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哥乍见到陆镇也惊呆了。
胖嫂子笑了。
“咱们村里的人都认错了,都把这位小哥认作梦里的道长了。”
“不是吗?哎呀,太像了。”
胖嫂子这才对陆镇说了所谓的梦。
一两个月前,他们村和隔壁镇山屯的村民,一个晚上做了相同的梦。
那个梦非常可怕,两个村都死了好多人。
梦里不但有鬼,还有从天而降的菩萨。
最后是一个年轻的道长带他们冲出梦境,解决掉了麻烦。
“梦里的那个小道长跟你长的很像,所以人们都跟着你,问你那些没有礼貌的问题。”
“没事儿。”
陆镇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看了胖嫂子家。
表示对她家的环境很满意。
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元宝。
当做定金给了胖嫂子。
胖嫂子笑的脸都眯成一条线了。
这小哥是财神下凡吧,出手太宽绰了。
陆镇无所谓,这样的元宝他有一整座金山呢。
就算拼命送,以流星般的速度赠送,数万年也送不完一个山尖。
但对于象胖嫂子这样的普通凡人来说,小小的元宝就是天降横财,是他们草木一般的人生中最辉煌,最令他们高兴的时刻。
“定金太多了,我们找不开,还不起,买下我们这座宅院也用不了一点儿手指甲大小的金疙瘩。我们不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胖嫂子虽然不舍,还是坚决推给陆镇。
“这是定金,你情我愿,有什么不敢的。这样吧,今天我高兴,再给你一块。”
又一个金元宝出现在陆镇手里。
“这个也给你,别推辞,以后合作的时间长着呢,咱们往后看,多退少补。”
不是陆镇故意大方,也不是有钱显摆,他只是觉得胖嫂子一家淳朴、善良,值得!
胖嫂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飞起一脚踢在胖子哥屁股上。
“愣着干嘛,赶紧打酒,杀鸡,招待小哥。”
胖子哥触电般跳起来。
不一会儿,母鸡惨叫了几声。
热水褪毛的气味飘散开来。
一只肥肥的母鸡已经宰杀完毕,放进锅里开始爆炒了。
这效率,可比张老面一家快多了。
陆镇真想再拿出几个元宝。
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来胖嫂子二人运道,财运有限,财给的太多了,承担不了,反而容易招灾惹祸,二来也怕接连往外掏钱,惹起夫妇二人的怀疑;最后,这两块元宝,足以让他们过得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胖嫂子,你别忙活了,你们二人都别忙活了,我想听听吴大胆一家人是怎么死的?”
“这事儿透着十分诡异。”
胖子哥夫妇提到吴大胆一家人的遭遇,脸上变了颜色,十分惊恐。
“吴大胆一家出事儿在一两个月前,村民集体做怪梦的那天晚上。”
......
夏夜漫长,且有些燥热,让人睡的总不太踏实。
胖嫂子翻了个身。
蹬开了身上薄被。
皱眉努嘴,嚷嚷唧唧。
睡在坑另一边的胖子,比老婆也好不到哪里。
蜷缩着胖胖的身子,嘴里发出十分古怪的声音,显出十分害怕样子。
“咯咯咯儿——”
鸡棚里的公鸡发出天亮前的第一声啼叫。
隐藏在夜幕中的恶意存在,仿佛听到撤退的号令。
潮水般退去。
胖子哥夫妇身上仿佛卸掉了一座无形的大山。
二人魂魄与身体顿时得到自由。
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打量着彼此。
胖嫂子一下搂着老爷们,一脑袋埋进胖子哥的怀里,也不怕天热闷出的汗,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胖子哥轻轻拍打着老婆的后背。
“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做了非常长的梦,梦中过了好多天。”
胖嫂子说了自己的梦境。
胖子哥越听眼睛瞪的越大。
老婆所说的跟自己梦到的内容一模一样。
两人竟然同时做了一个梦,只是男女的视角不同。
“要不是那个年纪小的道长,恐怕我们两个村都成了鬼怪的粮食了,魂魄被鬼怪抽走,献给镇海寺里和尚了。”
两个人搂抱着说着各自的梦,突然来了感觉,温存了半天。
完事后。
胖嫂子抽着鼻子。
“我宣布个规定:以后睡觉前,必须洗手脸,洗脚,不然不准上炕睡觉,你几天没洗脚了,天这么热,臭味儿跟死老鼠一样,恶心死了。”
胖子哥大叫冤枉。
“老婆,这些天在你正确严厉的领导下,我天天晚上洗脚。不信,你闻闻,一点儿也不臭。”
胖子哥放肆地抬起脚,凑近老婆的鼻子。
“放下,谁愿意闻。”
确实,臭味儿不是胖子哥的脚发出来。
胖子哥揉着鼻子,他也闻到了。
“老婆,也不是你的脚,我感觉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白天有时候能闻到,今天晚上特别浓。”
胖子哥夫妇被熏的睡不着了。
正好鸡也叫了三遍,东方的霞光从窗户照进屋里。
墙壁上出现了一抹金色的红光。
胖子哥披衣来到院子里,一股浓郁的臭气扑面灌进鼻孔。
禁不住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
“老婆,臭味儿好像是从吴大胆的家里传出来的。”
胖嫂子趿着鞋,从屋里出来。
清晨的凉风里夹杂着浓浓的臭味儿,忍不住捂着鼻子。
“当家的,好几天没看到吴家妹子了,也听不到他们家的孩子叫闹。以往他们家那小子一口一个娘叫得可欢了。我有点担心,老吴是不是又去黑松林打猎去了?”
胖嫂子尽量伸长粗短的脖子,踮起脚。
越过两个院子间隔着的,低矮的栅栏墙,往对方的院子里看。
“可能去打猎了吧?”胖哥也不确定,“老吴又不愿意摆弄庄稼,黑松林跟他的家一样,随便去几天,打到的猎物,卖了钱顶三五亩地一年的收成,我要是有这本事儿,也不会风里雨里在地下苦力。”
胖嫂子没理会丈夫的抱怨。
“对了,前两天吴小虎病的很厉害,我去他家看了看,哎呀,吓死我了,胖乎乎的孩子,瘦成了皮包骨,全身的骨头特别脆,稍微一碰,手指头就掉下来了,脚趾头也是。病的这么严重,这孩子的头脑还特别清醒,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受这种酷刑。”
“吴大胆到处寻医问药,把我们这附近懂点医术的都请来了。可惜一个个平时吹牛,甚么活死人,医白骨。真到了拿出本事时候,全都兔子吃年糕闷口了。躲的比兔子还快。”
胖哥也听说了小虎得病。
深深叹了口气。
“两口子成亲五六年了,好容易盼来个孩子,都七八岁了,突然得这种怪病。人不如意事儿十之**,老天爷给了老吴兄弟一身打猎的好本事儿,却让他儿子得了这么一种死不了活受的怪病。”
胖哥夫妇抽着鼻子。
随着天光大亮,太阳出来,气温升高。臭味儿更浓烈了。
“当家的,我觉得不对。这种味儿好像死尸腐烂发出来的。”胖嫂子干呕了两声,“去年这时候,天非常热,村里的老光棍死在家里,没人知道,过了好几天,就是发出这种臭味儿,足足喷了一整坛酒,才把这种恶心的味儿压下去。你说,会不会,吴家也......”
看着吴大胆紧闭的屋门。
胖嫂子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