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基地的早晨向来安静，大多数队员都是夜猫子，上午十点前很少见到人影。但今天不同，我七点半就被手机震醒，屏幕上显示着99 的未读消息。
"乔爷！你火了！"小雨的语音消息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你和夜神的热搜已经挂了一晚上，粉丝群都炸了！"
我迷迷糊糊点开微博，#夜神乔爷官宣#的词条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沈夜那条"@北极星-乔爷 我的"的微博转发量已经突破十万，评论区清一色的"啊啊啊"和"我磕的CP是真的"。
床头放着沈夜的队服外套——昨晚我在训练室睡着后，他确实给我盖了这件。我鬼使神差地把脸埋进去，闻到淡淡的薄荷香气，顿时耳根发烫。
"醒了？"微信弹出沈夜的消息，"来会议室，经理找。"
我手一抖，手机砸在脸上。
会议室里气氛微妙。战队经理老陈来回踱步，公关部主管面色凝重，沈夜则靠在椅背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们俩，"老陈指了指我和沈夜，"知道昨天那条微博给俱乐部带来多少流量吗？"
我紧张地绞着手指："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
"官网访问量翻了五倍！"老陈突然提高音量，"'北极星情侣周边'预售十分钟卖空！"
我呆住了。
公关主管推了推眼镜："问题是，现在网上有人质疑林乔是靠关系进队的。"她调出几条评论：
「一个菜鸡主播凭什么进职业战队？」
「夜神被下降头了吧？」
「电竞圈也搞潜规则那套？」
沈夜的眼神骤然变冷。他刚要开口，我抢先站起来："我可以公开试训录像。"
会议室安静下来。
"就是......把我当时菜到抠脚的操作放出去，"我深吸一口气，"让大家知道，我确实是凭实力——菜的实力进的直播部。"
沈夜突然轻笑出声。
老陈和公关主管对视一眼："这......倒是个办法。"
"不行。"沈夜站起身，"她的价值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过，"他话锋一转，"可以安排一场公开挑战赛。"
三天后，北极星官博发布公告：
「本周六晚8点，特别企划《菜鸡的逆袭》！
主播乔爷将接受全网挑战，随机匹配水友1v1。
夜神全程解说，赛后抽奖送情侣周边！」
公告配图是我和沈夜的Q版形象，我头顶"菜鸡"二字，他戴着"饲养员"袖标。
评论区一片欢腾：
「公开处刑现场！」
「夜神解说女友下饭操作，太残忍了我喜欢」
「乔爷加油！咸鱼突刺永不言败！」
训练室里，我对着电脑愁眉苦脸："真要这么玩？我会被虐成渣的。"
沈夜坐在我旁边调试设备："怕什么，有我在。"
"就是有你在才可怕！"我哀嚎，"你到时候肯定会说'这波操作我奶奶来都能三杀'！"
他挑眉："我奶奶确实打过职业。"
我："......"
比赛当晚，直播间人气值开播就突破千万。沈夜罕见地穿了休闲装，而我套着 oversized 的北极星队服——他的尺码。
"规则很简单，"沈夜对着镜头说，"随机匹配水友，林乔用机械师，对方任选英雄。赢的人可以指定我们做一件事。"
弹幕瞬间爆炸：
「让夜神公主抱乔爷做深蹲！」
「要两人合唱情歌！」
「直播约会三小时！」
第一局匹配到的水友ID叫"夜神的小娇妻"，上来就锁了刺客型英雄。
"这位水友，"沈夜看着加载界面，"你的ID很有想法。"
弹幕：「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打起来打起来」
开局三分钟，我毫无悬念地被单杀。水友在公屏打字：「夜神看看我~」
沈夜面无表情："这波林乔的失误在于......"他突然停顿，"算了，没有在于，纯粹是菜。"
我气得去掐他胳膊，弹幕一片「家暴现场」「打是亲骂是爱」。
第二局，对手选了坦克英雄，我勉强撑到十分钟才输。沈夜忽然凑近麦克风："注意看，这个水友走位有规律，每次技能前会下意识往右偏。"
我愣了一下，突然福至心灵。下一波交战时，我预判对手的右移，竟然反杀了！
「？？？」
「乔爷开挂了？」
「夜神这是场外指导吧！」
沈夜嘴角微扬："看，不是完全没救。"
比赛进行到第八局，我竟然赢了三场。最后一位水友提出惩罚：要沈夜现场教学"男友力抱"。
"什么叫......"我话音未落，突然天旋地转——沈夜直接把我从电竞椅上打横抱了起来。
弹幕：「啊啊啊」「截图干嘛愣着啊」「这臂力我死了」
我慌乱中搂住他脖子："沈夜！放我下来！"
他低头看我，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不是要教学吗？"说着还颠了颠，"要领是托住膝盖和后背。"
直播间礼物特效炸满屏。我整张脸埋在他胸前，听到他心跳得也有点快。
下播后，小雨兴奋地跑来："乔爷！你们又上热搜了！"她念出词条，"夜神男友力、#电竞圈最甜CP#、#乔爷进步了......"
最后一个词条让我怔住。沈夜正在收拾设备，我悄悄戳他："喂，我真的有进步吗？"
他停下动作，认真看我："从十秒躺平到能反杀，算质的飞跃。"
我鼻子突然有点酸。这两个月来的通宵练习，无数次的失败重来，原来都有人看在眼里。
"不过，"他忽然弯腰凑近，"我最喜欢的还是你最初的样子。"
"......什么样子？"
"把治疗术当攻击技能放的样子。"他笑着躲开我的拳头，"特别可爱。"
走廊灯光下，我们的影子融在一起。我想，就这样一直菜下去，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