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噎住,支支吾吾道,“不是……就是……他有点特殊……”
解雨臣抱臂站在一旁,凉凉道,“是啊,特殊到连‘内人’这种称呼都出来了。”
阿透眼睛一亮,取出嘴里的棒棒糖,八卦之魂瞬间燃烧,“哟,有故事?”
吴邪耳朵尖都红了。
阿透坏笑,“行吧行吧,不过我得检查病人啊,你们要不先出去?”
吴邪立刻摇头,“不行,我得在这儿。”
解雨臣嗤笑一声,“怎么,怕我们对你‘内人’做什么?”
吴邪,“……”
莫名的好羞耻。
阿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这趟来得值。
她拍了拍吴邪的肩,“放心,我是不是专业的医生,但该有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吴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到一旁,但眼睛死死盯着阿透的一举一动。
阿透熟练地检查起来,但在触碰到云雪霁的皮肤时,眉头微皱。
“体温过低,脉搏微弱,但奇怪的是……”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吴邪,“他是人吗?”
屋内瞬间安静。
解雨臣敏锐地察觉到吴邪的表情变化,心里更加疑惑。
阿透见吴邪不说话,继续道,“嗯,我的意思是……他的身体状况在我接手过的人里算得上是有点特别的,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进一步检查。”
吴邪立刻反对,“不行!”
阿透摊手,“那我没法确诊。”
吴邪纠结地抓了抓头发,最后咬牙道,“那……只能检查一部分,其他的不行。”
阿透挑眉,“这么神秘?该不会是什么非法实验体吧?”
吴邪,“……不是!”
解雨臣突然开口,“阿透,你只管检查,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吴邪猛地转头瞪他,“小花!”
解雨臣回以微笑,“怎么,心虚了?”
两人眼神交锋,火花四溅。
阿透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道,“行了行了,你们俩要吵出去吵,别耽误我检查。”
吴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你检查,但必须我在场。”
阿透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她的工作。
随着检查的深入,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最后,她收起工具,严肃地看向吴邪。
“你姓吴吧,这位吴老板,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
吴邪心跳如鼓,“就……就是我内人。”
阿透摇头,“内人?那你知道吗,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异于常人,甚至有些地方根本不符合现代医学认知。”
解雨臣眼神锐利起来,“吴邪,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吴邪额头渗出冷汗,知道瞒不下去了。
他看了看昏迷的云雪霁,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解雨臣和阿透,终于长叹一口气。
“好吧,我说,但你们得保证,听完后不会把他当怪物,更不能伤害他。”
阿透和解雨臣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吴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他叫云雪霁,是……是我和胖子从一座乐师群葬墓里带出来的。”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阿透瞪大了眼睛,“古墓?你是说……他是……”
吴邪苦笑终究带着些庆幸,“没错,他或许原本大概是墓主人,但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活了。”
解雨臣脸色骤变,“吴邪!你疯了?!这种事你也敢碰!”
“不行!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伤害你,他们就赶紧把他火化掉。”
吴邪一听“火化”两个字,瞬间炸了毛,整个人发疯似的挡在云雪霁床前,眼睛瞪得通红,“解雨臣你敢!”
解雨臣被他这反应惊得一愣,随即脸色更沉,“吴邪,你清醒一点!这根本不是人!”
吴邪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死死攥住床沿,指甲几乎要嵌入木头里。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小花,我不管你怎么想,但在我这里……他是我爱的人。”
解雨臣的表情凝固了,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击中,瞳孔微微收缩。
他盯着吴邪,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阿透眼珠子骨碌一转,突然捂住肚子,“哎哟!我、我肚子疼,我先去个厕所!”
她抓起工具箱就往门外窜,“你们先聊,我就在门外等着!一会儿有事可以找我。”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内顿时只剩下剑拔弩张的三人。
阿透斜靠在门上,又重新拆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反复揣摩着刚刚自己听到的一切,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把今天的事情忘掉。
有关于床上的那个人的一切,她都不能外传。
屋内。
解雨臣眼角余光落在床上的云雪霁身上时满是杀意,说出来的话冷得像冰。
“你说什么?”
吴邪没有退缩,他直视着解雨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爱他。在墓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是我的命。”
解雨臣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走近吴邪,一把拽住吴邪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吴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个从古墓里爬出来的……东西……怪物?你跟我说你爱他?你他妈中邪了是不是?”
解雨臣与吴邪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焦灼的可怕。
“花儿爷!”王胖子突然从门外探进脑袋,手里还端着盘西瓜,“吃瓜不?刚冰镇的!”
解雨臣看着王胖子接受良好的样子额头青筋直跳,“王胖子!你……”
王胖子灵活地挤进来,把西瓜往解雨臣手里一塞,“解当家消消火……消消火!天真这事儿吧,胖爷我觉得,咱们不必如此上纲上线,就算这中间真有事儿,也不必如此着急,大可以慢慢来,要不然最后只会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得不偿失呀。”
他盯着吴邪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王胖子递过来的西瓜,突然泄了气似的松开手。
床上的云雪霁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云雪霁银白色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眉心那道蓝色莲花印记时隐时现,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节泛白。
“雪霁!”吴邪立刻甩开解雨臣的手扑到床边,“你怎么样?”
云雪霁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长发无风自动,在枕上铺散开来,如同流动的月光。
云雪霁猛的坐起来,睁开了那双如海如月的蓝眸,当他眼底的余光扫到解雨臣时,不知为何,解雨臣对云雪霁所有的敌意都化作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