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华国开国大典结束之后,各国使臣陆续返国,跑得最快的要属蜀国的那位使臣。
众华国的崛起简直就是肉眼可见,他想赶紧回去说服家族离开蜀国投奔众华国,哪怕是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众华国也行,只要能让他们成为众华国的人就好。
因为……他们蜀国的现况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未来一片暗淡不明。
蜀国自从皇宫围墙被燕铄炸没了之后便陷入一片混乱,皇位上的人一换再换,换了又换。
皇族子嗣、后宫贵人以及皇亲贵胄这段时间是见天的死人,上到八十九的太皇太妃,下到刚出生的皇重孙。
一场大型的因夺位而引发的宫廷内斗让蜀国皇室几近灭亡。
斗来斗去,现在只剩一个从小瘸腿无缘皇位的大皇子以及一位早早嫁人的大公主这两个仅存的皇家血脉。
大皇子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朝臣求着去当蜀皇。
他无语的笑着问:“你们为何不造反?为何不自己做皇帝?为何偏偏连我个瘸子都不放过?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什么也不懂啊!我一个瘸子我能做什么?”
朝臣无人回答。
不是不想反,是不愿意接眼下这个烂摊子。
从秦始皇开始直到后晋,整个华夏一直处于分分合合、灾荒不断、战乱不止的状态,每一位枭雄都想成就始皇帝那般的宏图霸业,所以打着打着就形成了现在的华夏九国。
就说现在的蜀国吧,开国皇帝姓王,跟老刘家一点关系没有。
他只不过是《三国志·先主传》的书迷,翻来覆去的看了上百遍倒背如流,酷爱刘备的思想和语录。
当初起义就是打着光复蜀国的旗号,采用刘备仁爱治国、礼贤下士的思想,还真就把蜀地打了下来。
刚开始新蜀国还行,淮南七国里属他们蜀国发展的最快最好。
可蜀国上下没过上多久的好日子,开国皇帝就嘎了。
等蜀皇他儿子继位之后蜀国就变了样,君主只要奢靡享乐,那下面的百姓就一定会过得苦不堪言。
因此后来蜀国民乱特别多,经常有起义闹事的,外界都说蜀地民风彪悍,实际都是被上面长期打压给逼的。
现在,不仅是皇家内部乱,下面百姓更乱,而且比之曾经闹得更甚。
就因为修缮皇宫需要加税这件事,好些村子都带着粮食投奔各路山寨,把村子一把火烧了。还有的则是联合起来去抢大户,甚至连官粮都敢抢。
朝廷收不上来粮,征兵、征徭役就更难了。
而且众华国这边现在也不跟他们做贸易了,边境看管得特别严,走私这条路是彻底断了,这一下子就让蜀国没了一半的财路。
没钱没人,这皇宫咋修?
但凡有点头脑的都不愿意接手这样的烂摊子。
所以大皇子问朝臣,朝臣没人吱声,心想就算要造反也得等你们老王家把皇宫修好了再说,光是修宫墙这笔支出就得百万两起步。
大皇子上位,连个正经的登基仪式都没有,上位就开始被那些朝臣督促快点想办法搞钱。
大皇子被气笑了,“搞钱?你们让我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想办法搞钱?要想你们想,想不出来咱们就这么耗着吧,我无所谓,反正能活到现在我是赚了。”
这话挺气人,但是很真实。
要不是他从小腿瘸一直被忽略,宫斗的时候没人想起他,说不定现在他们这些朝臣犯难的就不是搞钱,而是谁做皇帝的事。
谁做?谁也不愿意,难不成还要抓阄决定吗?想想都觉得荒诞。
这时候众华国开国大典的国书到了,邀请蜀国前去观礼。
朝臣们觉得这是个讨好众华国的好机会,只要众华国能同意开通两国贸易,那搞钱就容易多了,光是草药、蜀锦这两项搞好了一年就能把皇宫修好。
大皇子特别的遗憾,他若现在还是皇子的话,他就打算申请作为使臣去那边看一看,可惜他现在的身份哪也去不了,可把他郁闷坏了。
众华国正式成立,晚上各国边境燃放起了烟花。
三天后。
大公主府。
驸马恭敬的跪在公主面前,向她讲述着众华国边关燃放烟火的事情。
公主吃着小米锅巴抿着茶,身边有丫鬟为她做着足疗……舒服,惬意。
听驸马描述完,公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烟火是什么,她不免有些疑问,“你以前没见过那……烟火?”
驸马恭敬的回复:“火光色的倒是见过,像边关将士描述的那种五颜六色的倒是真没见过。传说是个神秘人为了众华国的开国大典特意做的。”
公主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众华国这个名字取得好,我喜欢,驸马可有什么主意能带我去那边看看吗?”
驸马惊讶,“公主可是要出使外交?”
他心中犯起了嘀咕:公主一向不关心国家之事,一年到头也不出门几次,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想做什么?
公主神情淡淡,柔柔弱弱的说:“不是,我就是好奇,想去看一看。驸马可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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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想了想,“众华国断绝了跟淮南七国的贸易往来,边境全部封锁了起来,想要过去除非有对方的邀请国书。”
公主微微点头,“那就算了。没事了,驸马可以回去了。”她的语气突然又变得冷冰冰的。
“公主……”,驸马跪着不起。
公主轻微的白了他一眼,“你吞吞吐吐的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要说就快说,不说就赶紧走!”这次的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驸马吓得赶紧叩首,这两年他越发的感觉公主跟以前很不同,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公主身体不好,娇娇弱弱的,为了联姻十三岁就嫁出宫了,当时驸马比她大五岁,正是适婚的年纪。懂事的公主便因自己年纪尚小允许驸马纳妾,而且还以养身体为由提出分开住。
于是公主府就分开东西两个大院。
公主的东院冷冷清清,非常幽静。
驸马的西院歌舞升平,非常奢靡。
驸马隔三差五的会去给公主请安,两人说上两句客套话,然后驸马就会找理由离开。
公主对此不仅毫无怨言,还对驸马相当的理解和尊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她甚至都不知道驸马到底纳了多少妾生了多少孩子,关于西院的事她从来不过问。
就这样相处了两年,直到公主十五岁生日那天之后,公主似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