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陆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
一夜**破化神,他此刻神清气爽,龙行虎步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掌控天地的无形威势。
殿内侍奉的太监宫女早已习惯了这位陛下神出鬼没的行事风格,连忙跪倒请安,动作整齐划一,不敢有丝毫怠慢。
“陛下圣安!”
“平身。”陆晨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殿内熟悉的陈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走到御案前,看着上面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高进。”
“奴婢在。”一直侍立在角落,如同影子般的高进立刻上前,躬身候命。
“传旨内阁、六部九卿,半个时辰后,奉天殿议事。”陆晨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高进心中一凛,连忙应道:“遵旨!”
……
半个时辰后,奉天殿。
文武百官早已齐聚,鸦雀无声,气氛肃穆。
“陛下驾到——!”
百官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平身。”陆晨坐定,目光平静地扫过阶下群臣。
官员们起身,却无人敢抬头与他对视。
今日的陛下,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虽然依旧是那副睥睨天下的威严气度,但隐约间,仿佛多了一丝缥缈出尘的韵味,如同神只临凡,让人不敢直视,心生敬畏。
“昨日之事,诸位想必记忆犹新。”陆晨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群臣心中一凛,来了!
只听陆晨继续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朕昨日所立三条铁律,五不让之目标,乃国之根本,吏治之基石,务必严格执行,不得有丝毫懈怠。”
“臣等遵旨!”杨逍、范遥代表百官出列,躬身应道。
“善。”陆晨微微颔首,“法度既立,当有信物以为凭证,昭示天下,镇压宵小。”
他话音一转,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传国玉玺,虽为历代皇权象征,然其颠沛流离,真伪难辨,早已失其神圣。”
“朕以为,我大明,当有属于自己的镇国之宝,人皇之印!”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
陛下这是……要重铸传国玉玺?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见陆晨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托。
嗡——!
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低沉嗡鸣响起。
一方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混沌色泽的印玺,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静静悬浮。
这印玺造型古朴,四四方方,印体表面道纹流转,若隐若现,散发出镇压诸天、威慑万古的恐怖气息。
印纽之上,那似龙非龙、似麒麟非麒麟的异兽,仿佛感受到了奉天殿内庄严肃穆的气氛,缓缓睁开了眼眸。
两道混沌神光一闪而逝,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噗通!噗通!
殿内修为稍弱的官员,在这股威压之下,竟控制不住地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就连杨逍、范遥这等高手,也感觉胸口发闷,气血翻涌,连忙运转内力抵抗,才勉强站稳。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着陆晨掌心那方小小的印玺,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存在。
这……这是何等宝物?!
仅仅是显露一丝气息,便有如此威能?!
“此印,”陆晨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淡漠,却又如同惊雷贯耳,“乃朕采天地玄奇,融万法道韵,亲手炼制而成。”
“名曰:镇天印!”
他将印玺缓缓翻转。
印面之上,八个古朴苍劲的篆字缓缓浮现,金光闪耀,气冲霄汉——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天道至理,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
“此印,水火不侵,万法不伤,与我大明国运相连。”
陆晨目光扫视下方,声音斩钉截铁:
“自今日起,这镇天印,便是我大明人皇正印!凡诏书、律令,加盖此印,即为朕意,即为天命!”
“见此印,如见朕亲临!”
“臣等……恭领圣命!”
群臣再次跪倒,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与臣服。
那镇天印上散发出的威压,以及那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无不昭示着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不仅仅是一方印玺,这简直就是……一尊镇压国运的神器!
陆晨满意地点了点头,手腕一翻,镇天印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御案,稳稳地落在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紫檀木印盒之中。
那股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收敛,消失无踪。
大殿内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不少官员偷偷抹了把冷汗,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做完这一切,陆晨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他靠在龙椅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打了个哈欠。
“嗯……对了,还有件事。”
群臣立刻竖起了耳朵。
只听陆晨懒洋洋地说道:“朕方才炼制镇天印,略有所悟,决定……再闭关一段时间,参悟天道。”
“啥?!”
不少官员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又……又闭关?!
杨逍和范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位陛下的性子,他们算是摸透了。
天大地大,修炼最大。
朝政?
能交给下面人干的,绝不自己操心。
“咳……”杨逍硬着头皮出列,“陛下,国事繁重……”
陆晨挥了挥手,打断了杨逍,“有内阁,有六部九卿,有司礼监,有五军都督府,各自依法行事便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作随意得不像是在奉天殿,倒像是在自家后花园。
“就这么定了。朕不在的日子,诸位爱卿,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陆晨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虚幻。
“恭送陛下!”
群臣们还能说什么?
只能再次跪倒,眼睁睁看着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陛下,又一次潇洒地消失在龙椅之上。
奉天殿内,一片死寂。
良久,杨逍才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陛下这……还真是……洒脱。”
范遥苦笑一声:“习惯就好。走吧,咱们……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