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从战国开始掌控山川 >  第366章:漠北之战(下)

“不好!”

“李广又迷路了!”

夫羊句山上,

何博正站在山巅处,眺望着远方激烈的战场。

卫青亲自率领的主力部队,正在同伊稚斜的匈奴大军厮杀。

而原本计划中,要从东部对匈奴侧军展开袭击的,由李广率领的部队,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

旁边的刘邦正跟自己的酒肉朋友审食其互相劝酒,听到鬼神的惊叹,便对之说道,“卫青这小子哪里都好,就是心软了些。”

这次漠北之战,事关重大。

哪怕在阴间潇洒无比的汉太祖也忍不住爬到阳世,希望可以跟随鬼神,见证这成就天汉荣光的伟业,同时也见证自己曾经的耻辱,被子嗣洗刷干净。

哼,

当年白登围乃公围得很高兴是吧?

现在乃公的曾孙,就要派人去拆你老家,刨你祖坟了!

七十年河东,七十年河西!

莫欺乃公老!

“若是把李广换了,想来就不用这样苦战了!”

“可惜了,太可惜了!”

刘邦在旁边伸着脖子看了一会,打个满是酒味的哈欠。

何博就说,“你这么讲,是不是有点太伤他了?”

李广好说歹说,是替老刘家打了许多年仗的老将军了,结果汉太祖高皇帝的在天之灵,却在背后这样曲曲他。

刘邦一摊手,“就事论事嘛!”

“他打的仗,都是倚仗长城,防守匈奴入侵的。”

“现在这么大的年纪,这么冲动的个性,让他来到塞外,对匈奴主动出击,的确很不适合。”

“可这是李广自己请求的。”

“所以我说,卫青就是太善了!”

刘邦摆摆手说,“这样的大事,顾虑一个老将的感情干什么?”

“现在贻误了战机,还不是自己受累?”

旁边围观的韩信也赞同刘邦的观点。

虽然在生前,

大汉淮阴侯跟自己的君主,有过小小的矛盾。

但都变成死鬼这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不复存在了,韩信也不再耿耿于怀。

更何况,

汉太祖在行军打仗一事上的天赋,可称万人之中的豪杰。

在自家的关键战役上,他也没必要撒谎。

于是何博只能背着手感慨,反思起自己当年的错误,“唉!”

“卫青这样善解人意,都怪我把他教的太好了!”

“不过,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也着实教不出什么脸厚心黑的小人!”

在场的死鬼们对此,只是保持沉默。

……

两支主力军的战斗持续了很久,但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

一股大风忽然从蒲奴水边吹了起来,卷起漫天黄沙。

暗淡的光影在黄沙的遮掩下,更加让人难以看清。

汉军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和直觉,对着敌人发起进攻。

匈奴人也被这风吹的人困马惊,逐渐落入劣势,并最终退走逃亡。

“那个,那个……”

仍在旁观的刘邦见了这风,忽然激动起来,期待的看向何博,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老脸上,露出惊喜、羞涩的表情。

鬼神竟然这么喜欢我天汉,以至于打破了自己一直坚守的规则?

但何博对着他那张老脸,严肃的说,“这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天地自然的规则!”

此时正值浓夏,

草原之上,昼夜温差是很大的。

而汉匈大战的地点,位于夫羊句山之北,蒲奴水之侧。

有山谷河流的加持,忽生大风,难道不应该吗?

刘邦于是失落下去,嫌弃的砸了一下嘴巴,“装一装样子,让我这个老头开心下嘛!”

这样回到阴间,

他还能在下面跟老伙计们吹这新鲜事情呢!

特别是等秦国的先君们从西秦探亲回来后,他更要把它显摆出一朵花来!

什么叫做“人不如新”啊!

审食其凑过来嘿嘿笑道,“这种事情,鬼神肯定只能这样说啊!”

“咱们要考虑西门大夫的嘛!”

“再者说,有人带着鬼神去封狼居胥,回报一场恰到好处的大风,也很正常不是?”

何博听了,只理直气壮的说,“封狼居胥,是我凭自己的努力做到的!”

“我这一生,从不靠外物加持!”

……

“没错!”

“就是这样!”

在决战的东线,

那由霍去病负责,迎战匈奴左贤王的战场之上,刘墉正为了马上就要到来的“封狼居胥”一事,兴奋的睡不着觉。

虽然大军仍在奔袭,

但人终究还是要休息的。

作战许久,人困马乏,

再强行挺进,就要得不偿失了。

霍去病明白这个道理,便下令稍做修整,之后再继续追击左贤王残部。

此时,

他们距离匈奴的圣山,已经很近了。

刘墉因此跟自己手下的将士吹嘘起自己的英武。

“宗室之中,能够做到我这样的功业的,难道还能有第二人吗?”

“等之后刻石勒功,我的名字一定要写在卫霍之下的显眼地方!”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手下面面相觑,想起梁王世子在战中斩首的人数,最终没有言语。

他们只是默默鼓掌,让刘墉更加骄傲的搓起手来,畅享史书里会怎样记载自己的光辉形象。

而霍去病则是在旁边呼呼大睡。

他要趁着眼下有时间,修养好精神,预备后续的一切行动。

他那匹汗血宝马的脖子上,一个小小的罐子正挂在上面,无风自动。

不久后,

霍去病起身,再次率领将士,向着敌人逃亡的位置进发。

他们一路追击,直把匈奴左贤王部追杀的心气尽丧。

曾经纵横草原,将北至瀚海,南至长城,都视为自己绝对统治领土的匈奴人,在汉军的打击下,失去了太多太多。

水土丰饶的河套之地成了汉人的朔方郡和五原郡。

可以让中原张开手臂,染指西域的河西走廊,也在匈奴人离开后,迎来了新的统治者。

现在,

漠南他们也不敢停留了。

正忙于奔命,一路向北的左贤王甚至还在心里哀叹,“难道漠北也不能让我容身吗?”

“汉人到底还需要多少土地?”

“他们的渴求,难道没有尽头的吗?”

当好不容易歇口气,回头看一看自己那溃散到极致的手下和部民的情况时,左贤王更是心痛不已。

当不远处的瀚海吹来萧瑟寒冷的北风时,

东西两线都迎来溃败的匈奴人终于在夏去秋来的间隙中,为自己失去的东西悲哀落泪。

他们驱赶着自己仅剩的牛羊,惊恐于随时可能冲过来,对自己进行杀戮的强大汉军,然后扯着嗓子歌唱: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而在这样悲怆的的歌声中,

霍去病带着大汉天兵,踏上了千丈高的狼居胥山。

“这座山好高啊!”

刘墉跟在他身后,

俯瞰着山下的风景。

草原之上,有不少地方,称得上“一马平川”。

而在这样平坦地方,忽然拔起这样一座高峰,也难怪匈奴人会认为这座山具有神圣之气,引为祖宗坟茔所在。

“高?”

霍去病只是哈哈笑道,“我看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