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纯纯一个大糊涂蛋。就这还替人打抱不平,阎解放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又给了六子后脑勺一巴掌。

“真是兔子进磨坊,充什么大耳朵驴!”他骂道,“事儿都没搞清楚就敢跟我横,走,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副铜手铐,“咔哒”一声在手里转了个圈。

这下,六子彻底傻眼了,俩跟班也吓得脸都绿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主儿居然是公安。

此时此刻,六子真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子。玛德,平日里见了公安躲都来不及,今儿个倒好,主动拦着人家找不痛快,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爷!阎爷!”六子“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在雪地里直磕头,“不至于!真不至于,哥几个喝了马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回,以后我们绝对不在您面前晃悠,给您添堵都……”

这叫什么事,都怪郑从明那个瘪犊子,六子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来过这倒霉地方。

“行了行了,赶紧滚,以后少干这种事,老老实实的,别给人添麻烦,郑家都没来找我麻烦,你们三个倒是殷勤…”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四九城的爷们儿那个没打过架,为了这点事抓人进派出所倒也不至于。

他就是想吓唬吓唬三人,如果以后能改邪归正最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至于郑家的事,他就更不在意了,现在郑家都自身难保,他闲着没事去找什么麻烦。

“得嘞!”马六咧嘴一笑,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花,语气里的谄媚快溢出来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要不说您通透呢!九下浅显不出咱们这局气劲儿,一下深透着那么股子地道,以后咱们爷们再也不管着乱七八糟的事了。”

说完嘿嘿一笑,拉着两个小弟就走,不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巷子口的拐角处。

阎解放站在原地神色古怪,怎么感觉这小子说的话有点怪怪的,似乎还挺有礼貌,但又多了点什么似的。

“解放?!”

就在这时,大门推开一道缝,陈雪茹诧异的露出头喊了一声。

“唉吆喂,小祖宗,你怎么出来了,大冷天的,赶紧回去。”

他也顾不上自行车了,三两步凑了上去,脱掉大衣就给傻娘们儿披上,这还下着雪就敢往外跑,幸亏他专程跑了一趟。

虽说下雨天路不滑,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还不懊悔死。

“还不是你在门外嚷嚷,我听着就是你的声音,出什么事了?”陈雪茹好看的眸子横了一眼,指了指自行车,示意推进来。

“没什么事,你在过道里等我,千万别动啊!”

叮嘱了一句,他赶紧出门把车子推进过道,将大门一关,扶着小祖宗缓步朝家里走去。

回到卧室,陈雪茹坐回床上,总感觉有些无聊,伸出白净的脚丫使唤道:“我总感觉脚上有根刺,你去抽屉里找根针帮我挑了。”

“得嘞!”

这边刚把大衣挂好,他又屁颠屁颠在抽屉里一顿翻找,从线轱辘上拔下一根缝衣针。

“躺下,我给你看看。”

他还特意找来了手电筒,光线这么一打,顿时亮堂起来,抱着脚丫子一通找,好在是找到了。

“轻点!”陈雪茹应了一声。

阎解放眉飞色舞道:“瞧好吧您嘞,咱们爷们这宝贝可是要伺候您了,对准喽,走你…”

“哈哈哈…”

闻言陈雪茹红着脸笑了起来,倒不是话有问题,就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她忍不住娇嗔:

“那里学的怪话,就不能正经点。”

打从怀孕后,她可是难受的很,被这么一刺激,哪里还忍得住,自然是媚眼如丝的看向男人。

“街头理发铺的师傅教的,每次去理发,师傅就拿着推子来这么一句,显得比较有礼貌。”

阎解放嘿嘿一笑,脱了鞋直接就跳了上去,往被窝里一钻,搂住女人便坏笑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屋里就听到一个女声传了出来。

“费心您悠着点,别瞎使劲,得用巧劲儿…”

屋外寒风冷冽,打着旋路过院子,从窗户往里看去,但见男人正一本正经的给女人捶腿儿呐!咱可不能想歪了喽!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屋里总算是完事了,眼瞅着也到了吃饭点,阎解放赶紧去厨房做饭。

早上买的豆腐从空间拿出来还是热乎的,一半用来凉拌,一半切好了直接扔锅里,再加点白菜叶,煎鸡蛋,火腿,最后放点羊肉,煮熟了就是一道菜。

“味道还行啊!”陈雪茹尝了一筷子,感觉味道还不错,便把四喜丸子一推,专心致志吃起了羊肉。

两人正吃着饭,突然传来一阵门环的敲打声,声音不是特别大,也传进了客厅。

“谁啊?会不会是徐慧真。”

阎解放第一反应就是徐慧真,可能下大雪不放心,专门过来看看情况,想到这里,他赶紧放下筷子推门走了出去。

可到了院里是越听越不对劲,似乎声音并不是从陈雪茹家门口传来的,反而倒像是从隔壁家里。

这让他心中一动,回屋叮嘱了几句,便拿来梯子从墙头跳进自己家,边走边喊道:“来了来了。”

来到大门口,他也没多想,知道这间小院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心里还寻摸,是不是刘家哥俩浪回来了。

可打开门他愣住了,但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工装,胸前的有些纺织厂的标记。

另一个是个小伙子,二十来岁,哪怕在大风天里也能闻到身上传来一股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

“你们找谁?”

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人,甚至见都没见过,脑海里半点心想都没有。

这个房子以前可是轧钢厂的办事处,就更不可能有之前人家的亲戚上门,这让他更加的疑惑,于是便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