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到千绝母女后,李南征稍稍愣了下。

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看大门是锁着的。”

“韦妆临走前,给我留了钥匙。”

脸上还带有泪痕,和一个明显红手印的千绝连忙站起来。

给李南征泡茶时,解释道:“我们进来后,不想别人打搅。就从门缝里伸过手,挂上了锁头。”

嗯。

李南征再次嗯了声,弯腰换上了鞋子。

跑了大半天,又得穿皮鞋,鞋子里的味道实在不咋样。

双手环抱坐在沙发上,架着一条二郎腿的李太婉,立即嗅到了这种异味,下意识的皱眉。

被李南征的眼角余光看到,暗中冷笑了下。

走到了沙发前,随手把钥匙放在案几上——

忽然毫无征兆的,一个电光就狠狠的,抽在了李太婉的脸上。

啪!

炸裂的耳光声,让正在柜子前泡茶的千绝,娇躯剧颤慌忙回头看来。

李太婉则摔倒在了沙发上,梳拢在脑后的柔顺秀发散开,嘴角有血渍渗出。

左脸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眸光涣散了片刻,噌地蹦起来。

抬起右手五个尖尖的手指甲,狠狠抓向李南征的脸,尖叫:“小畜生!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我?”

啪——

李南征又是一个大嘴巴抽过去,随即抓住她的秀发,把她的脑袋往下按去,左膝上顶。

胃部遭受重创后,李太婉疼的眼前发黑,干呕强烈,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随着李南征松开她的秀发,立即瘫倒在了他的脚下,蜷缩成了虾米。

李南征坐下来,踢开右脚拖鞋。

臭烘烘的大脚,踩在了她的脸上。

“南,南征!”

被吓傻了的千绝这才清醒,慌忙放下水杯,冲过来直接跪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惊恐的叫道:“不要,不要再打她了。”

今早在河边。

李太婉就把李南征怎么打她的事,告诉了千绝。

千绝也相信了,并觉得她就是该揍!

现在。

亲眼看到李南征施暴的这一幕后,千绝还是吓坏了。

纯粹是出于本能,她跑过来阻止,哀求李南征不要再对李太婉动粗。

再怎么说——

李太婉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

“姐。”

李南征抬手,轻抚着千绝的左脸,问:“这是她打你的,对不对?”

千绝愣了下。

这才明白李南征,为什么忽然间的对李太婉施暴。

“昨晚我就警告过她,敢再伤害你,我绝不会轻饶她。”

看着脚下的女人,李南征语气冷漠:“我在回来后,她还双手环抱架着二郎腿,在我面前装逼。更因我的脚有味,还皱眉。刚才,骂我小畜生。呵呵,我以为昨晚给她的教训,足够深刻。却没想到仅仅是大半天,她就忘记了。看来以后,得经常性的提醒她。”

千绝——

脚下的女人——

“去,给我打水过来,洗脚。”

李南征缩回脚时,故意用踩了下李太婉的嘴巴。

李太婉的腮帮子鼓了下,爬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角,根本不敢看李南征。

爬起来只踩着一只细高跟,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李南征抬脚,把她甩掉的那只细高跟,踢出了门外。

弯腰把千绝从地上搀起来,让她坐在了对面沙发上:“她为什么打你?”

千绝犹豫——

李南征也没催促她,更理解她身为人女此时的心情。

对于绝大多数母亲来说,愿意为子女做任何事。

有句话说的好:“如果真的有天堂,里面肯定站满了,为儿女甘愿牺牲的母亲。”

李太婉却是个为了报复,就不惜残害独生女的异类!

偏偏千绝即便再无法接受,李太婉对她的那些坏想法,潜意识内,却始终把她当作母亲。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不能强求你,像我这样的对待她。”

李南征等了半晌,看千绝始终垂着头。

岔开了话题:“今早,她和你彻底的摊牌了对吧?”

“嗯。”

千绝抿嘴抬头,看着李南征的眸光,相当的复杂。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南征。

俩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她妈却偏偏在正月十五的晚上,对李南征大发淫威。

她这个大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主。

既然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又不能弄死李太婉,索性把她当作狗贱妇,极尽羞辱。

那么千绝以后和李南征的关系——

哎。

很清楚千绝在想什么的李南征,也头疼的叹了口气:“这件事就是这个女人,自己造孽。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家丑了,神仙来了也无法断清。你也别多想,更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样吧,咱们各论各的。”

啥叫各论各的?

千绝没必要管她妈和李南征,是啥关系。

她只需知道,她和李南征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就好。

“也只能如此了。我和她单独相处时,还是像以前那样。你们单独相处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无关。”

千绝苦笑了下,却又担心李南征是故作解开了心结。

劝他:“南征,不要有什么心理包袱。更不要去想那个世界的,的父亲。如果他泉下有知,他也不会怪你的。毕竟当年无论谁对谁错,这都是他惹下的情债。他走了,她却和你要债。单从这方面来说,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因此,你没愧对谁。”

“我知道。”

李南征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泡茶。

笑道:“你说的这些,我昨晚就已经想过了。反正木已成舟,我总不能因此就自杀谢罪吧?”

“你以后——”

等李南征端过一杯茶后,千绝才说:“能不能,给她留点尊严?甚至尝试着,把她当作自己人来看。”

“给她留尊严?呵呵。把她当作自己人来看?呵呵。”

李南征坐下,看着门外接连冷笑。

说:“她就是个贱妇!尊严对她来说,那就是狗屁!但凡她自己还懂的一分尊严,就做不出十五晚上暗算我,又撮合你我的那种事。”

千绝——

李南征抢先说:“你先别说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我在偶然间,知道了她和父亲的关系。那么你在她的蛊惑下,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嗯。

千绝下意识的点头,坦白讲:“概率很大。因为你去过我家,认我当姐后,我满脑子都是你。”

李南征又问:“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她再说出当年的事情。你,我,又怎么办?”

千绝——

娇躯轻颤了下,脸色刷地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