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操那如寒铁相击、冷冽刺耳的质问声,一遍又一遍地在这空旷寂寥的大殿中肆意回荡——“你为何要答应他?!”——曹植双膝跪地,跪在那冰冷刺骨的地上,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如汹涌暗流般直往上蹿,瞬间冲至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被冰封,凝固成了僵硬的冰柱。
他彻底慌了神,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父王那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穿透一切的鹰隼之眸,仿佛拥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将他精心搭建、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所有伪装,如薄纸般轻易穿透,直直刺入他内心深处那最为不堪、最为难以启齿的阴暗角落。
那一声声紧逼的追问,哪里是在询问原因,分明是在将他灵魂深处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如剥洋葱般层层剥离,强行拖到光天化日之下,置于众目睽睽之中曝晒。
他该说些什么?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他当着父王那威严如山的面,坦然承认自己之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曹丕的酒席邀请,根本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兄弟情谊”,而是因为……因为曹丕府上那个美得惊为天人的女子——甄姬?
那天曹丕带着一种炫耀似的高傲口吻,半真半假、模棱两可地提及府中新得一位绝色佳人,还故意含糊其辞地暗示其身份。
那一刻,曹植的心就像被一根无形却极具魔力的羽毛轻轻搔过,痒得他难以忍受,坐立不安。
他向来风流自赏,对世间一切美好事物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与强烈的占有欲。
而甄姬,仅仅是不经意间的一次惊鸿一瞥,她那清冷孤洁、宛如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她那宛如洛神再世、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便如同一把无形的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那扇关于爱与**的潘多拉魔盒,让他从此魂牵梦萦,彻底迷失在这场无望的爱恋之中。
答应赴宴?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什么军国大事,什么父王的谆谆告诫,在那一刻,都被他无情地抛到了九霄云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满心满脑想的,不过是能借此机会,再多看甄姬几眼,能离那抹如梦如幻的倩影更近一些,或许……还能寻得一个绝佳的机会,与她说上几句话。
他甚至在心底阴暗地揣测,曹丕那般粗鄙庸俗之人,如何配拥有如此绝色佳人?若是能……若是能将她从曹丕身边夺过来……
这隐秘而炽热的**,如同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无法挣脱,驱使着他一步步踏入了那场注定会让他万劫不复的酒宴。
席间,他看似在与曹丕、司马懿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如影随形般追逐着那抹清丽的身影。
每一次甄姬那如春风拂面般的浅笑,每一次她低声与司马懿交谈(这更让他心头无名火起,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都如同醇厚的美酒般让他沉醉不已,让他更加不顾一切地大口饮下杯中物,既是想要掩饰自己那失态的模样,也是宣泄那无法得到满足的躁动不安。
这一切龌龊不堪的心思,又如何能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尤其还是在自己威严如山、最重礼法规矩的父王面前!
然而,这难以启齿的真相,恰恰是导致他所有错误的根源。
他不是被陷害,而是自愿踏入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甚至……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曹操高踞御座,自然无从知晓儿子心中这曲折复杂、肮脏不堪的念头。
他甚至不知道“甄姬”这个女子的存在,更不知道曹丕为了在兄弟面前撑场面,早已吹下牛皮,将司马懿珍视如命的甄姬说成了自己的“夫人”。
而曹植,则完全被曹丕的谎言和甄姬的美貌所迷惑,深信不疑,并因此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信息的不对称,**的扭曲,如同一双无形却有力的黑手,编织成了这张让曹植深陷其中、无法挣脱的罗网。
他跪在下方,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如同风中残叶般颤抖不已。
面对父王那洞悉一切般的逼问,他却连一个能够搪塞的借口都编织不出来,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叩到那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承受着那无声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绝望的审判。
他心中的悔恨、羞耻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让他万劫不复。
曹植双膝跪落在那寒意彻骨的金砖之上,只觉父王投来的每一道目光,都似烧红的烙铁,灼得他灵魂战栗,似有万千火苗在灵魂深处疯狂乱窜。
此刻,恐惧与羞耻如汹涌潮水,将他本就混乱的思绪彻底淹没。
他搜肠刮肚,试图寻得一个合理的借口,然而,最终挤出的却是一个苍白如纸、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理由。
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那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艰难挤出:
“儿臣……儿臣只是一时……一时糊涂啊父王!”
“糊涂?!”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仿若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曹操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深深的失望,以及对军纪法度被如此肆意轻慢的震怒,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轰然爆发!
他猛地从御座上弹起,动作之迅猛,全然不像一位年过半百、饱受头风之苦折磨的老人。
盛怒之下,他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面前那沉重的紫檀木御案之上!
“轰隆——!”
这一声巨响,如惊雷般震彻大殿!
那雕刻着精美蟠龙纹样、象征着无上权威的桌案,竟在曹操这含怒一脚之下轰然翻倒!
案上的奏章、笔砚、玺印……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哗啦啦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墨汁如黑色的瀑布般泼溅开来,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污黑,恰似曹植此刻在曹操心中那不堪的形象。
曹操须发皆张,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胸膛因暴怒而剧烈起伏,脸色涨得如同燃烧的火焰,那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里面布满了血丝,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森冷的杀意。
他手指着瘫软在地、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魂飞魄散的曹植,破口大骂,声音如霹雳般炸响,每一个字都似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砸在曹植的心头,让他肝胆俱裂:
“好一个‘一时糊涂’!好一个轻飘飘的‘糊涂’!!”
曹操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似狂风中扭曲的树枝:
“你一句‘糊涂’,便可将军令视作无物?!你一句‘糊涂’,便可延误军机,置万千将士的生死于不顾,将国家大局置于险境?!!”
他一步踏前,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如寒冬的凛冽北风,几乎让殿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他如一座巍峨的怒山,矗立在曹植面前,气势逼人:
“曹子建!你给孤听清楚了!延误军机——在我大魏军中,在任何一支军队里,都是十恶不赦、立斩不赦的死罪!是要砍头的!是要用你的人头来整肃军纪,以儆效尤的!!”
曹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厉色,一字一顿,如丧钟般敲响:
“要不是你身上流淌着孤的血!要不是你是我曹操的儿子!你——曹子建!你现在早就不在这里哭诉告状了!你早就被推出辕门,身首异处,尸首分离,装进棺材里埋到地底下去了!!哪里还容得你在此说什么‘一时糊涂’?!!”
这诛心之言,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曹植的心脏,彻底撕碎了他所有的侥幸与伪装。
他瘫在地上,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父王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冰冷刺骨的言语,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如鬼魅般在头顶盘旋。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父王心中,那点所谓的才华和宠爱,在触及到军纪底线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那“一时糊涂”的辩解,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罪该万死。
大殿之内,空气仿若被寒霜凝结成坚硬的冰碴,沉重得令人每一次呼吸都似被利刃割划,刺痛难当。
曹植如折翼之鸟,匍匐在冰冷坚硬如寒铁的金砖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那刺骨的凉意却如汹涌的潮水,根本无法浇灭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与彻骨的寒意。
方才曹操雷霆震怒,一脚踹翻御案,那“推出辕门”“人头落地”“装入棺材”的诛心之语,如同一把把淬毒的冰刃,无情地刺向他的灵魂,将他所有的侥幸、委屈与辩解之心,戳得千疮百孔,只剩对死亡最原始、最本能的恐惧在心底疯狂蔓延。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好似狂风中飘摇的枯叶,脆弱而无助,牙齿也因极度的恐惧与紧张,发出“咯咯”的声响。
除了拼命磕头,以沉闷的撞击声和带着哭腔、反复的哀求“父王饶命!父王饶命啊!”
来试图平息那如滔天巨浪般的怒火,他的大脑一片混沌,仿佛被黑暗的迷雾紧紧笼罩,再也生不出任何其他的念头。
曹操看着儿子这副狼狈不堪、摇尾乞怜的模样,胸膛依旧如鼓般剧烈起伏,怒气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尚未平息。
但那眼神中的杀意,却如同退潮的海水,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复杂的情绪,那情绪中混合着失望的阴霾、厌恶的毒液与冰冷的审视,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直直刺向曹植的内心。
他喘着粗气,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脚下的曹植,忽然,像是捕捉到了曹植之前话语中的一个细微破绽,语气森然地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冰窖中捞出的寒冰,散发着刺骨的冷意:
“你刚才说……你和子桓,还有……仲达(司马懿),是一同喝的酒?”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几乎陷入绝望深渊的曹植猛地一僵。
随即,一丝微弱的希望,如溺水之人手中紧握的稻草,在他心中骤然点燃!难道……父王是怀疑曹丕和司马懿也参与了这场饮酒之事,想要一并追究?
若是能将他们也拖入这浑水之中,或许自己的罪责就能减轻几分?
他连忙抬起头,也顾不得额头上因疯狂磕头而泛起的红痕和沾染的灰尘,急不可耐地、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变得尖利无比。
“对!对!父王明鉴!就是子桓兄长和司马懿军师!我们三人一同饮的酒!千真万确!”
他仿佛生怕曹操不信,又急切地补充道,试图为自己的辩解增添更多的可信度。
“儿臣亲眼所见!他们……他们也喝了很多!与我们推杯换盏,席间气氛热烈非凡,绝无半点虚假!”
曹操听着他这急于拉人下水的辩解,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浓重的讥诮与冰冷,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曹植的心底。
他没有立刻反驳,反而顺着曹植的话,继续用那种听不出喜怒、却让人心底发毛的语气追问:
“哦?你亲眼所见?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也把酒喝下去了?”
他特意在“喝下去”三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仿佛要将这三个字刻入曹植的灵魂深处。
“是!是的父王!”
曹植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语气肯定得如同铁铸一般。
“儿臣看得清清楚楚!司马懿军师和子桓兄长,都与儿臣一样,杯到酒干,饮了不少!绝无作假!”
他心中甚至开始幻想,若是父王因此也怪罪那两人,尤其是司马懿,或许就能分散父王的怒火,让自己从这绝境中解脱出来。
然而,曹操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冰水,狠狠地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让他瞬间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
“那就……奇怪了。”
曹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阴阳怪气、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他微微歪着头,仿佛真的在思考一个极其费解的问题。
“孤怎么……清晰地记得,就在那几日前,司马仲达和孤一起出阵奋战回来,身上旧伤复发,伤势不轻,蔡文姬还特意来回禀过,叮嘱他需静养,严禁饮酒,以免伤势恶化,气血逆行……这事儿,孤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目光如刀,冷冷地剐在曹植瞬间煞白的脸上。
“一个被明令禁止饮酒的伤患,如何能与你‘杯到酒干’,‘饮了不少’?莫非是蔡文姬的诊断有误?还是你曹子建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轰——!”
曹植只觉得脑海中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司马懿……有伤在身?不能饮酒?这……这怎么可能?!他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
不,或者说,他当时的全部心神,都被甄姬那如春花般灿烂的一颦一笑所吸引,哪里会去留意司马懿是否能喝酒这种“小事”?!
他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冷汗如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的里衣,整个人仿佛被浸泡在冰冷的寒潭之中。
曹操看着他这副如遭雷击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更甚,如同毒蛇在心底蔓延。
但他并未停下,而是继续用那冰冷的声音,一层层剥开曹植谎言的外衣:
“好!”
曹操猛地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气,那怒气如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就算!就算司马懿他伤势无碍,可以饮酒!就算你们三人,当真是在一起饮酒,是为了提前庆祝胜利,鼓舞士气!只要不影响第二日的出征,不耽误军国大事,孤,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更加锐利逼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曹植的要害。
“但是!你口口声声说,曹丕——子桓,他也是和你一起喝的酒!这就让孤更加想不明白了!”
曹操大步走到曹植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那质疑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箭,射向曹植。
“曹丕他也很清楚,第二天,他也要和你一同领兵出征!孤且问你,你曹子建素来以海量自称,饮酒如同饮水!而子桓的酒量如何,你难道不知?他根本就不能与你相比!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逻辑上的绝对压迫,如同泰山压顶,让曹植无法喘息。
“既然你们是一起喝的酒,喝的还是‘很多酒’,那为何——第二天清晨,军令传达之时,他曹丕能够精神奕奕,准时出现在点将台上,准备出征?而你——我们号称千杯不醉的曹子建,却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延误了军机?!”
这尖锐的对比,如同一把铁锤,狠狠砸在曹植混乱的思绪上,让他根本无法招架,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曹操并未给曹植留下丝毫喘息之机,而是如猛虎下山般穷追猛打,甚至翻出了更为久远的记忆作为铁证:
“提及司马懿!孤初次见到他时,他不过是个不满五岁的垂髫小儿!自那时起,他便如影随形般追随孤左右,历经无数南征北战。无数大小庆功宴席,他都与孤共同畅饮,他酒量的深浅,孤岂会不知?!”
曹操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继续质问道。
“诚然,司马仲达确实颇有几分酒量,但与你曹子建相比,恐怕仍是相形见绌吧?可为何,他一个身上带伤、理论上本不应沾酒之人,次日竟能若无其事,甚至比平日更早起身,准时入宫,与孤共商军务,条理井然,毫无宿醉之态?!”
这一连串逻辑严密、基于事实的质问,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将曹植那套“共同饮酒”的谎言冲击得支离破碎,漏洞百出。
最后,曹操眯起了双眼,那目光中蕴含着极致的讽刺与一种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冰冷怒火。
他死死地盯着汗如雨下、抖如筛糠的曹植,用一种近乎从牙缝中挤出的、充满强烈讥讽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足以让曹植心胆俱裂的话语:
“难道你是想告诉孤——”
“他曹丕与司马懿,为了陷害于你,专门费尽心思,竟在酒宴之上,逼迫你曹子建饮用的,是货真价实、烈性十足的琼浆玉液;而他们自己饮用的,却是寡淡无味、清澈见底的清水吗?!”
曹操的声音陡然升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厉声喝道:
“你曹子建!饮了大半辈子的酒,自诩尝遍天下美酒,竟连酒与水这般天差地别的味道都分辨不出?!”
这最后一声怒吼,犹如霹雳裂空,震得殿宇仿佛都在瑟瑟颤抖。
而跪在下方的曹植,在听到父王这怒极之下、近乎凭空臆测的质问时,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地,面色如土,魂飞魄散。
无边的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因为……因为这世间之事,竟有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巧合!曹操在气急败坏之下,凭借逻辑推断与怒火幻想出来的话语——竟然……分毫不差地揭露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血淋淋的、他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真相!
那一夜,曹丕的邀请本就是司马懿精心策划的陷阱。
宴席之间,侍立斟酒的甄姬,那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每一次轻盈靠近,每一次纤手执壶为他斟满酒杯,都让他心神荡漾,如痴如醉,哪里还会去细辨酒水的真假?
他只知道,那是美人所斟,即便是鸩毒也要甘之如饴!
他全然不知,甄姬按照司马懿的授意,给他杯中倾注的,是足以让人烂醉如泥的烈酒;而给曹丕和司马懿的杯中,早在他们三人共同饮下最初几杯货真价实的酒水(那只是为了消除他的戒心)之后,在他已经开始醉意朦胧、辨别能力急剧下降之时,便已悄然换成了清澈无味的白水!
他如同一个愚蠢的提线木偶,在别人精心编排的剧本中,喝下了为自己准备的“毒酒”,还自以为沉醉在温柔乡中,乐此不疲。
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为了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任人摆布,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精心策划的陷阱,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也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