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悦就揣着柳木魔杖往猫头鹰棚屋跑。赫敏说过,那里的猫头鹰最熟悉往返麻瓜世界的路线,只是得给它们喂点猫头鹰零食当“路费”。
棚屋里弥漫着干草和羽毛的气息,几十只猫头鹰或蹲或站,有的在梳理翅膀,有的歪头打量这个捧着信封的陌生女孩。林悦拿出赫敏给的猫头鹰饼干,试探着递向一只羽毛灰扑扑的小猫头鹰——它昨天送来了苏晴的信,脚上还沾着点南瓜汁的痕迹。
“麻烦你啦,”她把信封系在猫头鹰腿上,小声说,“地址是……嗯,湖南常德蘑菇屋,你应该知道吧?”
小猫头鹰叼过饼干,仰头吞了下去,然后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仿佛在说“包在我身上”。林悦看着它扑棱棱飞出棚屋,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小兔子。
早课是魔药课,斯内普教授的阴冷目光几乎要把教室冻成冰窖。“今天我们熬制缩身药水,”他用蛇一样黏滑的声音说,“谁要是像隆巴顿一样炸了坩埚,就去禁林捡一个月的独角兽毛。”
纳威吓得手一抖,镊子“当啷”掉在地上。林悦赶紧帮他捡起来,瞥见他的坩埚里已经浮起一层诡异的紫色泡沫——昨天纳威说过,他总搞不清曼德拉草汁液的剂量。
“少放三滴,”林悦在他耳边飞快地说,“赫敏的笔记里写着,曼德拉草太浓会让药水变毒。”
纳威愣了一下,赶紧用滴管吸走多余的汁液。果然,泡沫慢慢变成了正常的淡绿色。他长舒一口气,偷偷对林悦比了个感谢的手势,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斯内普的黑袍扫过他们的课桌,目光在林悦的坩埚上停了停。她正按照赫敏教的步骤,小心翼翼地搅拌药水,银匙转动的弧度不大不小,刚好符合“顺时针三圈半”的要求。
“麻瓜也能熬出像样的药水?”他冷哼一声,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意外,“但愿不是侥幸。”说完便转身走向下一组,黑袍下摆带起的风,吹得纳威的坩埚盖轻轻晃了晃。
下课铃响时,林悦的缩身药水已经变成了清澈的蓝色,像一小块凝固的天空。弗立维教授路过时多看了两眼,笑着说:“林小姐很有天赋,比某些格兰芬多学生强多了——比如韦斯莱先生。”
罗恩正对着自己坩埚里那坨灰黑色的东西发愁,闻言嘟囔道:“至少我的药水不会让人缩成蚂蚁……”
中午去餐厅的路上,哈利突然拽住林悦的胳膊:“跟我来,有个东西给你看。”他带着她往城堡外跑,穿过魁地奇球场,停在一棵巨大的橡树下。树洞里藏着个破旧的红色魁地奇球——是只游走球,表面还留着几道划痕。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时救下来的,”哈利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它差点砸中罗恩的脑袋。我想……你或许可以用它练习咒语?比如‘障碍重重’,试试能不能让它停下来。”
林悦看着那只游走球,忽然想起彭昱畅在蘑菇屋教她打羽毛球的样子——他总说“别怕球飞过来,你越躲它越追着你”。她握紧魔杖,深吸一口气:“Impedimenta!”
一道淡红色的光从杖尖射出,游走球果然慢了下来,在半空晃了晃才落地。哈利眼睛一亮:“太棒了!比我第一次好多了——我当时把球打到了禁林里,差点被费尔奇抓住。”
两人正笑着,远处忽然传来赫敏的喊声:“林悦!哈利!快回城堡!邓布利多校长找你们!”
校长办公室在城堡最高处,门环是个鹰头形状的黄铜旋钮。邓布利多校长坐在半月形的办公桌后,银白色的胡子垂到膝盖,手里拿着个柠檬雪宝。“林小姐适应得不错?”他眨眨蓝眼睛,笑容像壁炉里的火焰一样温暖。
“嗯,大家都很照顾我,”林悦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校长,我能用魔法给麻瓜世界的朋友写信吗?猫头鹰……真的能送到吗?”
邓布利多轻笑起来:“魔法最奇妙的地方,就是能跨越所有界限。不过,”他话锋一转,“最近禁林边缘不太安静,有学生看到了奇怪的影子。你暂时别往那边去,尤其是天黑以后。”
林悦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斯内普阴冷的眼神,还有马尔福那天说的“麻瓜不配待在这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在悄悄发生。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夕阳正把走廊染成金红色。墙上的画像们在小声议论,一个穿盔甲的骑士画像突然对她说:“小心斯内普的储藏柜,昨晚我看见他往里面放了个黑糊糊的东西,像只蜷缩的小蛇。”
林悦握紧了口袋里的桂花罐,甜香从指缝里钻出来,让她稍微定了定神。她抬头看向窗外,那只灰扑扑的小猫头鹰正从云层里飞回来,爪子上空空如也——信送到了。
明天,会不会收到回信呢?她摸了摸柳木魔杖,杖身温润的触感让她忽然觉得,不管禁林里有什么,只要身边有朋友,有这一点点魔法和温暖,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