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虫子吃身上的肉?
听到这话,萧雄武只觉得自己的眼角狠狠地一抽,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光是听着,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哪里是在治病?这分明就是在用酷刑啊!
身为当事人的萧雄刚,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摆了摆手,对自己的二弟说道:“行了,老二,你就放心吧。既然我已经决定了,相信他,那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牧月带着萧楚曦,很快就出门去买东西了。
客厅里,只剩下萧家的三个男人。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
萧若尘坐在沙发上,身姿笔直端正,气定神闲。
反倒是萧雄刚和萧雄武两兄弟,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侄子,心中都泛起了各自的心思。
最终,还是老大萧雄刚,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萧若尘,用一种带着几分追忆的语气,轻声问道:“若尘啊,大爷他身体还好吗?我记得,十多年前,我还去东海拜访过一次,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一直没能再去看望他老人家。”
萧若尘点了点头:“爷爷的身体,很好,有劳表叔挂念了。”
萧雄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很想问问,那三位曾经名震大夏、被誉为萧家三龙的天骄。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那三位天骄的陨落,对于东海主脉来说,是何等沉痛的打击。
在这样的场合,揭开旧日的伤疤,无疑太过残忍。
眼看萧雄刚沉默了,萧雄武却是个直性子,他看着萧若尘,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子,你这一身武道,是跟谁学的?”
“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宗师以上的实力了,这个天赋,比起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臭小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虽然带着一丝审视,但也不乏几分欣赏。
萧若尘淡淡道:“监狱里学的。”
这个回答,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进了萧雄刚和萧雄武的心湖之中,激起了千层巨浪。
两人面色一滞,眼神剧变!
东海主脉已经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萧若尘作为萧家三代的嫡系子孙,还进过监狱?
萧雄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呵,没想到啊,主脉竟然没落到这个地步。”
“我看,用不了多久,这主脉的头衔,可能就要被江陵萧家取而代之了。”
“老二!”
萧雄刚瞪了他一眼,对萧雄武的无礼十分不满。
“大哥,你别瞪我。”
萧雄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这话虽然说得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江陵萧家野心勃勃,这些年一直没闲着。要是让他们拿到族器,你信不信,江陵萧家马上就会翻身做主!”
自始至终,萧若尘的表情都异常平静。
他只是淡淡地开口:“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
萧雄武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他看着萧若尘,就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小子,你口气倒是不小。”
他嘲讽道:“你知不知道,江陵萧家,现在供养着什么级别的武道强者?你又知不知道,他们背后的靠山,是谁?”
萧若尘自信地一笑:“江陵萧家,小丑而已。”
听到他这狂妄至极的话,萧雄武不屑地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萧若尘的天赋虽然不错,但终究是屈居于东海这种小地方,眼界有限,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顶级势力,是何等的恐怖。
萧若尘不置可否。
萧雄刚却从这个年轻侄子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源自骨子里的自信。
他很好奇,这份自信,到底来源于何处?
三人,相对无言。
很快,牧月和萧楚曦便回来了,她们的手里,提着一个特殊的保温箱,里面装着的,正是萧若尘要的扁头虫。
东西都备齐了,治疗也该正式开始了。
萧若尘让萧雄刚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好,又吩咐牧月,在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塑料布,再拿一个大盆过来,放在萧雄刚的脚下。
之前,萧雄刚指尖的血已经放过了。
接下来,要放的是额间血,心口血,以及背脊中枢血。
这几处,都是人体毒素最容易汇聚的地方。
萧若尘拿出三根足有十几厘米长的特制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然后,对萧雄-刚说道:“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说完,他捏着银针,快、准、狠地,刺入了萧雄刚眉心、心口和后颈的三处大穴之中。
银针入体,只留下一小截尾部在外面。
紧接着,萧若尘并指如剑,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萧雄刚的身上,连点了十几下。
“噗!”
三股暗紫色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从那三根银针的尾部,激射而出,精准地落入了下方的铜盆之中。
萧楚曦捂着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脸上写满了担忧。
大量的血液,不断地被放出来。
萧雄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起来。
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足足过了几十秒,那三股血箭,才终于渐渐变小,最终,停止了喷射。
铜盆里已经装了小半盆暗紫发黑的毒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放完血,萧雄刚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萧若尘却没有任何的轻松之色。
他打开那个保温箱,用镊子,夹出了十几只通体漆黑、长着扁平脑袋的虫子。
那些虫子一接触到空气,便立刻开始活跃地蠕动起来,看起来异常的恶心和恐怖。
萧若尘将这些扁头虫,一只一只地,放在了萧雄刚的胳-膊上,腿上,那些皮肤颜色最深、中毒最严重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虚弱不堪的萧雄刚,缓缓地说道: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