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转过头,晚间的风轻轻拂过她的头发,些许发丝打到脸上,带着些痒。

虞卿听清了顾听时声音里藏着的醋意,出口声音甜滋滋的,勾着人心。

“少帅?少帅的戏可看够了?”

虞卿话里满是调侃,她这话既是问顾听时刚刚看沈云的大戏看的如何。

也是问他刚刚不出声悄悄看着她和纪琛时,可看开心了。

顾听时因吃醋而绷紧的脸色缓和,走进了阳台,站到了虞卿身边,手虚虚地揽住虞卿,动作无声却有力。

纪琛瞧见他的动作,脸色闪过黯然,心仿佛被紧紧地揪起来。

顾少帅同小姐站一起,真是相配呢。

起码,比他,要名正言顺,相配的多。

小姐,也没有丝毫拒绝。

不是从一开始见到小姐时就想清楚了,只默默地守着。

小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那他这一辈子就该为小姐而活。

……

顾听时垂下头,声音里满是柔情,又藏着些委屈。

“今天沈云这场大戏唱的妙极了,我在申城许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乱斗了。

可刚刚,我心里却有些酸涩。”

虞卿闻言觉得十分好笑,随后却是觉得有些麻烦。

垂下浓密的睫毛,眉心微微蹙起。

顾听时这话里怎么一股争风吃醋的感觉在。

她可懒得应付男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

顾听时顿了顿,柔和的音色变冷,委屈也尽数收起,黑沉的眸看向纪琛。

他刚刚看的明明白白,纪琛的眼睛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卿卿。

眼里的神色,真是扎眼。

“不过,卿卿与纪掌柜倒是颇为熟稔。”

纪琛抬起头看向二人,眼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悲伤,微微笑了笑。

这样便好,小姐是开心的,便好。

……

“少帅,长乐居是小姐的产业,我被小姐派去经营长乐居。刚刚小姐嘱咐我将沈云和周沫的事散布出去,如今话也说完了,我便也该走了。”

顾听时怔了一下,片刻后,轻轻笑出了声。

“那,纪掌柜慢走,我就不送了。”

虞卿看着他们两人,目光流转。

端起酒杯,浅饮了口。

她回国之后倒是没怎么花精力在纪琛身上,几次见面也多是谈完了事便走。

可今天,纪琛和顾听时的反应,倒是让她瞧出些不对。

纪琛看着像是喜欢她啊。

不过,眼下看着倒是放下了。

纪琛刚刚那话,明明白白地界定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和界限。

这样也好,她可没有看男人争风吃醋的爱好。

还不够烦人的。

虞卿收敛思绪,端起酒杯,走近纪琛。

纪琛看着虞卿摇曳的裙摆,心脏不住地跳着,但目光看向虞卿的眼睛,却满是苦与涩。

“纪琛,过去几年经营长乐居,辛苦你了。”

虞卿看着纪琛眼里复杂的情绪,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

“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名下的产业,你随意挑。若你想离开申城,也是可以的。

我救了你,却并不打算束缚你的一生,或许离开这里,你的人生才能重新开始。”

纪琛嘴角泛起苦笑。

“多谢小姐,不过申城我待的习惯了,我不愿走,我想留在这。”

守着你。

虞卿轻笑一声,也不再纠结,抬起酒杯碰上了纪琛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

“也好,那就祝我们明日一切顺利,将沈家半数收入囊中。”

————

看了眼纪琛离开的身影,虞卿转过身,却一下子撞进了悄悄走上前的顾听时怀里。

顾听时伸出长臂,半揽着护住虞卿。

声音柔了又柔,哄着怀里的娇人儿。

“卿卿,小心些,别摔了。”

可谁知怀里的娇宝却反过来娇娇地抱怨着。

“少帅走路怎么也不发出点声音。”

顾听时眼里盈满笑意,忍不住将人抱的紧了又紧。

好好好,反倒是成了他的错了。

“是我错了,我走过来该提前跟卿卿说的。”

虞卿笑倒在顾听时怀里,白皙的手指把玩着顾听时军服上的扣子。

“我分明是无理取闹,你怎么也惯着。我行事本就有些不羁,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

“卿卿又在说玩笑话了,卿卿做事极有分寸。退一万步讲,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算不对,在整个北方,他也能将它变成对的。

虞卿向后撤了些,手指向上移,摸上了顾听时凸起的喉结。

感受到虞卿柔软的指腹抚摸着自己敏感的喉结,顾听时的大手覆上虞卿的手,喉结不住地滚动。

虞卿踮起脚尖,柔软的红唇靠近顾听时的脖颈,声音蛊惑又带着调笑。

“今日之事可如少帅之愿啊?”

说话间,虞卿的红唇不经意贴上了喉结旁边的皮肤,热气不规则地喷洒在顾听时的脖颈。

顾听时的胸膛剧烈起伏,气息失了沉稳,变得急促且粗重,声音哑的不像话。

“今日的事,我自是开心的,他们自掘坟墓,倒是省的我出手了。

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卿卿带回家。”

顾听时低下头,薄唇蹭上虞卿的脸颊,亲密又缠绵。

“但乖宝别这般折磨我好不好?

这是在外面,我们回去,可好?”

娇小的女人披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男士军装外套,遮住了白皙莹润的肩颈。浅蓝色的裙摆摆动,腰间横着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揽着。

旁边的男人亲密地贴着女人,身姿高大挺拔,却时不时地弯下身子凑近女人,亲亲头发,亲亲脸颊。

二人相携着,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月光打在他们二人身上,倒映出亲密相交的身影。

————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打在沈云脸上,温柔地唤醒了他。

沈云的意识慢慢恢复,感觉到头晕晕的疼,身子也乏得厉害。

沈云还未睁开眼,便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种疼痛。

沈云皱紧了眉头,他这是喝醉了?怎么这么累?

没等沈云细想,他就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轻柔的覆上了他的手,揉着他的额头。

“沈云哥哥,头疼的厉害吗?这样会不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