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碎裂的瞬间，沈书瑶的纳米防护服自动展开，幽蓝光膜包裹全身。
她看见朱权——不，此刻完全是林毅的银发在冰水中如月光散开——右手能量刃劈开坠落的冰块，左手向她抓来。
"抓住我！"林毅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直接传入她耳中，带着电流杂音。
湖水冰冷刺骨。沈书瑶奋力前游，量子手环在水底投射出全息导航，显示湖底竟有一艘青铜色星舰残骸。
楚明河的身影在舰桥位置闪烁，他左眼的量子时钟泛着诡异蓝光，正将某种装置接入星舰核心。
"那是......"沈书瑶的瞳孔收缩。
"永乐帝的星舰。"林毅拽着她躲进残骸裂缝，"楚明河在激活地心能量井。"
冰湖上方突然传来道衍的诵经声。老和尚的青铜法器悬浮在水面，红光穿透冰层，沈书瑶的手环立刻警报大作——基因稳定性降至58%。
"张姐姐！"她在意识海中疾呼。
宁王妃张氏的声音立刻回应：「用《潇湘水云》的泛音段！」
古琴虚影在沈书瑶指尖浮现。纳米机器人随琴音形成声波屏障，暂时阻隔了红光的侵蚀。林毅趁机用能量刃切开舱壁，两人潜入星舰内部。
舱内布满青铜器纹样的未来科技设备。沈书瑶触摸墙壁，金属立刻浮现出与朱权书房罗盘相同的纹路。
"这是......"
"时空信标的发射台。"林毅的蓝瞳扫描着控制台，"楚明河在7319年就埋下了这艘星舰，就等靖难之役的杀戮能量激活它。"
突然，全息投影自动播放一段影像：身着龙袍的朱棣站在星舰指挥台，身后是道衍与......年轻的楚明河！
"四哥？"沈书瑶倒吸冷气。
"不是朱棣。"林毅指向影像中"朱棣"左手——那枚与楚明河相同的量子时钟戒指，"是楚明河的克隆体。他想用克隆体替换历史上的永乐帝！"
量子通讯突然强行接入。萧烬羽的机械义眼在虚空中显现："瑶瑶，立刻离开！楚明河要的不是改变靖难结局，他要的是——"
通讯戛然而止。星舰剧烈震颤，楚明河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青铜罗盘在他手中旋转，与沈书瑶的手环产生强烈共振。
"少校。"楚明河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你父亲设计的时空信标，果然只有你能启动。"
沈书瑶的量子手环不受控制地亮起。她感到基因链开始断裂——楚明河在强行抽取她的DNA！
林毅的能量刃突然转向她自己："书瑶，忍着点。"
刃光划过，她左臂鲜血直流，但手环因血液污染暂时失灵。楚明河皱眉的刹那，林毅抱起她撞破舷窗，纳米机器人立刻形成临时氧膜包裹两人。
上浮过程中，沈书瑶看见湖底裂开更多缝隙，无数青铜桅杆正刺出地面——整支星舰舰队即将苏醒！
燕军大营，子时三刻。
朱棣的紫金盔搁在案头，他正用匕首割开烤羊腿，油脂滴在郑村坝之战的地图上。"十七弟，朵颜卫今日斩首七百，当记首功。"他推过金杯，"只是那冰湖异象......"
"地龙翻身罢了。"朱权——已恢复黑发的宁王从容举杯，袖中量子烙印却微微发烫。沈书瑶正在后帐接受太医诊治，她的基因稳定性警报仍在他脑内回响。
道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帐角，佛珠少了一颗。"宁王妃的'琴艺'，老衲甚是钦佩。"枯瘦的手指划过杯沿，"不知与当年孝康皇后的'仙音'相比如何？"
朱权瞳孔骤缩。孝康皇后——朱棣的生母，临终前也曾弹奏含有量子频率的琴曲！
"法师醉了。"朱棣突然打翻酒杯，"十七弟，明日拔营攻白沟河，你率朵颜卫为左翼。"
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脱鲁忽察儿满脸是血冲进来："燕王！南军夜袭！"
混战中，沈书瑶强撑病体跃上战马。她的纳米面纱已碎，露出与张氏融合后特有的异色瞳孔——左眼墨黑，右眼带着未来基因的淡金。
"王妃小心！"红袖的双刀劈落三支弩箭。这武婢的招式已融入未来格斗术，每一刀都精准斩在敌人武器薄弱点。
沈书瑶突然按住太阳穴。量子通讯强行接通，萧烬羽的声音带着痛苦杂音："瑶瑶...楚明河在星舰里...藏了克隆舱...朱棣的替身已经......"
一支羽箭穿透她的肩膀。剧痛中，沈书瑶看见李景隆的帅旗在远处摇晃——与《明实录》记载不同，南军竟有夜战胆量？
"不对......"她咬牙拔箭，"历史被改了！"
朱权策马而来，黑发间又窜出几缕银丝——林毅在强行接管意识。他甩出软剑，剑锋突然延长成能量鞭，卷住偷袭者的咽喉。
"书瑶！"双重音调的声音大喊，"看天上！"
夜空中，肉眼可见的时空裂缝正在蔓延。裂缝那端，隐约可见7319年的星舰群！
后帐内，沈书瑶的鲜血染红白布。太医戴思恭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伤口中闪烁的纳米修复颗粒："王妃的伤......"
"用这个。"她摘下耳坠扔进药汤——最后一点时空信标粉末。药汤顿时沸腾，蒸汽在空中凝成雪山形状。
帐外突然安静得可怕。沈书瑶冲出去，看见所有士兵都如雕像般凝固——萧烬羽启动了时空冻结！
战场中央，银发的萧烬羽机械义眼锁定她："楚明河要的是地心能量井启动时的时空震荡，那会撕裂所有历史线！"他举起左臂，等离子炮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只有我的量子核心能暂时填补裂缝......"
"不要！"沈书瑶踉跄奔去。
"记住......"萧烬羽的机械心脏爆出电光，"轮回9001次，我依然......"
强光吞没了一切。时空恢复流动时，南军正如史书记载般溃逃。沈书瑶跪在雪地里，怀中只剩萧烬羽的蓝宝石耳钉，还带着蓝莓味的余温。
朱棣的欢呼声从远处传来："天佑燕军！"
沈书瑶看向掌心。耳钉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找孝康皇后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