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吃过饭的路朝歌直接把裴家那点破事抛之脑后了,他也没准备私下去审讯一下裴振宇,明天墨玉成会亲自审问,他到时候去看个热闹就行了,但是裴振宇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肯定是死定了,就算是裴锦舒来了,这个面子他也不会给,发国难财,路朝歌定他个谋反都没问题。
路朝歌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几名亲兵就去了小淮河,这地方可相当好玩了,河上花船无数,各个楼子的姑娘都会在夜里用家里的花船载着楼里的姑娘游船,能上船的那都是楼里的头牌以及未来可能成为头牌的姑娘们。
“爷,你不会是想上花船吧!”路朝歌的亲兵拽了一下他:“这要是让王妃知道了,那还不家法伺候啊!”
“我家有那玩意吗?”路朝歌问道。
“没有吗?”亲兵说道:“王妃好像写过吧!”
“那玩意我没签过字就是废纸。”路朝歌得意洋洋的说道:“这王府,那还不是老子说的算。”
“皇后娘娘誊写之后,盖过传国玉玺的。”亲兵比划了个手势,大概有七八厘米的样子:“有这么厚呢!”
“啥玩意?”路朝歌看着那亲兵:“你开玩笑呢?谁家家法还盖传国玉玺啊!”
“你家啊!”亲兵说道。
“我都服了。”路朝歌说道:“李朝宗一天到晚没事干了吧!那传国玉玺能随便用的?”
“在你这就是随便用的。”亲兵说道:“我爹当初就跟我说了,那传国玉玺你拿着玩都行。”
“你啥时候成二代了?”路朝歌看向自己的亲兵。
“我爹去年退休的,我接了他的班。”亲兵说道。
“我的亲兵什么时候成了世袭制了?”路朝歌问道。
“我是靠本事。”亲兵说道:“我从小习武的。”
“我说嘛!”路朝歌说道:“那你咋没跟魏子邦去护送姓孔的那位?”
“怎么也得留几个让您随时调派不是。”亲兵说道:“我就是那个留下来的。”
“说正事。”路朝歌说道:“我家那家法放什么地方了?”
“在你家祠堂供着呢!”亲兵说道。
“我家什么时候有祠堂了?”路朝歌都懵了,王府实在是太大了,很多地方他都没逛过,按理说他家现在不应该有祠堂的才对,他路朝歌还活着呢!
“之前你出门的时候,王妃叫人修建的。”亲兵说道:“里面放着你曾经穿过的盔甲,还有就是你使用过的战刀,对了,那个还有就是你历次出征的功绩。”
“她怎么没跟我说?”路朝歌好奇的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妃为啥要告诉你?”亲兵说道。
“我,王爷,王府我说的算。”路朝歌说道。
“王府不是王妃说的算的吗?”亲兵说道:“什么时候轮到您说的算了?”
“靠!”路朝歌不想搭理这亲兵了,他的亲兵好像都不怎么会唠嗑。
“花船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路朝歌向小淮河上看了过去,就见不远处一条条游船缓缓而来,花船船头之上,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坐在那里,手里抱着琵琶或者轻抚着筝。
亲兵将望远镜递给路朝歌,这玩意军中标配,斥候是人手一个,在军中根本就不算什么稀罕物。
“长的还行。”路朝歌盯着最前面的花船上的姑娘看了看,能走在最前面的花船,一定是整个稷山城最大的青楼里最漂亮的姑娘才行。
“这么漂亮,您还觉得一般?”亲兵说道。
“你看你这没见识的样子。”路朝歌说道:“你觉得我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吗?”
亲兵想想也是,路朝歌见过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不说别的,皇宫里的宫女有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这还一般呢?”有人站在路朝歌身边:“这可是整个稷山城最漂亮的姑娘了。”
“你们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路朝歌说道:“我跟你说,真正漂亮的姑娘那还得是长安四大楼的姑娘。”
“长安四大楼,您去过?”那人顿时来了兴致。
“去过啊!”路朝歌说道:“不过,我没去过几次,家里家教严,我不敢总去。”
“你跟我说说,那里面的姑娘怎么样?”那人一脸坏笑:“我也想去看看。”
“知道什么叫做天生媚骨吗?”路朝歌说道:“知道什么叫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四大楼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那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主,了不得。”
“我现在更想去了。”那人说道:“可惜没机会啊!”
“你可以去长安啊!”路朝歌说道:“那可是大明最繁华的地方。”
“什么味……”就在这时,路朝歌突然闻到一股子怪味。
路朝歌放下望远镜看向味道的来源,正是他身边跟他说话的那个人。
“我靠……”看到此人衣着,路朝歌直接爆了粗口:“不是说稷山城没乞丐吗?”
没错,身边这人一身衣服不仅脏兮兮的,和当年单人独骑去长安城的路朝歌差不多。
“怎么?瞧不起乞丐?”那人笑着说道。
“不是不是,我倒不是瞧不起乞丐。”路朝歌说道:“可是,这小淮河挺不错的,你好歹洗个澡啊!”
“洗不洗澡的也不耽误我看姑娘。”乞丐说道:“你这一身衣服倒是金贵,应该是长安有钱人吧!”
“我是挺有钱的。”路朝歌说道。
“那你请我去逛逛四大楼。”乞丐显然和路朝歌一个德行,都是自来熟。
“我凭啥请你啊?”路朝歌说道:“你知不知道,老子属于出门不捡钱都算丢的主,你让我平白无故的请你逛楼子,你长的好看啊!”
“也对。”乞丐点了点头:“当年您也是这副打扮去的长安城,然后你们凉州就开始崛起,一路走来很是顺利。”
“你认识我。”路朝歌顿时对乞丐来了兴趣。
“大明最尊贵的王爷。”乞丐笑着说道:“不如请我喝一壶花酒,我帮你个小忙。”
“那你能帮我什么忙?”路朝歌问道。
“泉州不是爆发了瘟疫吗?”乞丐说道:“只要你请我喝一壶花酒,我就帮你把瘟疫解决了。”
听到‘瘟疫’两个字,路朝歌的眼神瞬间冰冷:“你若是想喝酒,我请你喝一百壶也无所谓,但你要是敢拿瘟疫的事和我开玩笑,我会把你的九族都找出来。”
“王爷,说到底还是看不起我这个臭乞丐啊!”乞丐说道:“您别忘了,您当年被陛下捡到的时候,和我也差不了多少啊!”
“好。”路朝歌突然笑了起来:“既然你说你能解决,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想喝花酒吗?我请你,喝多少都行,若是你能解决了瘟疫之患,长安四大楼我给你包下来,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花多少银子我都出,可你要是解决不了的话,我会一刀一刀的把你活活剐了。”
“成交。”乞丐说道:“殿下,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世外高人,高姓大名啊?”路朝歌问道。
“孔家,孔知安。”乞丐说道。
“谁家?”路朝歌猛的看向乞丐。
“孔家。”孔知安说道。
“你是孔家人?”路朝歌压根就不信。
“孔家当代家主孔知安。”孔知安说道。
“那你怎么混的跟个乞丐似的?”路朝歌说道:“你随便干点什么,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老夫云游天下,就是为了找寻那些名贵药材。”孔知安说道:“他们在家里潜心医术,而老夫我则在医治各种疑难杂症,他们岂能和老夫相提并论?”
“那孔沐慈是你什么人?”路朝歌问道。
“我孙子。”孔知安说道。
“你多大了?”路朝歌看着乞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这满头黑发,怎么也不像是孔沐慈的爷爷啊!孔沐慈都马上三十岁了,他爷爷就算是在年轻,将近六十岁肯定是有的。
“老夫六十有八。”孔知安说道。
“你?六十八?”路朝歌震惊了:“你是怎么做到六十八了还让人看起来如此年轻的?”
“那我能随意告诉你吗?”孔知安说道:“现在,请我喝酒不?”
“喝酒,现在就喝酒。”路朝歌说道:“还有,刚才我跟你说的,只要你能帮我把瘟疫解决了,长安四大楼,你随时可以去,花多少钱我都出。”
“记住你的话。”孔知安说道。
“放心,能花几个钱啊!”路朝歌有的是钱,能解决了瘟疫,他花多少银子都不在乎,反正他左手花出去,右手就可以去皇宫里面拿。
“你把最前面那花船喊过来,我要上那条船。”孔知安说道:“那姑娘胸怀宽广,老夫喜欢。”
“还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哈!”路朝歌一脸坏笑看向孔知安:“那你是不是先洗个澡?”
“花船上可以洗澡。”孔知安一脸‘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看向路朝歌:“只要银子给的足,你干什么都行。”
该说不说,这个世面路朝歌还真是没见过,他路朝歌这辈子就去过两次青楼,一次是办案,一次是带周静姝去,还是为了给李存宁上课。
“最前面那花船是谁家的?”路朝歌大喊一声,这附近都有各家青楼的人,只要有人想上船,拿出足够的银子,他们就能把自家的船喊过来。
“这位爷,那是我们家的花船。”一个年轻小伙子挤过人群来到路朝歌面前:“您要上船吗?”
“我不上。”路朝歌一指孔知安:“他上。”
“上船喝酒二十两。”小伙计并没有因为孔知安破衣烂衫就瞧不起人:“若是想在船上过夜……一百两。”
“给你。”路朝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小伙计的手里:“把他伺候好了。”
“是。”小伙计看了一眼银票:“小的这就把花船喊过来。”
“孔老头,我现在不去调查你的身份。”路朝歌看向孔知安:“你最好真的姓孔,你也最好真的能解决瘟疫,你也最好在明天天明之后,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拿了我的好处还不为我办事的,死都是一种解脱。”
“孔老头我不至于为了一壶花酒落了名声。”孔知安瞥了一眼路朝歌:“你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中午。”路朝歌说道:“原本明天早上就要离开的,不过裴家那边出了点事,还是需要我处理。”
“那些与我老头子无关。”孔知安说道:“我只治病,不涉及朝政。”
这时,花船靠岸,孔老头在那小伙计的引领下上了花船,路朝歌看向了身边的那名亲兵。
“明白。”一个眼神而已,足够让这小亲兵明白过来。
“花船上的姑娘们。”路朝歌冲着花船的方向大声喊道:“我是路朝歌,大明最牛逼的王爷,整个大明我大哥排第一,我就是那个排第二的存在,你们记住我哈!虽然我不会上船,但是要记住本王,好歹也是个做梦的题材,梦里什么都有,祝你们今晚好梦。”
说完,路朝歌就挤出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消失在了小淮河边。
路朝歌在小淮河可没留下什么传说,但是却让花船上的姑娘们一个个的兴奋的够呛,这可是大明最有权势的王爷,要是谁有本事能让他上了船,那以后在稷山城可就厉害了。
翌日,路朝歌吃过早饭之后,便叫人去裴府请裴锦舒,他说过了,整个裴家他只和裴锦舒对话,其他人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哪怕是裴昭煜也一样。
裴锦舒匆匆而来,她知道路朝歌找她是为了什么,多半就是裴振宇的事,可他是万万想不到的,路朝歌有一个大惊喜给她准备着呢!
“裴锦舒,见过王爷。”酒楼正堂之内,路朝歌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那柄将军刀,这把刀从来不是上阵杀敌用的,而是代表着路朝歌的身份,大明两把兵刃不会见血亦能杀人,一柄天子剑,一柄将军刀。
“你跟我不用那么客气。”路朝歌倒是没有咄咄逼人,毕竟裴锦舒是他认可的未来侄媳妇。
“殿下,我哥哥裴振宇……”裴锦舒赶紧说起自己哥哥的事,虽然和这个哥哥不亲,或者说他和裴家人根本就不亲,但是该办的事一定要办,她现在还姓裴,她还要依靠裴家。
“不提他。”路朝歌打断了裴锦舒的话:“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你们谁来求情也不行,发国难财的人都该死,就算他是你哥哥也一样该死,若是我儿子……我儿子不行,《大明律》有规定,我儿子造反都不能除族,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是谁犯到了这,他都必死无疑。”
“是。”裴锦舒应道,她心里清楚,自己来这一趟只是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自己该做的已经做到了,路朝歌不给裴家面子,那她裴锦舒有什么办法。
“现在,我们来说点正事。”路朝歌说道:“昨天在你家里,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所以今天才让你过来。”
听了路朝歌的话,裴锦舒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路朝歌会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按照路朝歌的说法,那就是他哥哥裴振宇倒卖粮食的事,他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