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置信望向殿门口,却发现是陛下亲封的朝华郡主带着连家主的唯一发妻连夫人姜南水走了进来。

楚华璋偷偷瞪了一眼周祈烽。

她在家里好好看戏,忽然就收到了他的暗卫的消息,让她带着自己这个好婆母一起进宫。

楚华璋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个婆母了。

一见才发现她身形瘦弱,架势不复从前。

楚华璋让她走,她也没有任何反抗。

就这样,两人一路顺利进了宫。

楚华璋行了一礼,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连明,只平淡道了一句,“陛下,连夫人,朝华已经给您带到!”

周祈烽对着楚华璋温润一笑,“郡主辛苦了!”

看向姜南水的时候眸光冷淡,直接道,

“连夫人,你瞒了自己儿子二十几年。

今儿个可是你儿子逼宫的大好时机,你难道不想趁此机会与他好好讲讲他的真实身世。

免得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连明哼了一声,看向自己母亲却夹杂着复杂,轻声问道,'娘,既然您已经进宫了,那就说个明白。

我到底是不是连家主的亲儿子,是不是连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姜南水眼中有泪光闪过,别开眼不去看自己的儿子。

却发现上首的帝王望着她的眸光含着威胁。

帝王不是自投罗网,他胸有成竹。

姜南水想起跟帝王谈的一桩交易,心生复杂。

只要能保住她的儿子这一条命,做什么她也是愿意,更何况把二十几年前的丑事再说一遍。

姜南水语气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那时我还是姜家的嫡小姐,金尊玉贵养大。

我没有把一切都放在眼里。

直到我遇见了这一生最恨的一个男人。

连成,他爱一个农女,却不爱本小姐。

呵,一个农女,有什么比得上本小姐的。

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连成他就是瞎了眼。

就连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也是念着那个女人。

身子在府里,心却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既然他心中另有他人,一生不能忘。

那我为何不能找其他男人。

我的表哥,才华横溢,谦谦君子。

愿意为了我终生不娶。

此等情谊,我怎好辜负。

明儿,是我和表哥的孩子。

连成,他至始至终都被瞒在骨子里,可真好笑!’

姜南水哈哈大笑,连明是她对连成这个贱男人最好的报复。

连氏血脉在连成这一脉断绝,他有何颜面去见连家的列祖列宗?

连城,都是你欠我的!

姜南水这番话一落,连氏官员都指着她的脸骂道,

“水性杨花的贱妇,我们连家要休了你!”

姜南水丝毫不怕,一个个嘲讽,

“你是连成吗?

你管我给他戴绿帽子干嘛?

还是踩到你痛处了,你也被戴绿帽子了?

那就恭喜你,你活该!”

“连成心中能够想念他人,我为何不能?

他是连家家主,我是姜家嫡小姐。

我与他门当户对,样样拔尖。

既如此,我也干得!”

“当初他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们一个个不去劝阻他。

今日却来捉我一个无辜之人的错处。

你们果真是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东西!”

楚华璋见她骂得时候没有牵扯进原主得亲娘,便也没打断她。

不过,连明倒是第一个阻止的人。

“够了,别再说了!”

连明眼睛带着红血丝,语气紧绷,望着姜南水的目光也不复友善。

他不理解,这么丢脸的事情,姜南水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皇帝去请她,逼她,她那时候迫不得已。

连明能理解,但他站在这殿上。

他是姜南水的最大靠山,为何还要实话实说。

他是她红杏出墙的孩子,这是能明说的吗?

连明一朝从天堂掉入了地狱,原本以为是皇帝子,再不济还是连氏子,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差的,通奸子。

呵呵,他自嘲一笑。

面对连家官员的不善目光,他不屑道,

“你们别忘了,你们已经选择投靠本王了。

就算本王不是连家子又如何。

待本王登上这帝位,一切都由本王说了算。

到时候胆敢议论本王的,一个个给本王洗干净脖子等着。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他的脖子硬还是嘴巴硬,这么能胡说八道,败坏本王的名声?”

连明一说出口,投奔连明的连氏官员反应了过来。

暗戳戳看向上首的陛下,却只看到周祈烽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顿时心里一凉。

他们中有些人压根不知道周祈烽手里才是真正的连氏家主信物。

这些人都不是朝堂的核心官员,周祈烽也不屑于直接靠着连氏家主信物命令他们。

所以当连明拿着假的信物,这些人无论是为了心中的贪欲还是对家主信物的敬畏,都选择投靠了连明。

但今日发现连明不是连家子,这些人心中总是有些不好受的,只是谁也没先开始表明自己的态度。

有些实际背叛周祈烽和家主信物的官员心中倒没有太起波澜,左右都已经为了争这一份从龙之功,连明是不是家主之子,也不重要了。

成功的人,自然有能力去改写史书。

一下子,连氏的官员分了好几个派别。

连家的好几个顶层官员原本面上保持中立派,内心会偏帮着连氏血脉的连明。

可以说,只要连明登基,他们就是连明最有力的后盾!

但连明不是连家主亲生血脉一事爆发出来,理所当然的,他们对于连明的那种偏袒之心会立刻收回。

底下的十几个官员却已经重新选择站队。

更多是因为连明的这个不光彩身份选择与连明对抗到底。

连明冷笑出声,拿出腰间佩戴的家主信物,

“尔等不认家主信物吗?

今日本王就以家主信物命令你们,都给本王跪下!”

连家官员不服气,“王爷,您好歹要个脸。

您都不是连家子,拿着连家信物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