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宗庙地面,都是在微微震动。

地龙翻身?

许多的人心里边,都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可在此时,宗庙外,传来一阵尖叫惊呼,混乱无比。

“外边怎么回事?成何体统?”

云风云很震惊,这种地方,怎么可以容许闲杂人等胡闹?

可是,云风云的怒吼声中,他的神色又是为之一变。

这种震动,可不是什么地龙翻身。

而极有可能,是整齐的脚步或者铁蹄的声音!

就在云风云的怒吼声中,外边的惊呼惨叫声更多,混乱一片。

只是,隐隐地,似乎是有着三个字传来——平西王!

“什么?”

云风云口中一声低斥。

对于这等事情,是万万不可以发生。

“恭迎平西王!”

与此同时,外边再次响起了震天呼喊。

众人不由得抬起头来,朝着宗庙外望去。

此时的宗庙外,一匹战马飞奔,马上之人战甲光动,外边罩着的外衫,早已被无数道口子撕破,更当着斑驳血迹。

“宗庙内,不许纵马不许带武器,违令者斩!”

宗庙守卫见状,纷纷阻止,手中长刀直指马上之人。

纪上大汉充耳不闻,口中一声低喝,手提缰绳,纵马飞在,瞬间战马高高跃起,由着守卫的头顶冲过,扬长而去。

守卫们瞪大眼睛,紧盯着战马与马背上之人的背影。

片刻之后,守卫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恭迎平西王!”

“恭迎平西王!”

“恭迎平西王!”

……

守卫宫女以及太监们的声音响成一片。

而随着战马飞奔,在其身后,跪倒之人,也同样是连成了一片。

当下的这种跪倒之人,一个接着一个,直接朝着宗庙所在的方向延伸。

战马速度极快,马上之人不怒自威,一身杀气四溢,随着战马的前行,而不断滚滚而出。

这种杀气,威震四方。

这是多年的战场杀伐,才能够炼得出来,如此气势,这是血与火,才锤炼得出来的强大气势,杀意滔天,气势惊人。

宗庙门口的侍卫,比起前方的守卫们,要眼尖得多。

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马背上的男人,瞬间,连举武器的勇气都没有。

“恭迎平西王!”

战马不停,带着平西王呼啸而过,迅速冲进宗庙。

此时跪倒在地的文武百官见状,全都目瞪口呆。

平西王所散发出来的壮大气势,威慑着他们,令他们双腿发软,跪都没有力气。

平西王,可不只是有着平西之实力与魄力,更加是朝中,这一伙擅长见风使舵之人的天!

之前平西王“死”,天变了,现如今平西王“活”,这天更加又变了。

最终,战马停下,平西王身上铁衣,在罩衫之下,闪着寒光。

那森森寒意,更加带去无边的杀气。

百官震惊,平西王没死!

现在,出现在自己等人眼前的平西王,还是如平时那般的强势,那般的实力惊人。

明明平西王翻身下马的时候,那动作极轻。

脚轻轻踏在地面,可是,让百官却都是为之一颤,只感觉到恰如地龙翻身一般,强势且惊人。

当平西王站到地面的时候,百官们总算是缓过神来。

“恭迎平西王!”

百官的声音中,平西王继续迈步。

宗庙高门槛,外边是百官,里边是皇室。

他走了过去,一步就跨过对百官来说,也许一生一世,都无法跨越的门槛。

“吾儿大婚,谁要阻拦?”

平西王走了进去,口中淡淡然地开口说话。

在他极其平淡的话语声中,周天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一颤,无边战意随之泄去。

而那强大的圣剑,在他手中,却似乎是成为了碍眼的棍子,令他一时之间,不知是扔,还是该握紧。

平西王走过来,周天只有硬着头皮,双手抱拳。

“恭迎平西王!”

平西王根本就没有搭理周天,只是继续向前走,走到了杨俊的身前。

“好儿子,有没有想爹?”

众目睽睽之下,仅凭一腔战意,就可令百官臣服的平西王,此时居然一把就将杨俊抱起,并且举得高高地,口中哈哈大笑,向杨俊问话。

平西王比杨俊高了一个头,但此时,他却将自己的儿子,轻松高举过了头顶。

这种时候,让杨俊记起幼时的那些事情。

在很小之时,平西王就总爱把杨俊高举,举过自己的头顶。

因为他说过,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低人一头!

杨俊看着自己眼前有的老爹,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杨业。

杨俊此时,分明就感知得到,自家这个便宜老爹,那可是真正尸山血海当中浸泡出来的。

这样一靠近,就可以感知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

不过,杨俊更加感知得到,此时的杨业,应该已经是在极尽量收敛了。

只不过就算是如此,自己也还是可以清晰感觉得到,那些强大的力量。

杨俊盯着杨业,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杨俊的身高最少也有一米八,可是,自己这老爹,居然经自己壮实了不止一圈!

有这样的一个爹,就真正是如有着一座山岳挡在自己的身前,替自己去阻止着一切的风风雨雨!

感知着父亲的热情,杨俊心中也马上就那些正事给记起。

正事要紧,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去办呢。

“爹啊,苦,孩儿苦啊!”

杨俊一嗓子,都要哭出来了。

杨业闻言,目光投向门槛外。

那些跪于宗庙外的高官们,都是浑身一颤,身子弯曲,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更加恨不得,就此将自己的身子,也能够与地面融合,就贴伏在一起了。

没有一个人,不感到胆战心惊,后背上的冷汗,更加是嗖嗖直冒。

当爹的回来了,那么这当儿子的,岂有不告状的道理?

百官都为之一愣,趁着还没有被完全定罪,自己还可以拼一下,救一下自己。

“平西王,您可算是回来了!”

“臣可是日夜思念啊。”

刚才说要勾栏听曲的官员抹着眼睛,连声说话。

每个人,都是一副兴奋无比的模样。

好似看到的不是杨业,而是自己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