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远站在蓬莱基地的试飞场边，十月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拍打着他的面颊。远处，\"海鹰\"01号原型机安静地停在跑道尽头，机身在朝阳下泛着银色的光芒，那流线型的轮廓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真他娘的帅啊。\"李明远心里暗叹。
这种早期矢量推力战机只存在于航空历史教科书中，而现在，它就实实在在地停在自己面前。
张部长搓着手走过来，脸上的紧张掩饰不住：\"老李，今天试飞，你真不紧张？\"
\"有啥好紧张的？\"李明远故作轻松地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张部长，\"计算都做过了，理论上绝对可行。\"
\"理论上？\"张部长接过烟，没点，攥在手里转来转去，\"咱们是不是太冒险了？这么多军部首长都来了，万一...\"
李明远打断他：\"没有万一。张部长，记住一句话——人类历史的每一次飞跃，都是从'理论上可行'到'实际上做到'，这个过程中需要有人迈出第一步。\"
张部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跟你说不通，你小子这些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李明远笑了笑，目光落在远处那架\"海鹰\"上。这架飞机从外表看并不显眼，长15米，翼展10米，和当时其他战斗机相比甚至偏小。但在它的尾部，隐藏着这个时代最大的秘密——那个可以45度下偏的矢量喷口系统。
\"他们来了。\"张部长忽然低声说道。
李明远转身，看见一群身着军装的高级军官正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向观察台走去。领头的是空军副司令老刘，陆续还有几位李明远叫不上名字但肯定地位不低的人物。
\"走吧，去迎接一下。\"李明远整了整衣领。他心里其实明白，今天这场试飞不仅关乎\"海鹰\"项目的命运，也直接影响着自己和\"鲲鹏\"计划的未来。
观察台上，军方首长们已经入座，张部长正在简要介绍项目情况。李明远走上前，接过话筒。
\"各位首长好，我是'海鹰'项目总工程师李明远。今天我们将进行'海鹰'01号原型机的首次滑跑和短距起飞测试。\"
\"李总工，听说这飞机能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起飞？\"空军副司令老刘直接提问，眼中满是怀疑，\"我飞了二十多年飞机，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李明远平静地回答：\"是的，首长。'海鹰'采用了我们自主研发的双模式矢量喷口技术，能够将发动机推力部分向下引导，大幅减少起飞滑跑距离。\"
\"听起来像神话故事。\"一位穿着海军制服的中年军官冷笑道，\"如果真有这种技术，星条国和北极熊国早就用上了。\"
\"首长说得对，\"李明远不卑不亢，\"但科技创新从来不是只有一条路径。矢量推力技术在理论上早已被证明可行，只是实现的方式和时机不同罢了。今天，我们将用事实说话。\"
他转向通讯员：\"通知试飞员，准备起飞。\"
试飞场的紧张气氛瞬间提升到极点。年轻的试飞员黄志刚钻进了\"海鹰\"的座舱，开始例行检查。他是从空军特意挑选来的精英飞行员，有着上千小时的飞行经验，但面对这架与众不同的战机，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李明远通过对讲机指导：\"志刚，按照预定计划，先进行地面滑跑测试，确认所有系统正常后，再尝试短距起飞。\"
\"收到，李总工。\"黄志刚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镇定而清晰。
发动机点火的轰鸣声划破了蓬莱基地的宁静。\"海鹰\"的尾部喷射出刺目的火焰，机身微微颤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发动机参数正常，油压正常，所有系统就绪。\"地面工程师汇报道。
李明远深吸一口气：\"开始滑跑测试。\"
\"海鹰\"缓缓向前滑行，速度逐渐提升。30公里\/小时，50公里\/小时，80公里\/小时...飞机在跑道上平稳前进，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滑跑测试正常，准备进行短距起飞。\"李明远宣布，转向军方首长们，\"各位首长，接下来您将见证一个历史性时刻。\"
观察台上的军官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跑道。黄志刚已经将\"海鹰\"滑回起点，准备正式起飞。
\"海鹰01号，这里是地面控制，你已获得起飞许可，请切换至起飞模式。\"李明远命令道。
\"收到，切换至起飞模式。\"黄志刚的回应依然冷静。
一瞬间，\"海鹰\"尾部的喷口明显下偏，角度约为45度。发动机的咆哮声陡然提高了八度，变得更加尖锐而狂暴。
\"推力90%，所有参数正常，开始起飞程序。\"黄志刚报告。
\"海鹰\"猛然加速，但与常规战机不同，它的前进距离惊人地短。只见那银色的机身在跑道上急速前冲，眨眼间已经抬起了机头，紧接着，在滑行不到80米的距离上，\"海鹰\"的主起落架离地了！
整架飞机以一个陡峭的角度冲向天空，爬升率之快，远超当时任何一种已知战斗机。
观察台上一片哗然。
\"老天爷！这不可能！\"海军军官失声叫道。
\"它真的起飞了...才用了多少米？七八十？\"空军副司令老刘喃喃自语，眼睛睁得滚圆。
张部长偷偷瞄了一眼李明远，看到这家伙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心里暗笑：\"这小子又要装逼了。\"
李明远确实正享受着这一刻。在他看来，这种\"降维打击\"带来的满足感是穿越者最大的福利之一。不过他很快收敛了情绪，因为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海鹰\"已经爬升到约500米的高度，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黄志刚，准备进行空中悬停测试。\"李明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期待。
\"空中什么？\"一位年长的军官惊讶地问，\"喷气式飞机怎么可能悬停？\"
李明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示意大家继续观看。