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吴永贵那天,吴瑷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到殷里的身影。

吴晗揽了揽她的肩头,“媳妇儿,别瞅了,他大概是不会来了。”

“哎,也罢,辙叔,辛苦你了。

薪宝,去了外公那边可一定要听话,离水啊狗啊什么的都远一点,知道了吗?”

吴瑷不是很放心,叮嘱了又叮嘱,可该给孩子的童年还得给啊!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活成个嫌贫爱富之人。

去了解了解乡土生活,也是一种锤炼,他才会理解人生亦有艰难的地方。

吴恩薪小朋友早已迫不及待,欢天喜地的应言,

“好的妈咪,您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妹妹哦!”

“行了行了,都别煽情了,你们姐妹之间互相照应着点。

小辙啊,咱们走吧!”

吴永贵拍了拍慕容覆辙的肩头,车子慢慢地驶离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一行人方才收回眼来,往沈宅里走。

行到门口时,吴瑷莫名其妙地扭头看了看远处的小巷。

吓得殷里直往里退,挤得魅影已无落脚之地,

“不回就不回呗,心虚什么啊你?”

“女人,你话太多了!”殷里直接以唇堵之,手中无所顾忌的玩弄着。

惹得魅影呓语连连,还别说,她可喜欢男人的这股霸道劲儿了。

吴恩薪小朋友,自从回了老家,几乎每天都要与自己的爹地妈咪汇报。

有趣的事情,好像怎么说也说不完。

转眼又是俩月,姐妹二人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怀了许多。

吴珺怀得是双胞胎,所以看上去要大得多。

今天是吴恩薪小朋友的归期,夫妇俩,早早地候在了京北收费站。

久久不见人来,都有些望眼欲穿。

突然,由百米开外反射出一抹光亮,意外地打在了吴瑷的脸上。

心头顿时生疑,寻着光亮的痕迹望去,隐隐约约的有些像狙击枪的模样,

“老公,你视力比我好,你瞅瞅对面那栋居民楼的顶楼上,是不是藏着一个人?”

“你别疑神疑鬼的,哪里有什么人……

等等,还真有一个,他所瞄准的位置,正是Etc的入站口!

他该不会是冲着辙叔来的吧?”

吴晗打趣的声音,倏地敛起,紧跟着眉头深凝,顿觉不妙。

吴瑷那边已经急不可耐地打起了自家儿子的电话来,

“接呀,宝贝快点接呀!”

就在此时,一辆熟悉的车子越入了二人的眼帘。

夫妻俩同时倒抽了口凉气,互相紧紧地攥握着彼此的手。

吴瑷顿时急得方寸大乱,

“遭了遭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来了!!!”

“喂,妈咪!”万幸的是,吴恩新小朋友在即将入站前接通了来。

“宝贝,快让辙叔调头,快快快!!!”吴瑷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片刻不敢耽搁地示意。

慕容覆辙的耳力甚是警觉,随即一个右转,快速的转换到最中间的那个入口,再顾不上什么行车规矩,强行闯离而去。

顿时惹得警报连连,得警车一路相护,终于平安返到了家中。

吴晗二人也紧随而至,将一切前因后果说明,该罚的罚,该赔的赔了之后,警察们方才辞别而去。

吴瑷可是吓得不轻,拉着吴恩薪小朋友就是好一通检查。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辙叔也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

事败之后,居民楼里的狙击男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吴晗一回到家中,便马不停蹄的跑向了书房,噼噼啪啪地就是好一通搜索。

厅里的几人正忙着给辙叔上药呢,幸好她们夫妻俩今日是去了,否则,后果难以估量。

吴瑷抚着肚子,挨坐在了辙叔的左侧,缓缓启齿问来,

“辙叔,你可曾有过什么仇家?”

“仇家?小姐您的意思是,对方奔着我来的?!”

慕容覆辙一时也忆不上来,他这一生确实树敌无数。

临了临了,没想到倒是自己给她惹上了麻烦。

十月转眼已是一半,吴瑷不能放任一丁点儿的危险存在,留给她的时间可并不是永无止境的。

试图通过捕捉到的痕迹,来唤醒他的记忆,

“你再仔细想想,对方擅长远距离狙击。”

“狙击?喔,对了,一定是那两个露网之鱼中的一个不会有错了?”

慕容覆辙猛地一拍脑门,总算是回想了起来。

“什么露网之鱼?”吴瑷俨然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紧追而问。

“就是您考上清华那年,返回京北的头天夜里,不是遭遇袭击了吗,家主便命我前去追踪。

当时跑了两个,想必那个狙击手定在其中。”

“辙叔,你看看是他吗?”

吴晗突地插言而入,将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

“对对对,正是他!”慕容覆辙仅凭那对锐利的眸子,便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

吴瑷不得不服,还是自家男人办事速度,这么快便找到了真凶。

不过,还是得趁热打铁,仰着小脸与其示意,

“老公,你将照片传给铭哥哥吧,请他帮忙追踪一下,势必将其除之而后快。”

“行,你就别操心了,好生息会儿吧!

刚刚那一下吓得不轻,没动着胎气吧?”

吴晗痛快地应下了,贴心的为其小热了一杯牛奶,轻置于茶几之上。

“没事,你忙你的!”吴瑷探手试了试温度,小啜了一口,不适感已经在慢慢地退却了。

吴晗刚刚返身离去,她又扭认与身旁的人嘱咐而起,

“辙叔,您最近小心点,对手不容小觑!”

“小姐您就放心吧,我皮糙肉厚的,子弹见了我都绕着走。”

慕容覆辙甚是夸张的保证,逗得几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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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里加入他们已经数月有余,关于阿飞等人与瑷儿一家的纠葛,也是略有耳闻。

迎面突然而至的男人,令其深锁了眉头。

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没绷什么好屁,堪堪堵上前来,质问出口,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要你管!”

阿飞甩都不甩他,欲绕道而去。

被殷里倏地一把摁在了墙上,眼里满目凶狠地警告,

“若是让我知道你胆敢伤害瑷儿,我定不饶你!”

“吵什么吵?阿飞,你这是去哪了?不要刚回来就给我惹事。”

邬玄笙刚出办公室,便瞧见了这一幕,尤为不悦的喝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