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行人穿行在南昌城的小巷中。沈书瑶的蓝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她每走一步都牵动产后的伤口,冷汗浸透了衣衫。红袖抱着婴儿在前方引路,青黛搀扶着沈书瑶,朱权殿后,黑瞳警惕地扫视四周。
"再坚持一下,出了城就安全了。"朱权低声道,林毅的蓝瞳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沈书瑶突然停下脚步,蓝瞳紧缩:"等等。"
众人不解地看向她。沈书瑶的呼吸急促,意识海中张氏的声音虚弱地询问:"怎么了?"
"不对..."沈书瑶的蓝瞳转向红袖怀中的婴儿,"萧烬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安全屋?"
朱权皱眉:"你是说他在骗我们?"
沈书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轻轻掀开婴儿的襁褓。月光下,婴儿左肩的星形胎记安静地躺在皮肤上,没有任何光芒。
"青黛,取一根银针来。"沈书瑶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青黛迟疑地看向朱权,见王爷点头,才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沈书瑶接过银针,在婴儿指尖轻轻一扎。婴儿顿时啼哭起来,一滴血珠渗出。
沈书瑶将血珠抹在自己手腕上,那里有一个微小的生物扫描仪——她穿越时空时藏在皮肤下的未来科技。扫描仪亮起蓝光,随即转为绿色。
"果然..."沈书瑶的蓝瞳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孩子根本没有我的不死基因。"
"什么?"朱权震惊地看向她。
沈书瑶的意识海中,张氏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什么意思?我的孩子怎么了?"
沈书瑶安抚下张氏的情绪,转向朱权:"生物学上,这孩子的母体是宁王妃张氏,我只是意识体寄居在她的意识海中。婴儿继承的是张氏的基因,与我无关。"她顿了顿,"楚明河在撒谎,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激活第七锚点的钥匙。"
林毅的蓝瞳完全占据了朱权的眼睛:"所以萧烬羽..."
"要么他被楚明河利用了,要么..."沈书瑶的蓝瞳暗了暗,"他在配合楚明河演戏。"
红袖紧张地抱紧婴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书瑶与朱权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回王府。"
青黛倒吸一口冷气:"可是那些清理者..."
"他们不会伤害婴儿的。"沈书瑶的蓝瞳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因为楚明河需要的是我,不是孩子。他故意说孩子是关键,就是想逼我带着孩子逃往所谓的'安全屋',那里一定有埋伏。"
朱权点头:"最危险的地方现在反而最安全。王府有重兵把守,清理者不敢明目张胆行动。"
一行人当即折返。沈书瑶的蓝瞳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她轻抚婴儿的脸颊,对意识海中的张氏说:"放心,你的孩子会平安无事。历史上,宁王世子健康长大,这是既定事实,楚明河改变不了。"
张氏的意识稍稍平静,褐瞳中流露出母性的温柔:"谢谢你...沈姑娘。"
当他们悄悄返回王府时,庭院中的战斗痕迹已经消失,三名清理者不见踪影,只有萧烬羽倒在地上,机械左臂完全损毁,胸口插着半截振动刃,猩红义眼黯淡无光。
沈书瑶快步上前检查,惊讶地发现他还有微弱的脉搏:"他还活着!自毁程序被中断了。"
朱权蹲下身,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楚明河舍不得损失这枚棋子。"
"王爷!王妃!"王府侍卫们发现他们,连忙围上来。侍卫长单膝跪地:"属下护主不力,请王爷责罚!"
朱权摆手:"不怪你们。立刻加强府内戒备,尤其是世子居所。"
"是!"
沈书瑶让青黛将婴儿送回乳母处,然后与朱权一同来到书房。红袖守在门外,警惕地观察四周。
书房内,林毅的蓝瞳完全显现:"楚明河这一手玩得漂亮,差点就让我们自投罗网。"
沈书瑶的蓝瞳中闪过一丝锋芒:"但他低估了一点——星际时代的女少校,没那么好骗。"
话音刚落,书房内的空气突然扭曲,三名清理者的身影凭空出现。为首的清理者眼中蓝光大盛:"沈少校果然名不虚传。"
朱权立刻拔剑挡在沈书瑶面前,林毅的能量刃再次亮起蓝光。
沈书瑶却轻轻按住朱权的手腕,从他身后走出,蓝瞳直视清理者:"回去告诉楚明河,婴儿不可能有'不死基因',只有我有。现在连锚点都锁定不了,谈什么激活!"
清理者面无表情:"楚局长早已料到你会这么说。"他抬手展开全息投影,楚明河的影像再次出现,左眼的量子时钟快速旋转。
"沈少校,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楚明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赞赏,"但你以为识破我的计划就赢了吗?"投影切换,显示出红袖、青黛、萧烬羽和朱权的影像,"你身边这些人,我随时可以清理掉。"
沈书瑶的蓝瞳骤然收缩,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楚明河,你忘了我是谁。新元7319年让星际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少校,会怕你的威胁?"
她上前一步,蓝瞳中燃起战意:"你把我逼急了,我找到第七锚点直接销毁,到那时你的折叠时空计划彻底完蛋。"
全息投影中的楚明河沉默了,量子时钟的旋转速度明显变慢。良久,他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时间。"沈书瑶的蓝瞳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我恢复身体,亲自寻找锚点。在此期间,不得骚扰宁王府任何人。"
"包括萧烬羽?"楚明河讥讽地问。
沈书瑶的蓝瞳扫过地上昏迷的萧烬羽:"尤其是他。"
楚明河的投影再次沉默,最终点头:"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没有结果..."投影切换成南昌城陷入火海的画面,"你知道后果。"
投影消失,三名清理者同时后退,身影逐渐透明。
"等等!"沈书瑶突然叫住他们,蓝瞳锐利如刀,"告诉楚明河,如果他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让第七锚点永远消失。我说到做到。"
清理者没有回答,身影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书房内一时寂静。朱权收起能量刃,黑瞳中混杂着林毅的蓝光:"你真的会销毁锚点吗?"
沈书瑶的蓝瞳转向窗外的夜空,那里,鄱阳湖方向的青铜殿虚影依然闪烁:"如果逼不得已...我会。"
红袖从门外冲进来,弯刀上沾着血迹:"王府外围又发现两个清理者,已经解决了。"
沈书瑶点头,突然身体一晃,产后的虚弱终于压倒了她。朱权连忙扶住她,黑瞳中闪过一丝心疼:"你需要休息。"
沈书瑶勉强笑了笑,蓝瞳渐渐涣散:"一个月...足够了..."
在她完全陷入黑暗前,意识海中传来张氏温柔的声音:"谢谢你保护我的孩子..."
远处,南昌城某处隐秘宅院内,楚明河关闭了全息投影,左眼的量子时钟缓慢旋转。他转向身后阴影中的身影:"萧处长,看来你的苦肉计失败了。"
阴影中,萧烬羽的猩红义眼微微闪烁,机械左臂已经修复了一部分:"瑶瑶一向聪明。"
"一个月..."楚明河轻声重复,"足够我们准备下一步了。"他转向另一侧的三名清理者,"监视宁王府,但不要轻举妄动。沈书瑶说到做到,我们冒不起失去锚点的风险。"
清理者无声领命退下。
楚明河望向窗外的夜空,青铜殿的虚影在他眼中倒映:"沈少校,游戏才刚刚开始...启动'镜像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