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对他怨念颇深,如果他问大哥要,他会给吗?

实在不行,他可以掏钱买。

看在他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大哥应该不会太绝情吧?

朱贵宝想通后,渐渐有了睡意。

翌日一早,他独身一人又一次出现在朱辻羲门前。

四姐喊着要跟来,他怕她惹大哥生气,所以没有带她。

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脑袋从门后露出来。

“你来做什么?”

李京芸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是昨晚那丫头,朱贵宝对她还是感到怪异。

桂子的照片中并没有露出小孩的模样,但听他口述是一个穿着古装的男孩。

不过这也可能是桂子看错了,一个孩子,尤其是个女孩,构不成威胁。

“你爸爸呢?”

“我去叫他。”

朱贵宝抬脚正要进去,就见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似乎还听到里面上锁的声音。

女孩果然不如男孩好。

朱贵宝的脸黑沉沉的。

忽然想起今日目的,他又深呼吸几口气,自动调节情绪,让自己显得温柔可亲。

过了一会儿,辻羲才臭着脸出来。

“你来干什么?”

他昨天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朱贵宝并不笨,应该能听懂他言下之意的威胁。

结果今天他居然又上门了。

辻羲堵在门前,不让他进去。

朱贵宝羞愧地道歉,“大哥,昨天是我们不对,今天我是特意来和你赔罪的。”

“哦,道歉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辻羲敷衍地摆摆手。

朱贵宝脸色一僵,撑起一抹笑。

“大哥,我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没时间。”

辻羲才不管他想说什么,直接翻了个白眼,就要关门。

朱贵宝心中一急,上手阻拦。

“干什么?想讹我钱?”

辻羲反应极其迅速。

在大门即将碰到他胳膊时,眼疾手快的将门九十度旋转。

朱家一大家子都是见钱眼开的,谁能保证他不会拿这事敲诈勒索。

他不怕,但他懒得处理。

“不是的,我没有那么想,我就是想和你买个东西。”

朱贵宝着急地解释。

此刻他也明白大哥厌烦他,再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大哥送他挂饰的事了。

“买东西?”

辻羲横眉一挑,面色古怪,“买什么?”

“就是一个黑黑的,还没有巴掌大的,看起来像一扇门的挂件。”

朱贵宝心跳的贼快。

当初只是随便一瞥,他就记得这么清楚,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辻羲呵呵冷笑两声,“滚!”

朱贵宝被踢出去,心中对挂饰的占有欲却更加强烈。

他也不知道一个黑色的小门挂件为什么会如此吸引他?

更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厚着脸皮面对大哥的冷嘲热讽?

明明他也不缺饰品,可他就相中了这一个。

即使这个东西没啥特点,他也不想放弃。

难道他潜意识里认为,大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不,也不对,他对大哥房子的欲念都没有这个奇怪的挂饰强烈。

朱贵宝不知道自己的执念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它。

觊觎的心强盛的可怕,他只能暂且灰溜溜地离开,以求其他办法。

“看到没有,遇见不喜欢的人不必给好脸色,直接骂回去就是。”

辻羲给门后的李京芸展示,该怎么对待不要脸的敌人。

李京芸的嘴角动了动。

她本想着先生万一和那人打起来,她好趁机偷袭,帮先生一把,谁能想到先生是这样的。

“要是骂的太狠,他动手我又打不过怎么办?”

辻羲甩给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打不过不会跑?你长的那两条腿就是个摆设?”

他昨晚不经意看到女孩背上留下的细细的伤痕,就知道那边的人应该是用藤条之类的东西抽她。

于是辻羲就有意无意给她灌输一些保护自己的方法。

他甩了甩刚才用力过猛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把门关上,早上我煮了南瓜粥,有点多,给个面子,多喝两碗。”

“又多了?!先生,下次还是让我来做饭吧,你每次做的太多了。”

李京芸心疼的长长吸了一口气。

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浪费粮食了。

转身关门间,她望着早已看不见身影的人,垂眸沉思。

其实大人有时候也没她想的那么不可战胜。

“你说什么?你要我回去?”

朱想男不可思议地盯着弟弟,“我才来这两天,你就让我回去?”

“我们自来了这什么都还没做,我不走。”

她甩开弟弟准备好的行李,坐在床上气呼呼地将头扭向一边。

朱贵宝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被大哥赶出来本就郁闷,四姐还要参与使坏,早知道他就不带她一个人来了。

“昨天咱爸妈的话你也听到了,不想让他们坐牢就别耍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我上不得台面?我怎么上不得台面了?”

朱想男猛地站了起来,回怼道:“我看你才是读书读傻了,什么买孩子犯法,根本没有的事。”

“你就照我说的做,在他门前哭哭闹闹,让周围的邻居都出来看看,绝对比讲道理好使。”

村里的人都是这样做的,她就不信朱辻羲拉得下脸。

辻羲要是听到她的话,怕是要笑死。

敢在他门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绝对让他们后悔认识他。

“别说了,我已经给咱爸妈说让你回去了。”

朱贵宝脸色极其难看,凶狠的面庞让朱想男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

她低着头小声嘟囔,“走就走嘛,有必要告诉爸妈吗?”

爸妈对弟弟如珠如宝,若是让他们知道她在外惹他厌烦,回家她可没好果子吃。

朱想男再不愿,还是被弟弟送回了家。

至于朱贵宝,他向公司又请了几天假。

他想着,自己待的时间久一点,或许心中奇怪的念头就会自动消失。

却没想到,结果并不按他想的发展。

时间一天天过去,休假早已结束,老家的公司威胁他再不去上班,就再也别来时,念头也没有消散。

执念不仅丝毫未减,还仿佛入魔般越演越烈,好似被下了蛊般,想将它据为己有。

他甚至做梦都是那个挂饰,梦到黑门吐出各种各样的宝物,带着他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