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傅少磊头上顶着一连串的包,和不情愿的兰奕出门了,他们一出,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彻底隔绝了两人。

傅少磊摸了摸鼻子:“难道是我准备的不齐全吗?”

“就是因为你准备的太齐全,你这分明是屠宰现场,你祖上杀猪的?”祝长君无语。

而兰奕一直盯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痒痒的。

他想知道南瑶想干什么。

其实南瑶也无从下来,纠结几番,想过去看看时,兰知就醒来,他看着朝他过来。

地上还有什么斧头,锯子,还有榔头。

他不由瞪大眼睛,都忘记骂人了:“你要干什么?我就骂你而已,你这个毒妇要杀人灭口?”

“什么杀人灭口那么难听?”南瑶掏了掏耳朵。

这人还是闭嘴好一点。

太聒噪了。

“你不是杀人灭口,你拿这些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可是琳琅国,我要是出事了,我俩又有仇,第一次怀疑的就是你!”兰知虽然嘴毒,可也知道此刻处境对他不利。

他有些慌了。

难得看见兰知有怕的时候。

南瑶想玩的心怎么都压制不住,她缓缓走向兰知,在他一边慌张一边往后退下。

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

“嘿嘿。”

“……”兰知更加害怕了。

是彻底不骂了。

他直接往门口的方向爬去,还嚎得很大声:“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快来人啊,我要死了。”

“……”

南瑶嘴角一抽,这人还是挺怕死的。

“别嚎了,再嚎往你嘴里塞裤衩。”南瑶凶神恶煞接着抓住他的脚,往那边一拽。

“你……”兰知被甩到墙上晕乎乎的,但对南瑶的恐惧,让他强撑清醒:“你不准动我……”

“我就要动你,还别说,你白白嫩嫩的,吃起来应该很好吃,清蒸……”南瑶拿起地上的锯子笑着。

兰知嘴唇发抖就被吓晕了。

没错。

就是吓晕了。

不是气晕就是吓晕,不是晕就是在晕的路上。

“……”人都晕了,南瑶也没有兴趣再吓人,她上手拍了拍兰知的脸颊,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才接着干活。

……

等到兰知再次睁开眼睛。

便看见坐在那里擦锯子的南瑶,她手中的锯子还闪着寒光,上面还带着红红的。

看着像是血迹。

关键是他察觉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他顿时浑身冰凉,压根没有去看,以为自己的手不在了,张口就嚎:“你这个杀人凶手,亏你还是明圣宗的人,你们明圣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群刽子手!”

“……”

南瑶手一顿。

瞅着要死要活的兰知,她阴恻恻一笑:“闭嘴,你再嚎,我就把你的脑袋削下来当球踢。”

“呜……”

被她那么一吼,兰知只能睁着眼睛看看南瑶,眼底有些湿润,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怜模样。

到底是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同龄人。

南瑶觉得差不多了,把锯子一扔,放软几分语气:“行了行了,搞得我像是欺负你似的,你好手好脚,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胡说,我的手……”兰知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要控诉南瑶把自己的手锯,结果发现双手还在。

双脚也在。

就是人绑在柱子上而已,难怪刚才动弹不得。

还好。

他笑了。

望着一会哭一会笑的兰知,南瑶严重怀疑他不是心脏有问题,而是脑子有问题。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直言:“你是不是脑子也有点问题啊?”

“你这个……”改不了骂人臭毛病的兰知,刚想张口开骂,可想到南瑶喜欢拿一些凶器。

他又憋回去了。

“我脑子才没有问题。”

不管有没有问题,南瑶必须交代一番:“小子,骂别人可以,但你不准再骂我,尤其是逮着长相攻击,你听明白了没有?”

“噢。”

“还有一件事。”

南瑶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应该清楚你自己身体状况,活不过明年,若非你这具破身体,你父亲才不会把储位之位给你哥,毕竟你已经快是一个死人了。”

“你想表达什么?”兰知闷闷,什么狗屁储君之位,他压根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骂人。

一言不合就骂人。

别提多爽。

“我想说的是,你这条狗命被我救了……”

“你不让我骂人,你自己怎么骂起人来了?”

“闭嘴听我说。”

南瑶瞪了他一眼,对于他打打岔很不满:“我不白白救你,我是有条件的,你现在已经好了,想来就是你哥最大的竞争对手。”

“你说你脑子没问题,那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兰知沉默了。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你是想让我助我那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哥登上高位?登上高位,那必须先解决,还在位的老家伙。”

“那我抓一把老鼠药喂他嘴里?”

说这话的时候。

兰知还挺兴奋的,仿佛现在就已经喂上了。

前一句南瑶觉得他很聪明。

可后一句。

她咂咂嘴,心底五味杂陈,论虎毒不食子还得是他:“他是你父亲,你这样做不会良心不安?”

“他会理解的。”兰知不以为然。

“……”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父亲把储位传给你哥,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是可以随时收回我的帮助。”南瑶出言提醒。

“你怎么做到的?是用了什么禁术吗?”兰知是当事人,自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心有些突突的。

那个老畜生寻遍大陆的人。

都对他的病无济于事,只是告知他活不到明年,他才十八岁,说死就死,所以从那之后就性情大变。

看谁不爽就骂。

尤其是自己那一对父母,要不是这两人背地里偷偷摸摸生下他,他至于像现在这样见不得光。

现在连命都快见不到光了。

南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打开门后扔下一句话。

“记住我的话。”

打开门。

三人便围过来。

傅少磊瞅着红光满面的兰知,又瞅了瞅困倦的南瑶,他语出惊人:“少主,你把他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