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我婶子,几年前帮我介绍了俩文工团的,您还有印象吗?”
张毅一脸严肃认真地问道。
傅叔闻言,稍微思考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道: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
张毅苦着脸说道:
“您也知道,前几年我无心成家,都是只见了一面就没下文了,从没处过对象对不?”
傅叔点点头:
“是呀!当时还把你婶子气够呛。不过都过去好几年了,你怎么又提起这些来了?”
张毅叹了口气,摊摊手道:
“我也不想提呀!可是今天上午,有人跑到我对象面前,说她是小三,您说我能有好日子过吗?”
被傅叔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小改窘得满脸通红,扯了扯张毅的衣角,压低声音道:
“这事儿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你还提它干啥呀?”
张毅拂开小改的手,有些委屈:
“你那边是翻篇了,可我这里没有!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谁也别想冤枉我!”
其实他并没用多少力气,但是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甩开,傅叔连忙呵斥道:
“你小子,好好说话!别这么冲动。”
“傅叔,你别听他胡说,他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会被不认识的人影响到?
人家是误会了,当时已经把话都给说开了。
再说我也没那么傻,自己人不信,去相信陌生人的话,您说是不?”
小改瞪了张毅一眼,阻止了他即将开口要说的话,笑眯眯的解释道。
“丫头,你很好,很不错,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傅叔满脸笑容地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接着又郑重其事的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小子以前没处过对象,你是他找的第一个。叔希望能喝到你俩的喜酒,别让我等太久。”
小改被打趣的脸上的红霞就没消退过,
“谢谢傅叔,快了快了。
这家伙,有点小题大做了,跑来麻烦您。”
傅叔摆了摆手,笑着说:
“哎呀,这怎么能叫麻烦呢?小张这孩子做得没错,有问题就得及时解决嘛,
任何可能影响到感情的事,都不是小事儿。”
小改点了点头,附和道:
“对对对,傅叔说的对。”
“好啦,丫头,你去玩吧,我和小张再聊几句。”
傅叔脸上虽然还是笑眯眯的,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来。
小改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礼貌地向点了点头,说道:
“那傅叔你们慢慢聊,我先去那边玩。”
说完便转身离去。
离开前,还特意给了张毅一个眼神,提醒他“悠着点儿”。
也不知道那家伙看懂了没有。
小改嘴角上扬,眼底含笑,好心情是显而易见。
真没想到,自家这人还挺护短的,有事人家是真敢往外捅呀!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甚至连隔夜都等不及呢!
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直截了当。
笑着笑着,不禁担忧起来。
虽说被莫名其妙的针对,是个人都会很生气,可就像她们说的,这事儿闹大了,估计对张毅也没啥好处。
小改此时已完全没了再去打球的心思,她慢悠悠地走到角落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一会儿看看正在聊天的那两个人,一会儿又瞅瞅激烈对战的众人。
好在张毅还是很有分寸的,没让小改等太久,就结束了交谈。
看着那男人嘴角上扬,大步朝自己这边走来,小改的心情也不禁跟着愉悦起来,嘴角不自觉地跟着上扬。
嗯,看来刚刚的交谈效果应该不错,不然他也不会喜形于色。
正事办完之后,张毅陪着小改又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球,直到她缴械投降,撒娇耍赖,这才出了体育馆。
小改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没等回招待所呢,见路上没什么行人,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我说张先生,你都多大岁数了,居然还会打小报告!
来来来,采访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毅好笑的看着这个围着他转圈圈的小女人,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告状而已,想告就告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小改看了周围,压低声音问道:
“傅叔是?”
“我的直属领导,军区副师长。
他媳妇是文工团的团长,也就是上午找你麻烦的那两个人的顶头上司!”
小改震惊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
想过是个领导,没想到是那么大个领导。
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你这不就是越级报告吗?这不是严令禁止的吗?”
“NO、NO、NO,我可没越级,我的上司就是他。至于他去找谁,我可不知道。”
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满脸得意的男人,小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至此,这件事情终于画上了句号,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及。
小改以为就这么翻篇了,最多那俩人挨顿训而已,
没想到后来有一天,张毅告诉小改,那两人的上士申请被打了回来!
这意味着,服役满八年后,她俩将离开部队这个大家庭。
小改的心中涌起一丝内疚,但仅仅只有那么零点一秒钟而已。
毕竟,这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罢了,根本不值得别人同情。
也就是她,内心足够强大,也足够理智,但凡换个小姑娘,听到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后果怎样,谁也说不准。
想要给别人添堵,那就要有被别人反堵回来的准备。
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小改宁静的驻地生活,将她召回了市区。
不太好的消息令她心急如焚,坐卧不安。
三爷家的二女婿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脑部受到重创,情况不太妙。
虽说抢救时已接受过一次开颅手术,但他的情况比较麻烦,还需要再进行两到三次手术才能稳定病情。
目前,头盖骨缺失了一大块,需要等到所有脑部手术完成后才能进行修补。
玉姑此次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带姑父来一趟京市,希望能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尽量减轻伤害。
就目前来说,姑父的智商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完全变成了个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的小孩儿。
小改要做的,就是帮忙提供住的地方就好,至于别的,玉姑没提,但小改不能不做。
上辈子,她在市里上学的时候,两口子没少帮她,给钱给物不说,还老接她去家住。
市里亲戚不少,就玉姑对她最好。
小改是个感恩的人,哪怕这辈子因缘际会,两家人的交集并不多,但能帮的忙,她指定是要尽全力的。
玉姑两口子是从校服时代,走进了婚纱殿堂,他们的感情就像那陈酿的美酒,愈发香醇浓郁。
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上,都堪称完美。
玉姑的工作比较忙,姑父相对轻松一些,所以他对家庭的付出会更多一点儿。
这样的生活模式,无疑是让人艳羡的。
在所有亲戚中,他们夫妻感情可谓是最为深厚的。
他们相互扶持、相濡以沫,一辈子都甜甜蜜蜜、恩恩爱爱。
上辈子,姑父的一生都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当然,小灾小难、小病小痛指定有,但像这种灭顶之灾,是绝对没发生过的。
直到小改重生前,人家还活的好好的,三五不时的出去旅旅游,爬爬山什么的。
所以,当小改接完电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完全懵掉了。
这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因为她这个重生人士无意间扇动了命运的小翅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