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洁的老房子空间不大。
一眼看去，也就七八十个平方的样子。
老式的两室一厅。
风格也是很早的那种七八十年代模样。
木质桌椅…
绒布沙发…
玻璃茶几…
满满的都是历史感…
再加上进门就有的这个复合板材质制作的玄关。
姜姑娘甚至都怀疑。
是不是当初这些房子在建好的时候，就被人给统一装修过了。
“你先坐一会。”
“我把家里稍微打理一下。”
“毕竟很久没回来了。”
听着尚洁的声音。
她嗷了一声。
然后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大大方方的观察了起来。
忽然的。
她的注意力，被茶几柜上摆放的一个相框给吸引了过去。
带着好奇走过去。
蹲下来。
仔细瞅了瞅。
发现是一张泛旧黑白的照片。
里面是寻常的一家三口。
男的清瘦。
穿着皮夹克，有着一头蓬松到肩膀的长发。
像个朋克青年一样。
而女的则是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羊绒毛衣。
看起来很是温婉。
一脸笑容的站在男人旁边。
再加上两人中间，那眉心贴花，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看起来很幸福的一家人。
但姜姑娘却知道。
这样的幸福并不会维持不了多久。
就因为一场车祸给摧毁了。
最后只留下十岁的尚洁，寄居在亲戚的家中，直到成年。
还好。
尚洁父母留下的财产还有不少。
以至于这妞就算在亲戚家中，也没有受到太多的委屈。
不过。
毕竟是寄人篱下…
想到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这会。
王建国回来了。
手里出了拿袋子枸杞以外，还拎了一盒小区门口买的盐水鹅。
“老板。”
“你是怎么知道这家盐水鹅好吃的？”
小秘书把盐水鹅放在桌上，随即发出了好奇的声音。
对此。
姜姑娘只是瘪了瘪嘴。
起身。
来到桌子旁。
把盒子打开，小小的捻了一块。
放在嘴里的瞬间，一股咸鲜味刺激了她的味蕾。
唔…
别说。
还真挺好吃的。
就在某人打算再捻一块的时候。
尚洁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盐水鹅。
有些意外的道：
“老板。”
“你也喜欢吃这个？”
…
“还行。”
“我妈以前厂里加工的时候，回来迟了，来不及做饭，就会带盒盐水鹅回来。”
“现在有段时间没吃，有点怀念了。”
听着姜姑娘的回应。
尚洁也是笑了笑。
因为她想到了当年。
自己似乎每次吃盐水鹅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情况。
可惜…
尚洁面色一暗。
但也就一瞬间，她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问道：
“既然你们准备了配菜。”
“那今晚就在家吃吧，正好让老板也尝尝我的手艺。”
………
夜晚。
月色降临。
吃饱喝足的姜姑娘。
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小肚皮。
“啪啪”的声音，响彻房间。
同时，还露出一脸憨笑道：
“没看出来。”
“尚姐姐的厨艺居然这么好。”
“简直可以媲美狮子楼里的大厨了。”
闻言。
正在整理柜子的尚洁，回过头，看着那坐在床边正在拍肚皮的女孩。
微微笑了笑。
转过头，一边收拾柜子，一边开口道：
“等你以后有两个整天粘着你的孩子。”
“你的厨艺也不会差到哪去。”
孩子？
这话一出。
姜姑娘的脑海里顿时就冒出两个毛头小子，凑在自己的身旁。
妈妈长，妈妈短的。
刹那间。
某人被吓了一个激灵。
小脑袋摇得跟个泼浪鼓一样。
这时。
尚洁从柜子里捧出一个小盒子。
一脸惊喜的放在了桌上。
“原来在这。”
嗯？
姜姑娘不知道这少妇在开心什么。
凑过去一看。
是一个装老饼干的那种铝盒子。
“尚姐姐，你这是…？”
正说着。
就看着尚洁神秘兮兮的把盒子打开了。
姜姑娘低头一看。
意外发现，盒子里居然是各种的照片，以及一些小的奖牌，纪念品什么的。
甚至还有一些泛硬的纸张。
这会。
尚洁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块锈迹斑斑的奖牌。
“这是我6岁的时候，拿的第一个跳舞奖牌。”
“我记得当时跳的是小天鹅。”
“而且是在江州电视台。”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里闪着光，像一个炫耀的小姑娘一样。
这幅模样，姜姑娘着实有点意外。
因为，在她的心目中。
尚洁这女人，一直都是一个知性女人的姿态。
可现在…
不过。
姜姑娘并不反感。
相反，这样的尚洁，对她来说。
反而更加亲近一些。
然后。
姜姑娘就看着尚洁，把盒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拿了出来。
并且一个一个的讲解着来历。
照片…
奖牌…
奖状…
甚至还有情书…
然而。
说着说着。
姜姑娘就发现尚洁这女人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
侧目一看。
发现这妞拿出了一张照片。
一张全家福的照片。
但和客厅的那张不一样的是。
这张照片上面还多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
“这是…？”
…
“我的外婆。”
“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的。”
“小时候，她和我很亲。”
“有什么好的都想到我。”
“没事就喜欢把我抱在怀里，满条漫里的唱着小曲儿…”
而这边的姜姑娘却意外发现。
此刻的尚洁眼眸，忽然闪烁着些许的晶莹。
想来，这位老太，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样吧。
姜姑娘轻轻的叹了口气。
刚想说点什么。
却见这位美少妇，忽然张开了嘴。
下一秒。
一段幽幽的曲儿，就这样传入了她的耳朵。
“摇啊摇…摇啊摇…”
“摇到外婆桥…”
“又吃糖来又吃糕，乐得宝宝眯眯笑…”
很温馨的方言童谣。
也好听。
可惜的是，这唱出来的声音中，却带着满满的哽咽味道。
真是…
姜姑娘又想叹气了。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意外发现自己居然没带纸。
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靠了过去。
“擦擦吧。”
三个字。
尚洁听到声音，回头一看。
当她注意到，少女是把自己的裙摆递过来时。
“噗嗤”一声。
笑了。
摇了摇头。
“老板。”
“我赚够一个亿了。”
嗯？
这话…
刹那间。
姜姑娘陡然想起来。
自己和尚洁的签订契约。
好像就是三年一个亿…
可现在才第二年…
所以。
今天这个阵仗…
忽然的，姜某人有点不太开心了。
嘴巴嘟了嘟。
“然后呢？”
然后，沉寂两秒。
却见面前这位熟女姐姐，歪了歪头。
露出了些许揶揄的表情。
“我不想走了。”
“你能收留我吗？”
一句话。
宛如拨云见日一般。
让某人的世界都好像亮了好多。
不过。
姜姑娘却没有直接回应。
而是把故意把自己的表情给摆正了正。
“想让我收留啊！”
“没问题！”
“但我有一个条件！”
嗯？
看着姜宁那意外不明的表情。
尚洁忽然有点捉摸不透。
寻思自己难道平时有什么地方，惹得这位大小姐不开心了？
又或者说…
对方对待自己有其他的安排？
陡然间。
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女，有些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说。”
结果话音刚落。
却见这位老板忽然昂着头，轻哼一声。
“让明月和正阳以后别叫我姐姐了！”
“平白比你小一辈！”
“我不喜欢。”
…
“那你喜欢什么称呼呢？”
“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