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成闻听此言,他瞬间就呆滞了,目光之中充满了痛苦的光芒,他的内心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
他深爱着的花一梦,那个让他可以拿命去陪伴的女孩,此时却给他出了一道无解的奥数题。
可花一梦的态度又如此的决绝,让他看不到一丝丝的希望。
柒成来回在客厅里烦躁的走动着,他手指不停使劲揉着太阳穴,目光里的带着极致的纠结。
过了许久,柒成猛然间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了身,凝视着花一梦那对美眸,眼眶里一片湿润,满心悲凉的说:
“一梦,三个我都不选,你可以弃我不顾,也可以视我为陌路人,你所谓的报酬我分文不取,我会以我的方式时刻关注你。”
花一梦没想到柒成会这般回答,她微微一怔,眼神之中聚起复杂难辨的情绪。
她沉默了片刻后,愁肠百结的开口说:
“成哥,你又何苦如此的执着呢?就算你耗尽了心力,我们之间也不会有结果的,你不止是在为难自己,更是在刁难于我。”
柒成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语调凄楚而低缓的说:
“一梦,也许我的坚持在你看来或许很傻,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内心,我不想做你的姐夫,也不需要你的报酬,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默默的守护着你。”
花一梦看着他痛苦坚定的模样,她不由得心中有些动容,却也不想在此刻逼迫他。
她知道来日方长,时间会冲淡所有的等待,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柒成的肩膀,语态柔和的说:
“成哥,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所做出的决定,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尤其是跟肖灵姐一起组建和美的家庭。”
柒成唇角泛起了丝丝苦涩的笑,声音哀婉的说:
“只要能每天看着你,我就觉得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花一梦不再言语,她只是静静地与柒成对视着。
她知道,她的内心只会在柒成的事情上,还残留着一丝原有的样子。
柒成走上前,轻轻握住花一梦的手。
那一刻,他的心中细雨如丝,冲洗了所有的忧愁,只保留了清新如斯的嫩芽。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他跟花一梦将在这充满变数的职场,以及情感交织的世界里。
他们最终会走向怎样无法预知的未来。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浓,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映着两人复杂又坚定的身影。
当晚霞烂漫之中携带着点点散金之时。
捌立年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才蹒跚着脚步走出了市委办公大楼里。
小乔眼疾手快,他连忙启动了车子开到捌立年的身旁。
未等小乔下去帮他开车门,捌立年已钻进了车里。
他身躯慵懒的斜靠在车座上,面孔上一片肃然,虽缓缓闭上眼睛,却蹙起了眉头。
小乔透过内视镜扫视了他一眼,语气委婉小心翼翼的说:
“秘书长,花小姐正在家里做晚餐...”
捌立年只听到了这里,他咻地睁开了双眼,身躯端坐的笔直,那幽暗的眸底微颤。
他却是一副深沉的面孔,紧盯着小乔的后脑勺,声音醇厚而低缓的说:
“我知道了!”
捌立年言罢,他再次闭上了双眼,面孔上确是一片舒展,似乎在脑海中酝酿着什么。
在捌立年的家中,花一梦身穿睡衣,漆黑如墨的长发盘在头顶,随意的挽成了丸子形发髻。
只留下几缕发丝漂浮在脸颊两边,彰显出那种极致随性凌乱的美感。
她时而扒拉着锅里的菜肴,偶尔手上用毛巾垫在陶瓷汤盖上轻轻掀起,放置一旁,用汤匙搅动几下。
厨房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气,一股脑钻进了刚推开房门,捌立年的鼻孔之中。
他下意识嗅了嗅,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面孔上依旧挂满了薄霜。
他换好了拖鞋,提着公文包径直走向了餐桌。
他静静坐在能直视厨房的椅子上,眼神凌厉的紧盯着花一梦来回摆动的腰肢。
而她发髻上随意插着的流苏发簪,随着她的晃动,时而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捌立年望着淡青色菊型的流苏发簪,声若蚊蝇的呢喃着:
“青菊?既有蓬勃的生命力?亦是坚韧不拔独特而美好的精神?有意思...,你戴上了它,是巧合,到底还是另有深意呢?”
捌立年低语完,他身躯向椅背上靠了靠,慵懒而肆意。
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对眸底凝起了极淡凉薄的寒意。
直到花一梦把最后一道菜装进了餐盘。
她清洗完了手上的油渍,才端着餐盘优雅的转过了身。
当她看到捌立年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她毫无惊讶之感,只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说:
“秘书长,您回来了,饭已做好了。”
捌立年直视着她的美眸,他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端倪,声音低沉的问:
“小朋友,这青菊发簪倒是很特别。”
花一梦下意识摸了摸发簪,表情上确是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只是淡淡一笑说:
“只是一只普通的发簪而已,偶然间看到了觉得挺淡雅的就戴上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捌立年唇角微微勾起,却不见任何的笑意,语调委婉的说:
“是吗?我倒觉得它挺别致的,你不觉得青菊似乎代表着某些含义吗?”
花一梦心里微惊,只是微微一笑沉默以对,镇定从容地将饭菜逐一摆上了餐桌。
直到她在捌立年的对面坐下了身。
两人之间一桌之隔,彼此云淡风轻的凝视着对方,敛声屏息,谁都不肯率先开口。
过了许久,捌立年率先开了口,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暗示,意有所指的说:
“小朋友,我们几日不见,你音容尚在,性情却是大改于往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