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我有一剑2:彼岸苍穹 >  第240章 无终剑鸣

混沌光柱贯穿三十三界的第七日,归墟海底浮起十二万具青铜棺椁。叶观赤足踏过棺面,足底劫火在青铜上烙出蜿蜒道纹,每道纹路亮起,棺内便传出金铁相击之声——那是初代燧人氏部将的英灵,在太初道纹召唤下苏醒的前兆。

洛尘盘坐在枯萎的金莲残根上,丹田内新生的无字道种正在抽芽。嫩芽穿透他周身窍穴,在虚空交织成《无相剑网》,剑意触及的青铜棺椁表面,竟浮现出与劫火道纹同源的裂痕。当裂痕延展至棺盖接缝时,他忽然听见识海深处传来燧人氏的叹息。

"小友,该还剑了。"叹息声未落,洛尘手中残剑突然震颤。剑格处浮出枚青铜道印,正是当年叶观在净天阁刻下的第一道劫纹。他福至心灵,反手将剑刺入金莲残根,枯萎的莲茎突然暴长,将十二万棺椁串成遮天剑阵。

叶观立于剑阵中央,白发间垂落的劫火凝成九枚道钉。当首枚道钉刺入剑阵枢机时,归墟上空浮现出初代燧人氏征伐天道的画面——那些被历史抹杀的部将残魂,此刻正从棺中跃出,手中青铜战戈竟与劫火共鸣出太初道音。

"阵起!"叶观双掌虚按,劫火道纹爬满战戈。十二万英灵突然调转戈锋,将杀伐之气贯入海底。归墟之水沸腾蒸发,露出深埋地心的青铜巨门,门环上缠绕的锁链刻满《泣血道章》,此刻正在劫火中熔解重组。

洛尘的无相剑网突然收缩,剑意凝成细丝穿透门缝。他窥见门内景象时瞳孔骤缩——那是个倒悬的归墟幻境,每滴海水都裹着枚道种,而幻境中央沉浮的,竟是未来叶观的混沌道体!

"燧人的局,该破了。"叶观并指斩断左臂,断臂化作流光没入巨门。门内混沌道体突然睁眼,掌心浮现的《无终剑》竟与门外剑阵共鸣。当剑尖触及倒悬归墟的刹那,三十三界所有劫火金莲同时绽放,莲心跃出的不是道种,而是柄柄微型无终剑。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涌出的不是混沌之气,而是凝固的时空乱流。未来叶观的混沌道体踏浪而出,手中无终剑直指现世叶观眉心:"你可知,重聚道体才是最大的劫?"

现世叶观轻笑震碎右臂,臂骨凝成劫火长剑。双剑相击的余波扫平十万里海域,归墟海底裂开深渊,十二万青铜棺椁坠入其中,英灵残魂的嘶吼在深渊底部凝成实质的《葬道音》。洛尘的无相剑网趁机缠住混沌道体,剑意触及处显化出未来景象:叶观高坐九重天外,足下踩着三十三界修士的枯骨。

"这便是你要的永恒?"现世叶观剑势突变,劫火长剑熔成道纹锁链,将混沌道体拖向深渊。锁链表面浮现的《太初往生经》经文,竟是洛尘丹田道种抽芽时衍化的无相剑意。

混沌道体突然崩解成光尘,每粒光尘都裹着枚泣血道章。这些道章在深渊底部重组,凝成半截燃烧的燧人指骨——这才是初代道主真正的传承载体。指骨触及葬道音的刹那,归墟幻境突然坍缩,将现世叶观与洛尘卷入时空漩涡。

漩涡深处,洛尘看见七万年前的真相:燧人氏剜骨刻经非为弑天,而是将天道权柄封入自身骸骨。历代道主所谓的抗争,不过是助天道淬炼权柄的薪柴。而叶观散道重聚的轮回,正是燧人留下的最后解法——以劫火焚尽道主印记,重归太初混沌。

"师尊...不可!"洛尘燃烧道种本源,无相剑意刺穿时空壁垒。现世叶观在漩涡中回首,眉心劫火道纹突然剥离,凝成枚无终剑形的道种:"接好了,这才是真正的——"

剑光淹没后话。洛尘再睁眼时,已回到劫火金莲盛开的归墟。手中无终剑形道种正在跳动,而三十三界修士的识海青莲,皆绽出了无相剑意凝成的花瓣。海底青铜棺椁尽数开启,其内空无一物,唯有棺底刻着相同的箴言:

"道主无终,剑鸣永恒。"

而在九重天外,那具未来叶观的混沌道体正缓缓消散。最后溃散的光尘中,隐约传来现世叶观的道别:"记住,无终非无终,劫火烬处...自有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