FGO。
但现在，竞争者不仅只有FGO了，还有《炉石传说》、《蕴》以及《奇幻西游》……
虽然类型不同。
但《星穹诗章》这款模仿FGO的回合制游戏，真的能打得过这些游戏吗？
是的，沈仑开始担心这件事了……
明明《星穹诗章》模仿FGO，就是因为他看好这款游戏在手游市场上的表现。
但现在他却又担心打不过其他类型了。
而搞出这问题的，还是FGO背后的制作方。
不得不说，有点黑色幽默。
当然。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当沈仑听到《蕴》在海外获得了巨大成功，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然后直接在外面失态了，伸手一把攥住了严云的衣领，几乎吼了出来：“为什么？他们凭什么成功？为什么成功！？”
周围的工作人员听到他的怒吼，纷纷抬起头来，偷偷看向他。
但沈仑置若罔闻。
国内这边的消息，沈仑确实有心理准备，自从看了那场直播，看到那场直播展现出来的游戏。
他就在做心理准备了。
特别是看到那款《炉石传说》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模仿TCG的拙劣之作，而是一款优秀游戏后。
是的。
他当然对游戏拥有一定的审美能力，毕竟在游戏行业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了。
他很清楚哪些是好游戏，那些游戏能受到玩家们的喜欢。
这也是为什么，直播过后他面对严云那么暴躁的原因，甚至连让严云跳脱衣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因为他意识到，Avalon这个对手，真的不简单，根本不像是那种走大运的公司。
恰恰相反，他们真的很有能力。
这让他感到焦躁，同时有些后悔了，至于后悔针对Avalon，还是后悔没有继续想办法收购他们，他也说不清楚。
不过。
当听到Avalon要出海后。
他又冷静了下来，或者说……有了侥幸心理。
因为九霄就是出海摔了个大跟头，他很清楚这方面难度有多大，所以他笃定，Avalon这家公司虽然不像想象中那么不堪，但出海必定会失败！
而到那时候。
自己就还有机会。
所以，哪怕现在焦头烂额。
九霄为了《星穹诗章》投入那么多广告资源，去针对Avalon，针对着针对着自己却成了笑话……
哪怕Avalon几款新游戏热度越来越高。
他也保持着冷静。
或许。
某个瞬间。
他还想过，等九霄收购了Avalon，搞不好这些东西就都是九霄的了。
他也很清楚这个想法很无厘头。
毕竟八字还没一撇。
而且收购也不一定能成功。
但想到Avalon刚步入正轨，就自不量力去开拓海外市场，他就忍不住想笑。
因为太过于笃定Avalon会失败了，他甚至都没去关注他们在海外的消息。
但现在。
严云却跑过来跟他说。
他们成功了！
成功了……
不对！！
他们为什么成功！？
他们凭什么成功！？
“……”
严云被揪着衣领，但没敢挣扎，只是看着眼睛通红的沈仑，有些尴尬，又有些惴惴道：“我也不敢相信，但他们确实走运……目前他们的游戏出现在了GP Play商店畅销榜前列，而且主流权威的专业游戏评测媒体竟然也评测了他们的游戏。
这让他们游戏的热度越来越高，连带着知道的玩家也越来越多……”
沈仑听到这话，更激动了：“专业游戏评测媒体为什么要评测手游！？三款都评测！？”
“不是三款，只有一款，就是那款《蕴》。”
严云闻言赶紧解释：“至于他们为什么评测手游，我看海外的玩家说，是因为这款游戏更接近独立游戏，还跟某个游戏编辑的爆料有关，专业游戏评测媒体这是为了证明什么……”
他开始解释起了前因后果。
达米安那个爆自己任职的评测网站黑料的视频，确实火了。
而其他评测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打击竞争对手的机会……
他们开始借机落井下石。
而评测《蕴》就是个不错的理由，毕竟这既能突出自家拥有发现好游戏的能力，也能靠着评测手游的话题性，一遍遍提醒玩家，对面评测网站收钱了，还逼得旗下的编辑离职爆料。
他们这才注意到《蕴》这款特殊的游戏。
这就让《蕴》的热度越来越高了。
不得不说。
达米安真的帮了唐瑶很大的忙。
天时地利……全都在Avalon这边。
“……那个游戏编辑有病吗！！！？”
沈仑听完，暴跳如雷。
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都停下了工作，看向了失态的沈仑。
不过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比较特殊，虽然也看着沈仑，但心思似乎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游戏上，满脸不可思议，嘴里还念念有词。
“……”
沈仑对面。
严云看着自家老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当然。
沈仑也不想听他说什么。
很快，他放开严云的衣领，将他推到一边，然后来到某个工作人员的工位上，将那人拉了起来，自己坐到了电脑前。
他拉开的工作人员，正是刚刚嘴里念念有词的那位。
接着。
沈仑打开浏览器，去GP Play商店看了眼，当看到《蕴》确实在畅销排行榜前列，看到游戏称得上好评如潮的评论区后，他死死握着鼠标，就像是要把鼠标捏爆一般。
真的……成功了。
接着。
沈仑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屏幕的光映在他扭曲的脸上。
他点开一个又一个海外游戏论坛，《蕴》的讨论帖像刀子般扎进他的眼睛。
“这游戏改变了我对手机游戏的认知！”
“震撼的心灵之旅！”
“移动端程碑级别的艺术品！”
“酷！这是我这段时间感觉花的最值的一笔钱！”
“……”
这些话语虽然各不相同，但全都在述说着同一个结论，那就是——
Avalon真的成功了。
意识到这一点。
砰！
沈仑一拳砸在了桌上，整个办公区的人都吓得一哆嗦：“九霄去年在海外砸了五千万推广费！那些媒体连个屁都不放！那些游戏玩家连个屁都不放！现在倒好，一个破手游就集体**！！有病吗？”
他的语气带着极其强烈的……怨气。
而不久前听到Avalon游戏要出海时表现出来的自信，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人敢说话。
大多人甚至不知道沈仑为什么会那么失态。
其实这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国内Avalon的新游戏热度爆表，大大影响到了《星穹诗章》，他一开始想独占手游赛道初期红利的梦破碎了。
而现在Avalon的游戏出海也成功了，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第一次尝试出海！不仅没有失败！反倒获得了巨大成功！
这再想到九霄去年的惨痛经历。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
沈仑心态失衡了。
“老板……”
严云大概能理解沈仑的感受，小声喊了他一句。
沈仑喘息着，闻言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他：“废物！！！”
严云：“？？？”
但沈仑却没有再搭理严云。
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带，然后深呼吸一口，终于勉强冷静下来，意识到了自己在哪里。
他铁青脸，表情十分难看地站起身来，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必须要想个对策！
不然一切都完蛋了！！！
别的不说。
《星穹诗章》再不想办法，就真的要完蛋了！
但就在沈仑转身要走时。
那位从刚刚开始，就满脸不可思议的工作人员，忽然轻声道：“竟然真的是这款游戏，魏池竟然真的搭上了Avalon……”
沈仑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顿，然后脖子一百八十度翻转过来一般猛地扭头，看向那位留着寸头的工作人员：“你说什么？”
“啊？”
那位工作人员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解释道：“我说这款《蕴》，这款游戏一开始我也有参与制作……”
“什么！？”
沈仑闻言一愣，接着猛地瞪大眼睛，声音骤然提高。
……
同一时间。
魏池伸长脖子看着周围忙碌的Avalon工作人员，总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现在他也是Avalon的一员了……
当然，这位带着《蕴》加入Avalon的制作人，一开始是并没有这种感觉的。
前段时间。
他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完成了《蕴》的收尾工作，那时候他的感觉还挺好的。
因为这里的工作人员能力强，说话又好听……
很多东西只需要他说一遍，工作人员基本就都能理解他的意图，偶尔还会举一反三，给他提一些怎么增强沉浸感的建议。
同时，他们在制作过程中还会不断游玩游戏，去发现解决游戏此前人手不够带来的问题，也不会问他，《蕴》到底要怎么盈利，或者跟他说做这种游戏死路一条之类的。
他们都说游戏很有趣。
就是流程短了点，甚至还撺撮他做长一点，一副比他更有自信的模样。
说实话。
这是当初魏池自己带领团队时不敢想象的事。
很特别。
他也曾经问过工作人员们，为什么不担心盈利的事。
毕竟Avalon的发家游戏就是FGO啊。
而工作人员也很和善地告诉他——你傻逼吧？买断制还担心什么盈利？把游戏做好吸引更多人买不就盈利了。
《蕴》这款游戏根本就不用考虑这些，而且就算是网游，盈利也不是最重要的，至少在Avalon不是最重要的，游戏要先有趣才能考虑这些问题，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搞定，那就没必要去考虑。
因为Avalon的游戏都是这样，FGO和《炉石传说》都有付费点。
但如果一开始就考虑怎么盈利，那估计就不会有FGO那一经推出就惊艳玩家们的美术和演出了。
炉石传说项目组那帮人还在为了一张卡的强度吵来吵去呢，很正常。
以上。
就是魏池得到的答案。
当然。
措辞没那么激烈。
但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魏池听完，大受震撼。
怎么说呢。
虽然Avalon此时早就脱离了草创期，规模比他当初带的团队大多了，但他依旧觉得这家公司很有朝气。
甚至比他团队刚成立时还要有朝气。
不得不说。
这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只是这种美妙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随着《蕴》收尾完成，测试完成。
那些抽调过来的工作人员就都被调走了，那位美女老板身边的经理还特意跟他说了一声。
人手实在不太够。
而另一个《炉石传说》项目组真的很缺人。
所以只能暂时将其抽调到那边帮忙，如果《蕴》这边有问题，他们会第一时间回来。
魏池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他也知道Avalon很忙。
虽然一直在招人。
但抽调给他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是最初的那批工作人员，能力和经验确实要比新的工作人员更强。
不过没意见归没意见。
这确实带来了一些副作用，比如……让他显得无所事事。
大家都好忙啊。
而他的《蕴》做完后，整个人却闲了下来。
当然。
他之所以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也跟《蕴》这款游戏比较特殊有关。
因为这款游戏是这次Avalon公开的游戏中，唯一的一款买断制。
刚刚魏池已经偷偷看过玩家们的评价了。
挺好的。
他很开心。
但玩家们不仅讨论《蕴》，还讨论《炉石传说》还有《奇幻西游》……
相比起来。
讨论后两者的玩家显然更多。
特别是《炉石传说》。
所以他忍不住想……对比这两款游戏，《蕴》真的有优势吗？
“……”
魏池端正坐在椅子上，显示器还停留在‘游民之地’的论坛页面，关于《炉石传说》的讨论贴已经刷出几百条回复了。
此前他还没什么感觉。
毕竟没有对比。
但现在有了对比，他突然觉得《蕴》在持续运营的卡牌游戏和传统网游面前，好像真的没什么优势。
而且他还知道，《蕴》这款游戏还要在海外上线……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瞒着他。
当时他就惴惴不安，在注意到《炉石传说》的热度比《蕴》还高后。
他更加不安了。
不是……《蕴》真的配吗？
这如果出海扑街了，这要怎么面对那些相信自己的工作人员，怎么面对那位说‘他的游戏独一无二’，并且手把手教他怎么修改游戏的美女老板啊。
一旦深入想这些。
魏池就很焦躁。
特别是在其他工作人员忙忙碌碌，自己闲得蛋疼的情况下，那就更焦躁了。
就这样折磨了自己好一会。
就在魏池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勇气想要去外网看看玩家们的评论时。
突然。
手机响了。
魏池只能暂时放弃，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便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名字。
楚建。
那位当初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头也不回离开的楚建……
他原先团队中最后一位成员。
“……”
魏池完全没想到对方还会联系自己，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许久，才接起了电话：“喂？”
“喂，好久不见，魏池。”
“好久不见……”
魏池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感慨：“楚建，你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
电话那头的楚建有些尴尬：“目前我在九霄任职。”
“这样，恭喜。”
“……”
魏池恭喜了一句。
然后，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毕竟当初两人是大吵一架分开的。
这会尴尬是不可避免的。
而最后，还是电话那头的楚建主动开口，试探道：“差点忘了另一件事，也恭喜你啊，《蕴》获得了成功，对了，你是把游戏给Avalon发行了吗？还是说……”
“谢谢，其实也不算很成功……”
魏池闻言愣了愣，然后想起Avalon的其他游戏，苦笑道：“Avalon的游戏都太厉害了，至于游戏是不是给Avalon发行……不是的，我加入Avalon了，当初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而他们是唯一有能力帮我把游戏做出来的。”
听到这话。
那边似乎隐隐传来了一声咒骂。
而楚建声音则拔高了几分：“……这还不算很成功！？《蕴》在海外都进入畅销榜了！”
“海外？”
魏池懵了懵：“畅销榜？”
因为黎雪正在和唐瑶等人在会议室开会。
而魏池刚准备看看游戏在海外的情况，就被电话打断了。
所以他这会还真不知道游戏的情况。
楚建听出来了魏池的错愕，沉默了。
“……”
而就在他沉默的关头。
手机似乎被什么人接过了。
然后，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开门见山道：“魏先生是吧？有没有兴趣来九霄工作？两百万年薪，并且下款游戏你可以拿到5%的销量分红。”
“？？”
魏池愣住了，许久后，才发出一道疑惑的声音：“啊？”
啥玩意？
啥就200万了？
现在游戏行业平均年薪才20万吧？
而且分红？
“我是九霄的沈仑，如果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九霄我能做主就行了。”
沈仑的声音继续传来：“九霄你应该知道是哪家公司吧？所以有兴趣吗？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蕴》在海外获得了巨大成功，现在正挂在应用商店畅销榜前列，根据我们这边的估算，起码超千万的收益是有的。”
“……真的！？”
听到这话。
魏池短暂一滞，然后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声音都有些变形。
成功了！？自己的游戏在海外真的成功了！？
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就不至于让她失望了！
“当然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沈仑听出来了魏池的激动：“所以我很看好你的能力，你只要能来九霄，我这边会给你最大的自主性，而且还会有销量分红，Avalon应该没有类似的条件吧？
你辛辛苦苦做游戏，最后却为别人做嫁衣，这种感觉应该不好受吧？我知道你之前是没有办法，但现在有办法了，有才的人不应该受限于某个地方，而且Avalon规模确实不大，给不了你更大的舞台，但九霄可以。
所以怎么样？感兴趣吗？
甚至你觉得不公的话，我这边还能给你提供某些法律援助，比如你觉得……《蕴》是你的游戏。”
“……”
魏池猛地回过神来，勉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听出来了什么，表情有些奇怪，同时也有些心动。
这么诱人的条件，你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高年薪加分红啊。
只是。
魏池环视一圈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
想起当初自己走投无路，来到Avalon，见到唐瑶时，她说过的那番话——“你的游戏是独一无二的……我虽然给出了那么多修改意见，但说到底，主要还是技术和表现层面上的东西，Avalon或许能做出类似的玩法，但永远无法复刻你的视角、你的灵感，还有你对这个世界的表达。
商业化也好，技术也罢，都只是工具——我无法复制你想表达的东西，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期待你的游戏彻底完成的那一刻。”
一个美少女老板，一个天才游戏制作人，欣赏自己的创意……
这是件很难想象的事。
反正魏池当时觉得难以想象。
“……抱歉，沈总。”
魏池想到这，深吸一口气，然后回道：“我暂时不想离开Avalon，这里挺好的，谢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沈仑的声音再次响起，变得有些尖锐，胸有成竹感突然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Avalon能给你什么？”
“他们给了我完成《蕴》这款游戏的机会。”
魏池看着屏幕上玩家们真挚的留言，声音渐渐坚定:“而且如果没有唐总，这款游戏可能永远都只是个半成品，她提的很多建议，其实都是玩家们夸赞的点。”
“什么机会……”
沈仑还想说什么。
魏池却直接打断道：“什么机会？你问问身边的楚建就清楚了，他应该很了解当时我面对的困境，而Avalon雪中送炭，还不是高高在上，附带条件的施舍……我真的很感激。”
“你以为Avalon是什么慈善机构？他们不过是在赌——”
“那您呢？我当时带着游戏去找你的话，九霄敢赌吗？”
魏池幽幽问了一句，然后道：“《星穹诗章》的宣发费够做二十款《蕴》了吧？但……你敢吗？”
“……”
“沈总，谢谢你的抬举，就这样吧……抱歉我先挂了。”
魏池反问完后，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倒不是撒谎。
他确实看到黎雪朝这边走来了。
黎雪似乎没有听到刚刚他的话，开门见山问道：“魏池，你现在有时间吗？”
随着时间推移。
这位大姐姐确实越来越有Avalon大管家的范了。
“有，怎么了？”
魏池很快将沈仑的话抛到了脑后，好奇问了一句。
“唐瑶想让你去一趟会议室。”
“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新游戏。”
“哦！？”
……
同一时间。
电话突然被挂断，忙音就像一记耳光。
沈仑放下手机，如同即将爆火的火山。
而全程旁听的楚建表情更加复杂了。
羡慕吗？
羡慕。
后悔吗？
有点。
“……”
沈仑将手机递回给楚建。
办公室静得可怕，连中央空调的出风声都清晰可闻。
楚建伸手接过手机，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脸色黑得吓人，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的沈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出告辞了……
不过好在。
他没纠结多久。
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接着门被推开，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
楚建如蒙大赦，赶紧弯了弯腰，然后和严云错身而过，离开了办公室。
而严云也顾不上他，刚进来，不等楚建走出去，就急道：“老板……ANF又有了新的动作，他们要提前结束这一轮《炉石传说》以及《奇幻西游》的测试，并且表示要提前公测，还打算在ANF举办《炉石传说》的线上赛事！”
“……”
听到这话。
楚建都猛地一惊，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句……Avalon反应好快！
这就更别说沈仑了。
他整张脸变成了铁青色，然后僵硬地握住了鼠标，打开了ANF。
当看到ANF首页上，高高挂着的《炉石传说》公测倒计时和赛事宣传海报时。
他直接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