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来到池忱病房,华同正在病床边念念叨叨。
温软敲了敲门,探头进病房。
池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听到声音,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温软,你来了。”
华同顺着池忱的目光看向门口,也看见了温软走进来。
华同:“可来了,看看枕头,差点英年早逝,你可得多陪陪他。”
他说着说着,人离开房间,不忘给池忱使眼色。
兄弟给你机会,别又不中用。
池忱耳尖泛红却没避开温软的视线,攥紧床单的手微微发抖。
“爆炸的时候……”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只来得及想,不能让你知道。”
温软坐到床边,“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池忱垂眸避开温软目光,长睫在眼下投出阴翳。
半晌,他才发出声叹息,“我怕你担心。况且……这是男人间的事。”
温软故意,“你性别歧视啊。”
其实他们想怎么样都可以,干架也可以,省得她再被误伤。
池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摇头,眼神真挚,“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温软也不为难他,“是希望我能开心,你和沈谕会处理好一切?”
池忱指尖动了动,最终轻轻覆上温软手背,掌心带着烫意,“嗯。你只要平安快乐就好。”
温软拿起他手背亲吻一下,“谢谢你。”
他初衷优先考虑她,那就值得感动。
池忱呼吸一滞,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却舍不得抽回手,“别……”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几分压抑的暗哑:“别谢我们,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忽然想起什么,他神色变得凝重,“对了,沈谕还在昏迷,你要去看看他吗?”
温软拿起果篮橘子吃,“我看完他才来的。”
“亲疏有别”,关系上沈谕还是多了一层。
主要是温妈妈也在。
池忱想起爆炸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后怕,“季琛那个疯子,他竟然在别墅里安装了炸弹,还好大家都没事。”
温软一瓣橘子吃进去皱了皱眉,掰了一瓣递给他。
有点不够甜,不能浪费了。
池忱下意识张嘴吃掉橘子,酸甜味道在舌尖蔓延,暂时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温软唯一的疑惑,“你们怎么都在一起?季琛能聚齐你们?”
池忱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被亲吻过的地方,声音低哑:“沈谕和我担心你会被那些家伙的争执困扰,所以想把大家聚在一起,彻底解决问题。可季琛那个疯子,他根本不打算好好谈。”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双胞胎、白臣的态度……就像我们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
温软把橘子往他嘴里塞,“他们三个就是这样,看谁都是垃圾。”
她现在属于是,看到蝼蚁两个字,自动弹出他们三个神经病的脸。
池忱张嘴接过橘子,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暂时缓解了心中的烦闷。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他眼神紧紧盯着,等待回答。
温软:“你是个好人。”
第一印象是好看,第二印象好人,第三印象大好人。
好人这个词让池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不想只做个好人。温软,我想做那个能站在你身边的人,不管发生什么。”
温软感觉是有点歧义,想了想,改口道:“不是好人卡,就是……觉得你好。”
池忱指尖轻轻触碰她发梢,呼吸都放轻了。
“足够了。”
他眼底漫开碎星般的笑意,“对我来说,你的“觉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温软擦了擦手,“你伤哪了?”
看着应该不严重。
池忱下意识藏起缠着绷带的手臂,别过脸去,“小伤而已,不碍事。”
他不想让温软担心,可又贪恋她此刻的关心,语气放软,“真要问的话……这里疼。”
他指尖虚虚按了按胸口。
“受伤了?”温软伸手又收回,怕太冒昧。
这要是封枭,肯定骚气十足来一句“心疼”需要安慰。
池忱见温软关心,又不想她担心,矛盾的情绪在心中拉扯。
他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诱哄,“嗯,疼得厉害,你能不能……像刚才那样,再安慰我一下?”
温软要是还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傻子,故意反问:“刚才?”
池忱总是欲言又止,就得让他自己说出来。
池忱耳尖泛红,目光却固执落在温软脸上,“就你亲我手背。说不定这样,伤口会好得快些。”
温软俯身,亲在他胸膛,吻落在病号服。
池忱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发出声:“温软……”
他扣住温软后颈的手在发抖,最终却只是轻轻碰了碰发顶,“你知道吗?这比任何止痛药都有效。”
他眼中的阴郁散去,被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填满。
温软微微抬头,“上次我让你考虑的……改变主意了吗?”
能有这么主动的时刻,应该是想通了?
还是说,因为受伤比较脆弱。
池忱想起上次的对话,眼神变得柔和,“嗯,我想过了,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勇气,“我不想再等了。”
他眼神变得坚定,“那些等待,让我失去了你太多次。这一次,我想把握现在,也想给你……我的未来。”
池忱声音有些颤抖,伸手抚上温软的脸颊。
温软趴在他身上,轻轻抱他,“真的吗?”
在池忱面前,温软感觉自己都像个流氓。
池忱心快跳出胸膛,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些许哽咽:“真的,我再也不想推开你了。”
心跳的互递让池忱感受到身上女孩的情绪,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温软,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温柔而坚定。
“你真的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温软话落,池忱和她鼻尖贴着鼻尖,四目相对,声音仅两个人能听见:
“温软,我是你的。”
“完完全全都是你的,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