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史料记载发呆，威士忌酒杯在指间转来转去。酒吧嘈杂的人声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夏紫薇三个字在我舌尖滚了无数遍。
"欢哥！VIP3包厢点你特调！"服务员小王扒着二楼栏杆喊。
"来了来了。"我仰头喝干最后一口酒，顺手把绢花塞进西装内袋。下楼时差点踩空——妈的，这都第三天了，还跟做梦似的。
推开包厢门，烟雾缭绕中坐着七八个富二代。我条件反射地堆起职业假笑："各位老板想喝..."
话卡在喉咙里。角落坐着个穿淡紫色汉服的姑娘，正用团扇遮着半张脸，杏眼圆睁地盯着墙上的液晶屏——正在播世界杯集锦。
"紫薇？"我声音都劈叉了。
她猛地转头，团扇"啪"地掉在果盘里。我们隔着霓虹灯对视，她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登徒子？"
包厢瞬间安静。穿纪梵希的小开推我一把："欢哥牛逼啊，连coser都泡过？"
我没理他，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抓住紫薇的手腕——温热的，真实的。"你怎么..."
"我跟着那道光追过来，突然就到这儿了。"她声音发颤，指甲掐进我手心，"这些铁盒子会说话，天上还有火龙飞过..."
富二代们哄堂大笑："这妹子入戏挺深啊！"
紫薇像受惊的兔子往我身后躲。我抄起冰桶往茶几上一砸："都给老子滚出去！"
等包厢清空，紫薇已经缩在沙发角，把汉服下摆攥得皱巴巴。我单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掏出绢花："还记得这个吗？"
她突然哭了。珍珠似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冲花了精心描画的眼线。"他们说我是疯子...有个戴铁环的差役要抓我去衙门..."
"操！哪个保安动你了？"我气得太阳穴直跳，伸手想擦她眼泪，却被"啪"地打开。
"放肆！"她红着眼睛瞪我，"纵然...纵然你我有过肌肤之亲，也不能..."
我噗嗤笑出声，这古腔古调在KTV包厢里简直魔幻。"我的格格哎，这儿是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我掏出手机给她看合影，"喏，证据。"
她凑近屏幕时发间的桂花油香往我鼻子里钻。看到照片里穿着侍卫服的我，她"呀"地轻呼一声，指尖悬在屏幕上不敢碰。
"现在信了？"我趁机搂她肩膀，"走，带你见识见识新世界。"
带她出酒吧的过程像遛了只受惊的猫。自动门一开她就往我怀里钻："这水晶门会吃人！"路过停车场时被汽车喇叭吓得差点爬到我背上。
"你住哪儿啊？"我拦了辆出租车，她死活不肯进这个"黑铁怪兽"，最后我几乎是把她抱进去的。
司机从后视镜直瞄我们："哥们玩cosplay啊？"
"少废话，翠湖公寓。"我搂紧浑身发抖的紫薇，"乖，这个比马车快多了。"
当出租车在长安街飞驰时，紫薇终于安静下来。霓虹灯海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流淌，她扒着窗户小声惊叹："这么多夜明珠..."
我忍不住亲了她发顶一下。她转头看我，睫毛在彩光中像两把小扇子："欢喜，你们这儿的人...都穿得如此伤风败俗吗？"
顺着她视线看去，路边几个辣妹正露着大白腿等车。我坏笑着凑近她耳朵："还有更刺激的呢。"
到家后我翻出件自己的T恤给她："先换这个，你那身汉服太扎眼。"
她抱着衣服杵在客厅中央："更...更衣室在何处？"
"这儿。"我推开浴室门，顺手按下电灯开关。
"啊！"她尖叫着往后跳，"你用什么妖法点亮的鲛人烛？"
折腾半小时才教会她用花洒。当她穿着我宽大的T恤出来时，我正喝着啤酒看球赛。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T恤下摆刚盖住大腿根。
"非礼勿视！"她手忙脚乱地扯沙发巾裹住自己。
我故意吹口哨："紫薇，你知道现在男女约会都怎么发展吗？"
"约...会？"
"就是先吃饭看电影，然后..."我扑过去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她身上的水蜜桃沐浴露香得撩人，"这样。"
她耳根红得滴血，却意外没推开我："你...你们未来人都这般轻浮？"
"只对你。"我蹭着她鼻尖，"知道我想你多久了吗？"
电视机里突然爆发出进球欢呼，吓得她一个激灵。我趁机吻住她的唇，比御花园那次大胆得多。她起初僵硬得像块木头，后来居然揪住了我的头发。
正当我手往T恤里摸时，门铃响了。
"欢哥！你手机落酒吧了！"小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紫薇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T恤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我骂骂咧咧地去开门，结果看见小王身后还站着个人——我前女友莉莉。
"哟，这么快就换新欢了？"莉莉踩着高跟鞋进来，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紫薇，"coser？学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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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下意识往我身后躲。我揽住她肩膀："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莉莉把手机摔在茶几上："你妈找你三天了！"转身时故意撞了下紫薇，"妹妹，这渣男上周还在我床上呢。"
门摔得震天响。紫薇挣开我的手臂，眼圈发红："她是你妻室？"
"前女友，早分了。"我去拉她手，被她躲开。
"你们未来人...都这般三心二意？"她声音发抖，手指揪着T恤下摆，"在你们这儿，肌肤之亲...都不作数吗？"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个清朝姑娘来说，接吻估计跟上床差不多严重。正想解释，她突然抓起汉服冲进浴室，把门摔得比莉莉还响。
五分钟后她换好衣服出来，头发胡乱绾成髻，眼眶还是红的。"送我回去。"
"回哪儿？御花园？"
"我不知道！"她突然崩溃似的喊，"这儿什么都不对！铁马满地跑，女子露胳膊露腿，你...你..."她指着我，手指直颤，"你轻薄完别人又来找我！"
我抓起手机翻出照片："看看清楚！是你先爱上我的！"
她盯着屏幕里相拥的我们，眼泪吧嗒掉在钢化膜上。正当气氛僵持，厨房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微波炉的披萨热好了。
"什么妖物！"紫薇抄起花瓶就要砸。
我大笑着一把抱住她："那是烤箱！走，带你吃未来美食。"
她挣扎两下就放弃了，小脸埋在我胸口闷闷地说："登徒子..."
半块披萨下肚，她情绪明显好转，对芝士拉丝现象表现出极大兴趣。我趁机开红酒："尝尝，比御酒如何？"
她抿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甜丝丝的，像西域贡品。"
"这叫82年拉菲。"我坏笑着碰她的杯，"知道你现在多值钱吗？这瓶酒够在京城买套房。"
她呛得直咳嗽："奢靡！"
我们坐在地毯上喝到微醺，她开始好奇地打量公寓里的电器。我把空调遥控器递给她："按这个，能招来凉风。"
她敬畏地按下按钮，被出风口吹得一个激灵："真的不是仙术？"
"这叫科技。"我顺势把她搂进怀里，"比变戏法实在多了。"
她这次没躲，反而仰头看我："欢喜，我在史书上...真的终身未嫁？"
我心头一紧，低头吻她发旋："现在历史改写了。"
她突然转身跪坐起来，认真捧住我的脸："那你发誓，不再招惹别的姑娘。"
"我发誓。"我竖起三根手指，"不然就让我..."
她捂住我的嘴："罢了，你们未来人誓言轻如鸿毛。"说着却主动吻上来，红酒味在唇齿间蔓延。
正当我们难分难解时，手机突然狂震。我妈在微信里刷屏："兔崽子！莉莉说你拐骗未成年？"
紫薇好奇地戳着屏幕："这铁盒子为何能传信？"
"这叫手机。"我解锁给她看，"能千里传音，还能..."话没说完，她点开了相册。
满屏都是我这三天对着她照片发呆时拍的醉酒自拍。最上面那张是我含着泪亲吻屏幕里的她。
空气突然安静。紫薇指尖悬在那张照片上，睫毛快速颤动。我尴尬得脚趾抠地："那什么...喝多了..."
她突然凑近亲了我一下，比蜻蜓点水还轻。"登徒子，"她耳根通红地嘟囔，"倒是个痴情的。"
我正想乘胜追击，她突然指着窗外："欢喜！天上有火龙！"
转头看见夜航飞机掠过，我笑着捏她脸蛋："那是飞机，改天带你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会游泳吗？"
"会一点儿。"
"太好了！"我兴奋地翻出手机订票，"周末带你去马尔代夫！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海岛..."
她茫然地眨着眼，嘴角却悄悄翘起来。窗外霓虹闪烁，这个穿越了三百年的还珠格格，终于在我怀里找到了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