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看了眼楚雅涵，默默退出电梯。
楚雅涵见余晚要走，她不想和慕天爵单独待着，就紧跟着余晚也要走。
却被慕天爵拉回来了。
“几层？”慕天爵冷声道。
楚雅涵看自己实在逃不脱，不情不愿地回答，“9层。”
指骨分明的手抬起，摁下数字‘9’。
几秒后，电梯缓缓上升。
“我今天来是特意来找你的。”慕天爵道。
慕天爵的话让楚雅涵更加确认，古城景区那帮人就是他派来的。
她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哦，有什么问题慕总就直接问吧！”
慕天爵以为她是不想看见他，眸子动了动，尽量让自己温柔出声，“伤口深吗？”
本是关心的话，可这会儿落在楚雅涵耳朵里却是慕天爵在内疚。
更没好态度了，“死不了。”
慕天爵实在忍不住了，“你能不能每次见我不要这么充满敌意好不好？”
“慕总，你我充其量是顾客和裁缝的关系，虽然你出钱了，可我也没必要捧着你吧？”
楚雅涵看见慕天爵就是一肚子火，今天更是像在火场踢到了油罐子——火上浇油。
“……”
慕天爵被怼的气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叮。’
电梯到了。
楚雅涵也不管慕天爵在那边生闷气，抬脚跨了出去。
慕天爵跟着下电梯，可他没有往前走，而是站在走廊里发泄怨气。
“亏我听到你遇袭的消息，紧赶慢赶赶了过来。”
“可你倒好，一句话没说，张口闭口就像吃了枪药！”
“我本来看你没有大碍，是打算直接回帝都的，可樊遇说对方可能有埋伏。”
“……”
楚雅涵脚步一顿，微微转头。
这就是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我就担心你们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拖油瓶，一个手臂受伤缝了几十针，要是对方真有埋伏，你们两个怎么办！”
“……”
说谁拖油瓶呢？
余晚很聪明的好不好！
慕天爵只顾自地发泄情绪，丝毫没发觉楚雅涵的变化，“我本来想接你俩跟我一起乘私人飞机离开。”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俩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需要！当然需要！”楚雅涵及时出声，笑眯眯地转身，“你刚才不说，我又不知道慕总您这么好心呢！”
这件事看来真的是她误会慕天爵了。
有慕天爵的专车和专机，她和余晚能彻底躲过这一劫。
慕天爵双手抱臂，不领情，“哼！”
这女人学变脸的？
态度转变这么快！
“哎呀，堂堂慕氏大总裁，不要这么小气嘛！”楚雅涵又推了推眼镜，讨好地道，“我去收拾一下行李，慕总稍等片刻。”
话落，楚雅涵转身朝房间跑去。
慕天爵冲她背影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啊，我专机不白搭。”
“放心吧！我会好好给你做衣服的。”楚雅涵头也不回地说完这句话，闪进了房间。
“切！”慕天爵不屑。
手臂都那样了，线都不一定能画直，谁要她做衣服！
*
半小时后。
机场。
私人飞机停机坪上，有一架机身和机翼上分别印着紫藤花图案的飞机。
跟着慕天爵进入这架飞机后才发现，这里面居然摆着各种品种的紫藤花盆景。
“哇……”余晚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慕天爵这么喜欢紫藤花，连天花板上的银幕都是紫藤。
而且是裸眼5d视觉效果，随着画面的变换，非常震撼。
楚雅涵刚进来时，也惊讶了一把。
但慕天爵早已习以为常。
他对楚雅涵道：“肖总，我这里有医护人员，飞机起飞后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说。”
“多谢慕总。”楚雅涵道。
她还记得慕天爵以前的私人飞机有一间卧室，不知道这架飞机有没有？
折腾了快一个晚上，她很想洗个澡。
“这里可以洗澡吗？”余晚心直口快，率先问道。
本来她要在酒店好好洗洗的，可是樊遇拉着她不让去。
这一身的河水味儿哟！
她感觉自己像掉粪缸里了。
“可以。”慕天爵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们去一个方向。
然后瞥了楚雅涵一眼，“余助理，肖总怕是不方便，你帮她洗。”
“嗯。”余晚满口答应。
楚雅涵看慕天爵安排的很周到，感激地冲他笑笑，“那……待会儿见。”
“嗯。”慕天爵又瞥了她一眼。
然后去叫樊遇了。
樊遇过来，“慕总。”
“查到那帮人的身份了吗？”慕天爵直入主题。
樊遇摇摇头，“我派人去景区查了，对方似乎质疑肖总的身份，要带她们去见一个人。”
“肖总不肯，双方就打起来了。对方人多势众，还有匕首，就伤了肖总。”
“好在余晚机智，跳入河道里，潜水躲过了追击，然后带警员过去，及时救下了肖总。”
听樊遇对余晚很赞赏，慕天爵抬眼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什么。
现在正事要紧，“所以，有人跟我一样对‘肖锐’的身份产生了质疑，会是谁呢？”
老爷子？姑姑？
他俩不至于下狠手吧？
有种她不去就干脆做掉的意味！
那是汪庆云？
汪庆云确实有这个实力，可她消息有这么灵通么？
莫非，萧晓已经见过肖锐了？
“我让人跟警署那边接头，顺着那群人的头目去查，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樊遇道。
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有等。
慕天爵想了想，长叹一声，“希望吧！”
*
楚雅涵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慕天爵正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时隔多年，她再次看到慕天爵闭眼睡觉的模样，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肖……”
“嘘——”
楚雅涵阻止刚出来的余晚说话，转身回房间拿了条薄毯盖在了慕天爵身上。
“嗯？”慕天爵一个激灵，醒了。
睁眼就看见那张酷似楚雅涵的脸，就在离自己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
他怔怔地看了会儿。
仿佛，楚雅涵真的回来了。
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梦，只是暗暗告诉自己，如果是梦，那就让他永远不要醒来。
“抱歉，吵到您了。”
生疏带着距离感的话，打破了慕天爵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